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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开法拉利的想当我司机 分节阅读 13(1 / 2)

d:“大概是因为明天要走了,睡不着。”

康铎睨了她一眼,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激动得睡不着”

“不是。”

透过薄薄的月光,舒情若有所思地看着康铎,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她却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平静沉着,还有一点点的,不是看到他在抽烟,绝对察觉不到的忧郁。

“那是什么”他直视她。

深夜里的他似乎特别好说话,这让舒情变得大胆了起来。

“唔,”她琢磨了下,眼睛倏地亮了下,“就想到要回国了,但是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有点可惜。”

“介意说说是什么事吗”

“不介意啊。”舒情说,“反正是与你有关。”

有些话不必说透,舒情敢肯定自己这么一点拨,康铎就已经明白了,所以她没有说下去。

康铎的双眸忽然闪烁了一下,浓密的上睫毛盖了下来,令人无法探究眼里的虚实。

他避开了眼,久久没有给她回应。

舒情习惯了他在那个问题上的沉默与反感,在长久的安静后,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你在想什么事情”

他神色复杂地再次看向她。

舒情顿了顿,不死心地问:“是那个你不想让我提起的事情吗”

康铎觉得,舒情就像个黏人的牛皮糖,从在这里的第一次见面起,她就从未掩饰过对他的心思。

他刚开始以为舒情只是单纯来蒙特朗布朗旅游,能在这地方看到同胞也算是缘分,后来他很快就发现,她是认识他的,对他的意图很是明显。

认识他没什么,他曾经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几乎每天都活在人们的注视之下。有时候路上碰到认出他的人,也会要求合照或签名。

以前他并不会抗拒这些,但自从他退役了之后,他每次看到那些人用欣喜且激动的目光看着他,就像在提醒他过去的失败与半途而废。

他并不会感到高兴,反而总会因为他们想起那些年轻的、燃烧的岁月他曾也和他们一样,有个从小就崇拜的偶像,在第一次面对面见到他真人时,激动地冲过去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甚至为了和他进同一个车队,不惜砸下重金;也曾骄傲地披着国旗站在领奖台上,斗志昂扬地回答记者的问题;还曾信誓旦旦地许下自己将为最爱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这般愚蠢且中二的诺言。

那些日子就像生生不息的火焰一样灼伤着如今一事无成的他。

他想尽量离以前的生活更远一些,却怎么都不行。

所以,在发现舒情的企图后,他很厌烦。

他厌烦了被人认出,被人喜欢,被人要求签名合照,被人问他为什么退役,什么时候复出诸如此类的问题。

他只想要一个清净的、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大部分人在他找借口推拒后,都会识相地不再打扰。

只有她不是。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是祝贺的表妹,还要和他们一起度过接下来的几天,甩都甩不掉。

康铎都无法断定,她是故意的,还是巧合了。

故意也好,巧合也好,他都不想再被人追着问以前的事了,于是跟逃难似的,他当下就决定先去蒙特利尔避一避。

回来了,她的新鲜劲儿应该也过了,不会那么棘手了。

再说,他都做的那么明显了,她也不至于这么不识相吧

但事实证明,世上没有最不识相的人,只有更不识相的人。

他一回来,她就又趁机重启话题。

她总能找准机会,脸上写满了无数个问好和感叹号,有着要把他劝回围场的决心。

其实除却她为了他的事业“尽心尽力”的时候,其余的时间,她并不讨厌。

相反,她该热情时热情,该安静时安静,该尽心时尽心,是个很讨喜的女孩子。

甚至经常给人惊喜,比如那次的早餐,孤注一掷的蹦极,和今天,哦不,昨天的晚餐。

当然,也会给人制造点小麻烦,不过这些小麻烦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

康铎发觉,她对着他的时候大多是怀着崇敬且小心翼翼的,而她对其他人并不这样,非常的张放自如。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是特殊的,只是

在舒情克制且期待的眼神下,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终于开口:“算是吧。”

舒情见他松了口,来了兴致,乘胜追击:“能跟我说说吗”

康铎不想再让她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干脆利落地摇头,“不能。”

“哦。”舒情有点失望,但她的心理预期值不高,并没有失望太久,她望向茶几上的烟灰缸,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康铎怔了怔,反问:“你怎么知道”

舒情:“我没见过。”

康铎嗤地一声,“你当然没有见过。”

舒情:“可在加拿大这么久,我也是第一次见你抽。”

康铎:“那只是表象。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他这么说,舒情也就无言以对了。

除了她小时候和这次与他近距离接触,她都是远远地,或是在屏幕里,或是隔着重重人群,注视着他。

她了解他的渠道,只有新闻报道,私底下真实的他是怎么样的,她确实不知道。

舒情摇了摇头。

康铎见她情绪又低迷了下去,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他让她离她远点,还有那次吃泡面时他断然离去时,她的表情似乎也是这样。

可能是夜色作祟,也可能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他忽然心软了。

“别多想,我前两年开始抽的。”

两年前发生了什么,她大抵都知道,就像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他是因为那次事故对出弯产生了阴影,对自己丧失了信心,仅此而已。

他无须多做解释。

舒情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她犹豫了良久,说:“k,不瞒你说,我有严重的恐高症,五层楼以上的高度我就会产生眩晕,甚至连走都不敢走过去。”

康铎定定地凝视着她,他的双眸比黑夜更沉,更深不可测。

“但是我还是坚持去跳蹦极了,为什么我当然不是为了折磨自己,我是想证明给你看,一旦人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就没什么不能克服的。连我都能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你为什么不能,更何况,它曾是你的最爱。”

“你以前新闻采访时都把赛车比作她,你说,每次比赛前,你都会跟她说话,会爱抚她,会跟她磨合,她就像一个生命,你如此热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