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如雪,零散的黑色短发随清风飘舞,红唇微动,一身淡红色华服外披一件风衣,不怒自威,高贵冷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脸看得特别清晰。
女人的后面还跟着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保镖。
而女人,则进了隔壁的病房里。
梦里的她应该是想去隔壁病房找什么人,却被保镖拦下了,不给进去。
没办法的她只好扯着洋娃娃又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里,又爬回了床上。
家里没人来陪她显得她十分孤单,她扯了几把洋娃娃的头发,似乎有些生气。
突然,她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从床上跳了下来。
梦里看得不太真切,路娆嬗也听不见声音,只是看着她向门跑去,又停了下来,应该是知道隔壁不能进去。
于是,她改道来了阳台,探出小脸,看着隔壁的情况。
而她却害怕地捂住了嘴巴,因为她看到,那个美如画的女人,在殴打着病床上的一个男孩。
女人扭在一起的五官看起来异常恐怖,像一头狰狞的母老虎,劈头盖脸地打在那个男孩的身上。
女孩所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小男孩的哭泣声。
待路娆嬗看清了那个小男孩的脸,他有着一头暖橙色的头发,一张脸让她感到无比熟悉。
那个小男孩和安东尼奥,有着五六分相像,路娆嬗不可思议极了,她已经可以猜出那男孩的身份,他是安东尼奥。
那那个打他的女人,可以来探视,又可以不顾及皇权殴打皇子的女人只能是他的亲人。
终于女人似乎发泄完了,女人转身离开了病床,往病房门走去。
她看起来是很担心小男孩的模样,只见她离开了阳台,打开病房门想要去察看小男孩的伤势,却无意中与从隔壁病房出来的女人对上了眼。
女人那凌厉的眼神,似乎可以透过墨镜,传播凛冽狠毒之意,就像针扎一样。
路娆嬗抖动了一下,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全身冷汗,回应她的只有四周白色的帘子。
“小男孩是安东尼奥,哪个女人是谁?”路娆嬗颤抖着声音自问道。
路娆嬗终于明白为什么安东尼奥说之前认识她,还是关系不错的玩伴时,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应该是因为那天的事情让原身的路娆嬗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为了让自己安心,她可能选择性地忘记了那天的事情,更甚的是完全忘掉了和安东尼奥相处过的时光。
路娆嬗擦擦身上的冷汗,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而且那时候小男孩的嘴型,她没看错的话,喊的是妈妈
也就是说,那女人是洛贵妃,她在殴打自己的儿子?仔细看看还是能看出那个女人的长相和安东尼奥有相似之处。
现在的皇族,不是亲生的皇子是不能喊皇后为母亲或者妈妈的,都是直接称呼为母后。
这是后宫之间女人地位的差别。可如果打孩子的真是洛贵妃,那
路娆嬗在想,那时候小男孩嘴里喊的应该是:“妈妈,我错了,别打我了”之类的话,而她很小就失去了母亲,看到这一幕可能是受了刺激,选择性忘记了。
外界都传什么皇后善妒,洛贵妃温柔善良如同古代洛神下凡,这个洛贵妃,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可看安东尼奥现在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他小时候受过虐待,而是乐观向上。
想到这,路娆嬗不禁有些头疼,她决定下床出去走走,虽然一瘸一拐的,手和脚刚刚取出子弹,可她却感觉自己好了很多。
自己的自愈力还真是可怕,不知道是不是与今日Vikki的出现有关。
可路娆嬗想不明白,如果真是洛贵妃,为什么他要打自己的儿子?
越想脑子越疼,路娆嬗揉揉脑袋,走着走着,她看到眼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灯塔之上。
是哥哥路慕安。
作者有话要说:会不会挂科
害怕
很快就是祭日戏了
☆、祭日
风吹起路慕安的头发, 吹得十分凌乱,他屹立于灯塔之上, 全身有着一种庄重感。
路娆嬗也慢慢地登上了灯塔,看来这个晚上不止她睡不着,还有别的人难以入眠。
路娆嬗看到眼前的人落默的样子, 就像月亮般寂寞得让人心疼。
路慕安似乎注视到了路娆嬗凝视的目光,他转过头看是路娆嬗,淡淡地问道:“你来了?这么晚你还不睡,到处乱走的, 伤不是还没好全吗?”
“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然后就看到你在这,哥你也睡不着吗?”路娆嬗在病床上呆着, 觉得自己闷得够呛,出来走走看看外面的风景也好,毕竟总是躺在病床上也不是长久之计。
她还真是和带医字的东西有缘, 每次晕倒之后准会出现在那里。
“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路慕安呆呆地站在那, 眉宇间好像凝固着伤心与思念, 平时淡淡的双眼好像蒙上了一层灰。
路娆嬗惊愕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只是陪着路慕安站在灯塔之上。
今夜的风拂过面颊,轻微细柔,带着几丝青草的香味,吹拂着两人的胸襟, 温柔地慰抚着,微风丝丝缕缕,有如母亲的双手,带来一片安宁祥和之意,让人忍不住陶醉在其中。
这温暖的夜风让路娆嬗不禁有些迷醉,她抬起头看向纳拉夜空中的星星,跟随着路慕安指引着的那片纳拉的土地看过去,那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墓碑,这片墓地很大很大。
“那里是所有纳拉战士的埋骨之地,有些是埋葬了尸骨在这里,有些是将遗体送回战士们的家乡。我母亲在跟着元帅之前,小时候一直和父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直到我的外公外婆在殖民战争中失去生命”
“元帅对我们一家人有着愧疚,把我母亲接到她的身边抚养,这才是悲剧的开始后面的故事就如你所知道的那样”
路慕安缥缈的声音让路娆嬗听出了他的难过,其实他们的母亲都何其无辜,只不过都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并为他奋不顾身罢了。
而路娆嬗盯着远处那片满是墓碑的土地,不知不觉地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