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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论医术,黎姑娘并不下于我。”景子晏摇摇头,若是当初黎悦用他的方子调养身体,可能还没办法恢复得这么快。

许之芩听此,眉梢微动,倒是对余悦很是刮目相看。

最初见到她,还以为就是一个病弱有些小聪明的美人呢,即便后来知道她和帝朝辞有关系,也只是惊讶她能让这个大魔头侧目而已。

只是没想到,原来她还会医术,这便是他们中原说的卧虎藏龙吧。

“景神医过誉了,”余悦淡淡一笑,转眸看向许之芩,“老板娘,别来无恙。”

许之芩眸光微动,掩唇一笑,“小美人最近看似很不错呢,”不错到有心思来讹诈她,一个小混蛋!

余悦唇瓣笑意微浓,“确实挺好的,否则,也不会接到老板娘的盛情邀请,便过来找你了。”

许之芩:“……”

特么的盛情邀请,早知道他们要坑她的钱,她才不邀请他们来这呢。

余悦似乎没见到许之芩有些勉强的笑意,笑得很是柔和欣喜,“这段时间,恐怕要麻烦老板娘照顾了呢。”

嗯?

许之芩脸色有些黑,还一段时间?

她本来就打算,这两天把该问的问了,若是没什么实际的解决办法,她就把他们都送走呢。

结果,这位是打算长住呢?

余悦眸光微闪,掩唇一笑,似很高兴地跟许老板娘分享旅程安排,“是这样的,这次,阿辞打算参加武林大会,而距离大会开始的时间也不久了,我们也没打算再回去魔宫了,就想在这住半个月,然后再启程去雁山参加武林盛会呢。”

半个月?

许老板娘感觉自己的头顶一团乌云,满身阴影,他们是打算来吃穷她是不是?

许老板娘死死捏着手指,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其实,从这去雁山的旅途风景非常的不错,小美人可以考虑一下沿途去玩一下。”

反正别待在她这白吃白喝就是了。

“这样吗?”余悦抬手支着下颚,似在思考。

许之芩坐了下来,小鸡逐米似的使劲点头,“是的,是的,我可以给你一份详细的地图,推荐你几个好玩的地方,你跟你家魔尊好好去享受两人世界,那样多好啊。”

“听着似乎很不错呢,”余悦轻轻颔首,但下一瞬,话锋突转,“不过,我身子暂时不适合到处跑,还是下一次吧。”

许老板娘所有的笑意僵在脸上,头顶的乌云劈下几道闪电,她深吸了一口气,磨了磨牙,也不打哑谜了,冷哼道:“住这可以,住宿费和伙食费自付,否则我就画你家魔尊的画像去卖钱。”

余悦:“……”这女人是彻底掉钱眼里了吧?

帝朝辞:“……”他能不能一掌拍死她?

景子晏:“……”芩儿这么缺钱吗?

而且为什么要画师弟的?

景神医心中第一次泛起酸酸的感觉,有些不好受。

许之芩见三人神色复杂,察觉自己人设有些崩了,瞬间拿起羽扇遮脸,只留一双翦水秋瞳,似闪着泪光,那语调,幽幽的,比窦娥还可怜,“你们那里知道,一个弱女子要养活自己有多不容易啊,要是不处处打算,我都要饿死了,嘤嘤嘤~”

余悦:“……”这位才是影后呢,那双眼睛,眼泪欲落不落的,语调那个可怜哦,让她这个女人都怜惜了。

而景子晏不知为何心一痛,才想起,他一个弱女子(?),闯荡江湖确实不容易,也不知道当初吃了多少苦,景神医一下心疼得不行。

自从那晚后,景子晏第一次主动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抚道:“芩儿,以后我会照顾你的,赚钱养家的事情,我来就好。”

许之芩身体一僵,这下眼中涌出的是真的眼泪,当年,刚来中原,她是真的很苦,苦得她差点撑不下去,那时,她多想他能出现,像最初相遇那般为她遮风挡雨。

只是最终,她没有等到。

可,明明是一句已经晚了的话,许之芩还是感动了,甚至想放声大哭,过去她不再纠结,但她想问这一次,他是不是不会再失约了呢?

但,许之芩垂下眼帘,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异样,勾唇一笑,“果然还是我的美人公子好呢。”

景子晏脸上微红,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魔尊大人,他的好师弟耿直一句话,很是不客气地戳破了粉红粉红的气泡。

“顺风客栈的老板娘背后财富,恐怕可以买下一座城池了,你养不起她。”

“……”

三人头上皆飞过一群乌鸦。

第1194章 魔尊,节操呢?(43)为阿佳加更

余悦很想抚额,魔尊大人,真是专业坑师兄一百年啊。

许之芩很想一扇子扔到帝朝辞脸上,王八蛋,居然敢调查她的财产,是居了什么心?

但最尴尬的还是景子晏,感觉一腔热情被浇了个透心凉,第一次感觉如此之心塞。

房间一瞬间的静谧,气氛特别尴尬,可能除了魔尊大人没啥感觉之外,余悦他们很想走人。

最后还是经历过多世历练,心理比较强大的余悦轻咳一声,却不再逗趣了,直接进入正题,“老板娘说过了解嗜血蛊,不知从何说起?”

许之芩面色淡了下来,微微颔首,“你们可听过南疆?”

“南疆即苗族居住之地,擅巫蛊,世人的定义:神秘、危险。”

许之芩唇瓣微勾,看着余悦,淡淡颔首:“没错,苗疆世代与蛊为伴,你们中原武林视之为毒蛇猛兽的蛊,却是我们苗族最为神圣的存在。”

余悦沉默了一下,“老板娘曾是南疆人?莫非嗜血蛊是出自你的手?”

“黎姑娘果真蕙质兰心,”许之芩赞赏地笑了笑,旋即她转眸看向景子晏,眸光有些悠远,轻轻道:“嗜血蛊是我给你的。”

景子晏瞳孔微缩,脑海中似划过什么,但他始终抓不住。

许之芩垂眸一笑,把玩着手上的羽扇,缓缓道:“当年我还是南疆的圣女时,一次到深林中采药,碰巧遇见误入蛇林区的你,一时好奇,帮你脱身。

而后你告诉我,你是来南疆寻药,只是族中长辈常告诫我们,中原之人狡诈非常,心思险恶,让我们万万不能轻信。”

“因此你的话我并不信,甚至疾言厉色让你离开南疆地界,后面,我回了族中,暂时也忘记了此事。几日后,因着炼蛊需要,我去悬崖那采还魂草,却一时不甚,踩空了,差点跌入悬崖下。是你及时拉住我,而我们苗族之人,恩怨分明,你救了我,便是于我有恩,有恩就要报恩,也因此,我们才渐渐熟悉起来。”

只是与他越来越多的接触,他的温柔体贴,处处照顾,处处包容她,让她不知不觉一颗心渐渐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熟悉后,你便告诉我你来南疆是为了寻一种可以克制人杀念的蛊。”

那时因着这话,她还闹了几日的别扭呢。

他这么不辞辛苦、不顾危险来南疆,到底是为了谁来寻蛊呢?

她想,那人对他一定很重要,或许是他喜欢的女子,而他对她这么好,只不过是要骗她的蛊而已。

因此,那时她还气得几日都对他冷冰冰的。

许之芩想起当年做的傻事,眸中划过怀念的笑意,年少懵懂的时光虽觉得很傻,但何尝不是很甜蜜呢?

那样无忧无虑,天真懵懂的日子,却再也回不去了,许之芩心中有些感慨,遇上他,到底是缘是孽?

只是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