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吃香喝辣的你看着多难受啊。”刘芳一笑:“我就跟你一样吃吧。”
旁边银杏赶紧替刘芳拿碗筷,刘芳示意她把汤浇在米饭上头一泡,端过来连汤带饭往嘴里扒。
这样吃饭确实不大雅观,还有唏里胡噜的动静,要是嬷嬷和尚宫们在,准得皱着眉头说出个一二三来。
可管她们呢,这么吃着痛快,管饱。
想一想多后怕啊,要是一个运气不好,那刺客再多几个人,箭再射准点儿,她们今天可能就在山上送命了。现在还能活着好端的坐在这儿,能吃口热饭,刘芳觉得已经是大幸运了。
人这辈子,谁知道什么时候遇到个天灾人祸,小脖子这么细,或许嘎嘣一声就折了。
经了今天这事儿,刘芳觉得活着真是好,真是不容易。
平时那些不如意的地方,现在看来那都算什么啊轻飘飘的风一吹也就吹没了。
眼下最要紧。
两个人把一桌子饭菜风卷残云般报销了一大半,豆羹颠颠的从外头回来,打听了一肚皮的消息。
“奴婢给二位公主请安。”
“行了,起来,外头怎么样了”
豆羹抹了把汗他是特意把汗留着这会儿擦的,要不然怎么能在公主面前显得他跑腿跑得辛苦呢:“回公主,外头侍卫盘查严着呢,奴婢这没走多远已经被拦下来了三四回了,幸好侍卫们认得奴婢才算没有责难。他们说这会儿最好别胡乱走动内应查出点儿眉目来了,听说这次随驾的人里头有两家被抓了。”
“被抓了谁”
豆羹压了声音:“听说,田家就有人牵涉到这事儿里头了。”
“田家”刘琰与刘芳面面相觑:“哪个田家”
她们最熟知的姓田的人家,就是那倒霉的田霖他家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肖似
“田家居然干出这种事是田家的谁田霖吗”
豆羹摇头:“不是田霖大人,是他爹,还有他那个寡妇嫂子的娘家。听说田夫人也知情。当初他们那拨人在梁州私自开矿,皇上后来不是查处了一批人吗听说当时有漏网之鱼,藏的深没被挖出来。”
“这次的刺客就是这些人吗”
“好象不全是,”更深的豆羹也打听不出来了:“奴婢只听说,连田夫人身上也有干系,事一发没等人去拿她,她就悬梁自尽了。”
“自尽了”
刘琰姐妹俩都有点儿愣神。
田夫人她们都见过,险些成了大姐姐的婆婆,她们自然都是见过的。刘琰印象中田夫人是个高挑的妇人,说话声音不大。
真是没想到,她会和刺客这样的事情牵扯到一起。
刘芳拍了拍胸口:“幸好大姐姐没嫁他们家去,不然出这样的事,大姐姐该难做人了。”
豆羹应着:“谁说不是呢。幸好田家之前就和田霖大人彻底断绝了关系,连门都不让登,田大人之前又在梁州案上立了大功的,不然这件事儿他也说不清楚了。”
唔
刘琰心里一动。
之前听说田夫人和田霖断绝关系把他赶出家门的时候,刘琰还很替田霖不平过。他大哥坏事做尽,田霖是命大才没死在他哥手里,可田夫人却只偏心长子,对田霖太不公平了。
可是也正因为田夫人不认他,所以田霖在今天这件事上倒是能够置身事外了。
这是不是田夫人有意为之呢知道自家不干好事,已经泥足深陷脱不了身,所以赶走田霖其实是为了他好
这只是刘琰的猜测,现在田夫人也已经死了,真相也没人知道了。
“唉,虽然这事眼下看着没事,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是明理的人,不会迁怒田霖,可以后只怕对他还是有妨碍。原先皇后娘娘给他看好的亲事,怕是难成了。”
也是啊,就算田霖与行刺案没关系,终究田家是陷进去了,把女儿嫁给姓田的,到底不好。自家的孩子自家疼,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曹皇后就算是皇后,田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好再替田霖安排,结亲是结两姓之好,强扭的瓜可不甜啊。
“唉,田霖也是可怜。”刘芳对此挺有感触的。人是不能选择父母出身的,她有时候也会犯傻,想着自己要不是溱王的女儿,而是皇上和皇后的亲生女儿有多好。不是她眼红嫡公主的这份尊荣,而是与皇上相比,溱王寡情薄义,简直不配为人父。
为什么她爹不象皇上这样呢英明神武,又爱护妻儿,简直挑不出毛病来。
刘芳定定神,继续听豆羹说。
“三皇子听说了刺客的事,也非要去追查此事,皇上不许,三皇子就带着几个侍卫出去了。”
听到这消息没一个人觉得意外。
三皇子从来就是这样,别人越不让他干什么,他越要顶着来,他这明着不听话,皇上又怎么能着他横不能把亲儿子杀了吧
刘琰有时候就是纳闷,也不知道三哥这脾性象了谁。
心里想的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口,刘芳凑过来小声说:“说实话,我觉得吧,三皇子这脾气,有点象以前曹家一位舅舅。”
“啊”她舅舅她舅舅人挺好的啊。
“曹家以前有位舅舅,叫什么来着总之我也只是听人说了一嘴,说他性子特别楞,打好就好勇斗狠的,没到二十的时候就因为喝醉了与人争执被打死了。”
“是我亲舅舅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亲舅舅吧是曹家舅舅的堂兄还是堂弟我也就是以前在老家听来的。”
刘琰还是纳闷。
虽然有外甥象舅的说法,可怎么象到堂舅身上
晚间曹皇后来看她,刘琰就把这事儿拿出来问。
曹皇后十分诧异:“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你哪里知道的”
刘琰说:“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好象恍惚听谁说过。”
这种时候她就不提刘芳了。毕竟公主们所受的闺训里,也有不可生口舌事端一条,说这些家长里短的旧事,虽然不是生事端,但曹皇后多半也不会赞赏的。
曹皇后并没怀疑这话里掺了水。
毕竟她当时照管不过来,只好将女儿放在曹家,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对不住这孩子。
“不是什么堂舅,那也是你亲舅舅。”
“什么”刘琰睁大了眼:“我怎么不知道”
她还以为自己就一个舅舅呢。
“因为当时我那位二叔成亲许多年没有儿子,所以过继了我一个兄弟给他。二叔这人遇事总是想太多,怕过继来的儿子与自己不亲近,过继完就搬了家,与这边往来很少,”往来很少还是客气的说法,准确的说几乎是断了往来,好象生怕过继来的儿子跑回家认亲生父母一样:“加上多年无子,终于得了个儿子心里太高兴,对孩子有些溺爱过头,不怎么管教,年纪轻轻人就没了,所以家里人一向不怎么提。”
这么一说曹皇后倒也想起来了。
三儿子这性情,跟他那位早亡的舅舅,还真是真是一脉相承啊。
一想到那个不听管性情鲁直,早早就没了的兄弟,曹皇后心头掠过一丝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