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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 分节阅读 62(1 / 2)

d子,皇上迈步进来。

随着帘子掀起,外头的冷风跟着灌进来,皇上也披了一件斗篷,上头沾着零星碎雪。

殿内暖和,那些碎雪沫儿很快变成了水珠,斗篷解下来略抖一抖,水珠就纷纷滑落下来。

皇上握着曹皇后的手坐到榻边:“今天身子怎么样”

曹皇后说:“还好。”

她早年生孩子时受寒、身子亏损,一入冬腰就撑不住,坐得时间稍长一点就开始疼痛。虽然这些年小心保养,但终究去不了病根。

“药可都按时服了”

这话是问一旁的英罗。

英罗一点儿也不敷衍,恭恭敬敬的说:“娘娘今天早起用了一次药,午膳后又用了一次,都是按着太医的吩咐煎的药,时辰药量都分毫不错。”

皇上点头:“那就好,千万别一忙起来就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曹皇后一笑。

她怎么能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呢她还有那么多事儿没有做,办完刘芳的亲事,她要好生给琰儿挑个驸马,还要看着她生儿育女唉,倘若生下孩子随了她,那肯定又是个不省心的淘气包。

为了外孙,她也得努力让自己长命百岁才行啊。

皇上握着她的手,轻声说:“总算是下雪了,只盼着明年能风调雨顺”

哪怕是皇上、皇后,天底下没有比他们夫妻更尊贵的人,也不能够事事顺心如意。

曹皇后反握住皇上的手。

纵然世事不能尽如人意,至少此时此刻他们心满意足。

外头雪珠扑在窗纸上簌簌作响,屋里头也格外静谧安逸,笔锋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刘琰头也没抬,随口吩咐:“把窗子开一扇。”

门窗紧闭,身边又有熏笼,热气烘得人昏昏沉沉的。刘琰最怕闷,哪怕三九天也要开窗子透风。

小津将窗子开了半扇,又退回原处站着,手上功夫不停,将整张阔纸铺开,用银柄的裁纸小刀把纸裁成一张张合适大小,码得整整齐齐放在书案一侧。

刘琰发现他裁完这一叠纸之后就没动静了,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脖颈,顺带转过头看了一眼。

怪不得小津不动了,他正低头看着书案上一本摊开了的书,瞧他那入神的样子,大概全副心神都投进书里去了,完全忘了身外的一切。

刘琰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

她以前听说,有那种爱书成痴的人,遇上一本好书,真是废寝忘食,连时辰昼夜都忘了,一心只沉浸在书里,哪怕身边电闪雷鸣,又或是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叫唤,他们一样充耳不闻。

小津平时话就不多,而且十分珍爱书籍。听桂圆说,他能一天一天的泡在书房中,一步都不出来,有时候连饭都会忘了出来吃。

看起来他还真是个爱书之人,怪不得当初宁愿在锦秀阁当差,不愿意到安和宫来呢。

他看的不是旁的书,就是刘琰今天带回来的待印的样书。书名还没有定下来,小哥想了两个,赵磊帮着想了一个,感觉都沾点边,又都不是最合适的。

最后这样书各人取一册带回去,看看是否有什么遗缺疏漏之处。宫坊的人很是用心,里头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的错漏,别字漏字能增补的也都增补上了反正刘琰觉得她是看不出什么毛病来,拿回这册样书也是为了抢在前头过过瘾。

陆轶说自己读书不多,做不出什么正经的文章来,可刘琰觉得他写的挺好。文字直白但又不粗俗,简单几句话就能把一件事说的既周全又鲜活,让人仿佛能透过这白纸黑字,真的亲眼见到当时的情景一样。

这书里不光写了好玩的,还写到了一些好吃的,有些她吃过,有些连听都没听过。陆轶这个人也真是,就算是一些平常的吃食,到了他笔下,怎么也显得那么非同一般,特别的好吃。常见的比如豆腐脑、汤面、油炸糕,酥糖,肉饼,不常见的就多了,比如赵轶写他在山上捉了一种没见过的鱼,剖了肚子不去鳞,直接抹一点盐在火上烤了吃,鱼鳞本就细密,被火烘得焦黄酥脆,把外面这一层拨开,里面的鱼肉雪嫩,毫无腥气,而且入口即化根本不用嚼。

看得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只是赵轶说这种鱼京城没有,起码这几年里他只在那么一个地方看见过,刘琰更不可能弄来一条解馋了。

人嘛,就是这样,越是吃不着,就越是惦记着。桂圆过来问晚上她想吃些什么的时候,刘琰脱口而出:“吃鱼,烤的鱼。”

桂圆也渐渐习惯了自家主子想起一出是一出。昨天还说今天要吃香果羹,今天又改了主意,羹也不吃了,改口要吃鱼。

第一百三十一章 针线

“好好好,奴婢这就让人去膳房说一声,今晚一定让公主吃上。不过天儿挺冷的,又下雪,公主要两道热汤菜吧上次张公公用口蘑、菌子什么的吊汤,菌子都快熬化在汤里了,叫个什么汤来着”

“叫一口鲜。”银杏笑着在旁边凑一句:“确实鲜的让人想把舌头也咽下去。上回公主把剩的汤赏了我们,那个味儿到现在奴婢还惦记着呢。”

刘琰乐了:“说来说去是你们俩馋了,借着我的名儿医你们的的馋痨啊。那就要个汤。”

说笑归说笑,刘琰也知道桂圆和银杏不是那种嘴馋的人,就是因为下雪,想让她吃暖和些。

与安和宫相距不远的麓景轩里,却是一片清冷。

“冯姑姑,外头下雪了。”

冯尚宫点点头:“你帮我把布边拽平。”

小宫女雀儿应了一声,褪了鞋子爬到床榻那头儿,把被面儿和棉絮一起捺平捋齐。

“姑姑,这样成吗”

“嗯,好了。”

冯尚宫将针在发间蹭了蹭,熟练麻利的做起活儿来。

雀儿在一旁帮着缠线,由衷地说:“姑姑的针线活儿做得真好。”

冯尚宫只是一笑。

要不是现在日子突然变得艰难起来,连她自己都要忘记了。

已经好些年不用自己做活儿了,初进宫的时候大宫女们教她们纫针、拈线,绣裙边儿,做坏了可是要挨骂的,有时候甚至会挨打。那时候她别提多厌烦做针线女红了。

等她也成了大宫女,才知道那时候大宫女让她们天天做活儿并不是苛待欺压,宫女们差不多都是这么过来的,即使不做针线,也有别的活计磨她们的性子,磨到她们变得逆来顺受懂得忍耐才算功德圆满。

冯尚宫这些年来过得也算是养尊处优,很久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做活。

不过现在不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