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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临 分节阅读 106(1 / 2)

d天休整的联邦军也再度整军出发,对柏柏尔之魂的占领区展开了镇压。

但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

哥萨克游骑兵和铁血联盟自不会看着已经渡海的非洲兄弟们就这么被联邦军“吃掉”。

由于蓝盾、麦秸、双鹰这三郡的大部分城市都已被反抗军占领,反抗军因此得到了巨大的战略空间和充足的后勤支点,如今他们也可以随时出兵,用以逸待劳的姿态去跟联邦军周旋了。

阻击战、精英部队的潜入偷袭、围点打援等等,这些曾经只有联邦军能用在反抗军身上的招儿,反抗军现在也能“还施彼身”了。

就这样一场漫长的“骚扰拉锯”,拉开了序幕。

来自东线的、不间断的各种干扰,严重影响了联邦军攻击柏柏尔之魂的步伐;在游击战领域,联邦军和反抗军的经验有着天壤之别,前者几乎是被后者牵着鼻子在走。

这场由四方参与的进军、干扰、迂回、反打的好戏,上演了整整两周。

终于,在3月5日,三大反抗组织顺利在欧洲东南部会师,高调地结成了以推翻联邦的统治为基础纲领的“起义联盟”。

这个时候,联邦军才回过神来他们发现,当自己的部队在数条战线上被来回拉扯时,位于蓝盾郡和橄榄枝郡之间的、黑海沿岸的区域,俨然已被反抗军打通,成了一条畅通的军事走廊。

如此下去,一旦中东和龙郡的反抗组织也跟着举起义旗,整个欧亚大陆的右半恐怕都会落入义军之手。

可以说,这一天,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开始了。

3月5日,下午。

水晶郡,克里斯托城某处。

明亮的会议室中,摆着一张圆形的、石制的会议桌。

眼下,除了中间的那个主座还空着,桌边其他的位置,都已有人落座。

而且,每一个坐着的人面前,都摆着一壶茶、和一个茶杯。

有些茶具是中式的、有些是西式的、当然也有些是和式的;茶具的风格,自然和里面装的茶有关。

有的人喝祁门红茶,有的人喝英式花茶,也有人喝和风玉露;有的人爱喝雁荡毛峰、有的人喜欢凤凰水仙、也有人对白毫银针情有独钟

而与这房间里飘荡的茶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种凝重、压抑的气氛。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去喝自己面前那杯已经倒出来的茶。

直到一个手里提着一小壶泡好的龙井的男人,走了进来。

“龙井”来晚了,而且是故意的。

纵然是晚了,他也照样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主座那儿,四平八稳地坐定。

开口说话前,他先是提起茶壶,直接用壶嘴儿往自己嘴里灌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

“好久没有开宴了,诸位别来无恙”龙井的声音很沙哑,听起来像是声带有什么问题。

若只听声音,别人或许会把他误认为是个老人,但实际上,他的容貌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也不超过三十岁,且生得仪表堂堂、器宇不凡。

“有空关心我们,不如关心一下联邦的现状吧。”桌边,第一个接他话的人,是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

虽是老者,但看起来身子骨还很硬朗、甚至比一些年轻人更加健壮,其说话声也是中气十足。

而这位的面前,摆的是一杯白毫银针。

“呵耶夫格尼老弟,稍安勿躁嘛。”龙井并没有因对方那不怎么客气的语气而动怒,反而和颜悦色地笑着应道,“今天的时间很充分,我们可以慢慢讨论。”

但耶夫格尼却道:“欧亚大陆都快被占去一半了,你是怎么觉出时间充分来的”

“哼”龙井的神色中当即透出了一丝不屑,“说起来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忽然就扯开了话题,而且也没等有人接话,就在两秒后自己接道,“在二十世纪中叶准确地说,1946年的3月5日,曾有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在密苏里州的威斯敏斯特学院发表了一篇著名的演说,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一句就是从波罗的海的什切青到亚得里亚海边的里雅斯特,一幅横贯欧洲大陆的铁幕已经降落下来”他顿了顿,笑了一声,再道,“不觉得,和我们现在面临的状况惊人得相似吗”

“根本不一样好吗”这时,一名面前放着“玉露”的、透着一股子阴柔气质的亚裔男子开口接道,“我们现在面对的可不是什么冷战,而是一场已经实际展开的正面战争啊,穆罕穆德亲”

“穆罕穆德”自然就是龙井的名字了,作为阿拉伯裔,有这样一个名字并不奇怪;事实上,根据现有的统计资料显示,这个人名相当于就是世界范围内的“王勇”。

至于在其名字后面加上一个“亲”字,那就是“玉露”兄个人的口癖了。

“正因为是正面战争,所以才没什么好担心的。”龙井回道,“政治、经济、乃至文化上的博弈,才是困难的这就是为什么冷战打了足足四十多年。”他微顿半秒,接道,“但你看两次世界大战总共打了几年二十一世纪初的帝国统一战和二十二世纪初的联邦革命又花了多久用武力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什么难题科技的发展让现代战争的节奏快到已可以用天数来计算总进程,你别看那几个反抗组织现在是攻城略地、风光无限,也许在下一个二十四小时里,他们就会瞬间崩盘、全军覆灭”

闻言,一位面前摆着祁门红茶的冷艳美人即刻接道:“那你又怎么保证相同的假设不会应验在联邦这边呢”

她话音落定,龙井还没回应,坐在会议桌另一边的毛峰便抢道:“哼卡门,以你目前的立场,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吧。”

“哦我的立场有什么问题吗”卡门侧目冷视着毛峰,并在问下这句之后淡定地喝了口茶。

“装什么蒜呢”毛峰接道,“在九狱事件中活跃的兰斯和车戊辰,都跟你有关吧”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并用上了质问的语气,“根据你给的情报,被你放走的那个判官现在应该是在使用一个叫赫尔施耐德的身份、生活在南美地区但实际情况呢你那老情人根本没有换身体,而且在越狱事件中玩儿得可欢了。”

“说到南美”卡门面对质疑,非但面不改色,还反唇相讥道,“你这个没能完成任务,还被敌人给放回来带话的家伙好像比我要可疑吧。”她往椅背上靠了靠,“逻辑上来说,你已经叛变并成为反间谍的概率超级高呢。”

这个话题,可说是毛峰的痛点,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在遗迹里被子临仅凭气势就震慑得动弹不得的经历,同样的噩梦他还经常会在睡眠期间重温。

再加上毛峰本就是茶宴的专属战斗人员,以“战斗”为本职工作的他,不但没能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无伤,且让本应被灭口的罗德里戈教授落到了敌人手中,最后自己还要很屈辱地将敌人那句莫名其妙的“让龙井在茶宴上给我们备好咖啡”捎回来。

可以说,任何时候,但凡有人提起这事儿,毛峰都绝对会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