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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 分节阅读 3(1 / 2)

d的摔打长大的,曹皇后时常被她气得头疼,烦恼着女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眼下看她终于迈出了不再懵懂的一步,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她若是想走,谁也拦不住。既然她留下了,那就是她自己的意思,没有人逼迫她。”

“那她为什么难过”

曹皇后叹气:“你大姐姐不管走了,还是留下,都不会真的高兴。”

留下,她负了田霖一人。走了,她负了所有人。

田、孟二人都与她有婚姻之约,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不是福玉公主的错,但是心里最难过的人只怕也是她。

曹皇后爱怜的替女儿擦拭额上的汗珠。

女儿自小不在身边,倒是福玉公主一直照料她,两人一向要好亲近,比亲姐妹还强。现在福玉公主一出嫁,可以想她心里肯定不好过。

“今晚你在宜兰殿睡吧我给你洗头好不好”

刘琰闷闷的点了点头。

曹皇后让人备了水,换了衣裳帮刘琰洗头。刘琰舒舒服服的靠在浴桶边上,热水淋在头上她长长的吐了口气。曹皇后用香膏替她抹在头发上,再舀一瓢水浇下,白色的香膏沫子又被水冲掉。

“娘”

“嗯”

刘琰大多数时候都是称她母后,唤娘的时候很少。

“人这辈子就非得成亲吗”

曹皇后认真答她,并不敷衍:“大多数人都是要成亲的。”

“可是成亲好象挺难的。”

大姐姐的亲事一波三折,早年在乡下定过娃娃亲,对方热病没了。十来岁时又定了一门,战场上没了。定了田霖,田霖又死于山崩。

第四章 杀身之祸

自打田霖已死的消息传来,外面风言风语传得满城都是,说这大公主命硬,一出生就克死了全家,后面又克死三个未婚夫婿。田霖死了消息传开后,皇上皇后两口子为了替这个已经快二十五岁的义女招驸马可是操碎了心。

孟旭除了身子骨弱点,其他哪哪都好。出身名门,世代书香,本人也是一表人才,饱读诗书,性情又是出名的好。想要找个比他再好的太难了。最难得的是,孟旭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绝非为了尚公主攀富贵而虚情假意。

“不成亲更难。”曹皇后问她:“你在书堂学没学朱夫人的诗”

“学了。”

“朱夫人就没嫁人,守了一辈子,你觉得她过得好不好”

刘琰干脆的摇头:“不好。”

朱夫人成亲一月丈夫就死了,婆家不容她,娘家只想收回嫁妆让她进庵堂,朱夫人硬是顶住了,一个人过了大半辈子,写了不少诗赋名篇,一直流传至今。这硬气是有代价的,她把大半财产捐助了族学和府学,一生缁衣茹素。亲人全部反目成仇,没有儿女,没有朋友,孤零零的活,孤零零的死。

“嫁人是挺难的,可是这世上,不嫁人活得也很难,甚至更难。所以大多数人还是会嫁的,有的甚至嫁了不止一次。”曹皇后明白女儿心里的惶恐,轻声说:“不过你们是公主,有父皇母后,还有你哥哥他们护着,会比别人过得好,不用担心这个。”

反正二姐三姐还没嫁呢,还轮不到她。

刘琰放心的打了个呵欠,小声问:“娘,当年父皇和你是怎么成亲的”

曹皇后笑了:“怎么想起问这个那时候你父皇也还不是皇上呢。他家可穷呢,兄弟多田亩少,勉强读了有两三年书就读不下去了。做媒的是我表姨母,她从中说合,还领了你父皇来我家相看”

曹皇后还记得自己在门后面偷看那个刘家少年的心情,脸热得象是能烧起来,胸口扑通扑通的跳的又急又重,不敢大声喘气让人听见。刘家虽然家境不成,但是兄弟几个都有一副好相貌,尤其是刘天宝生得最俊秀。

上门去让人相看,十几岁的少年心里哪有不慌的,过门坎的时候就差点绊着。知道旁边有人偷看,坐在那儿一动不敢动。

刘琰不知道曹皇后这会儿想到了相亲时的光景,她又累又泛,又打个了呵欠,困得眼都睁不开了。

总觉得好象忘了什么事

刘琰一觉醒来时天都大亮了,她一睁眼就想起自己昨天究竟忘了什么事。

她忘了问田霖的事了这人明明死了,田家把人都葬了,去年出殡、办法事,闹了好大动静呢。

可这人怎么又活过来了

这事儿她没处打听,大姐姐说先不能声张。父皇肯定知道,但父皇哪有功夫理她。

还是得去问母后。

偏巧曹皇后今天有正经事,请见的牌子都排到晚间了,刘琰央告了英罗,好不容易见缝插针找了个空子,曹皇后伸指头戳了下她的脑门:“你就给我添乱吧。”

“不添乱不添乱,我给您揉揉肩”

曹皇后可不敢让她捏,上回肩膀有些酸,刘琰要表孝心,结果让她捏完,胳膊都疼得举不起来了。

“好好坐着,我可只有一盏茶功夫,不能让邵夫人她们一直等着。”

刘琰赶紧说正题:“母后,田霖怎么没死当初不是说死了吗”

去的人只回来两个,说是在梁州附近遇着山崩,当场就砸死了。侯府带回来的尸首都囫囵不全,连身上的金带扣都砸扁变形不成样子了。带扣那么硬的东西都成了那样,人就更不用说了。

想来想去,刘琰觉得,可能问题就出在这个死无全尸上了,既然人砸的稀巴烂,那保不齐就认错了呢。

但是问题又来了。找尸首的人认错人,田霖自己呢他没死的话,为什么一年都不露面,连个口信儿都没有他要没死,父皇他们也不会再给大姐姐另找婆家。

“你父皇不得空,我只听他提了两句。田霖当时去梁州是领了牧监的差事,他当时查出了牧监账目不对,那些人趁他回程的时候想杀人灭口。”

实情当然不止如此。梁州一处牧监能有多少油水,田霖惹来杀身之祸的原因是因为发现当地私开金矿,那才是泼天富贵。不过这事牵连甚广,曹皇后对女儿自然也不会提起这些。

“竟然是这样。”刘琰又问:“那这都一年了,他也没找人送个信儿回来”

“他送了,但是田府有人瞒下了这个消息,他还差点死在自家人手上。”

“啊”刘琰眼睁得圆圆的:“他们家的人要杀他”

“牧监的事情田家其他人也有插手。再说,田家兄弟几个全不是一个娘生的,本来关系就不太好。”

这倒是,刘琰也知道。说关系不太好那还是客气的,准确的说是跟仇人一样。

认真说田家那真是一笔乱账。田家老大是原配生的,田霖是继室生的,老三到老六都是妾生的,自小他们就没和睦过,长大了也没缓和,彼此越发疏远敌视。

“这件事牵连很广,你父皇是要一查到底的,你就别多打听了,反正早晚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