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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吞了吞口水道:“掌门师兄,是不是煮饭给我吃呀?”

梅傲霜纹丝未动,看向外面的仙山云雾,冷冷震出一个字:“滚!”

吴企图眼皮垂下去,委屈道:“可以吃饱了滚吗?现在没有力气滚”

“还想被冻一天?”

可能是感觉那股熟悉的寒冷在身边围着随时会再袭来,吴企图撇了撇嘴“哦”了一声,紧接着肚子发出轰隆的响声。

梅傲霜的眉宇微微一颤,桌面上的手拽起拳,几股青筋浮现,想着一会儿要去面见师父,对这俗秽的声音到也忍了下来。

这边讨不到吃的,吴企图便离开庐室,游荡了几步,抱着冰凉的双臂,又觉得累极了,于是向阁楼走去,进了屋那第二间门还是推不开,无奈只能在爬在书桌上睡了!

半个时辰后,梅傲霜喝完早茶,回到阁楼,看见还穿着嫁衣的吴企图睡在他的书桌上,头发蓬乱,叉在笔架下,嘴大张开,口水从中流成一条小溪,浸湿半页宣纸,梅傲霜无法想象一个修仙弟子竟是如此睡相!

一阵刺痛从脊椎骨传遍全身,吴企图再一次被痛感惊醒,看清楚后,发现自己被撞在夏亭下的假山上,疼得眼冒金星!

眼中杀气未消的梅傲霜站在回廊上,将一件白纱道袍丢过去:“换上!”

缓缓从假山上爬下来,吴企图揉了揉背,捡起衣服,不知是不是被打乖了,应着“好!”便朝阁楼走。

梅傲霜盯着他,冷斥道:“不准去阁楼!”

吴企图眨巴着眼睛:“那我去哪里换衣服?”

“在此处!”

吴企图环顾四周,尤其看了看远处能看到这里的几方殿楼,惊道:“那我不是被看光了?”

梅傲霜没看他一眼,更是不想回应,便要转身回阁楼。

吴企图抱着衣服耸耸肩,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问:“掌门师兄,我在沉香阁外面光屁股,会不会被人拿来画春宫图呀,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不小心我就出名了呢?”

梅傲霜背对着冷笑:“你觉得你还不够出名吗?”

“嘿嘿”吴企图贼贼地乐了几声,道:“在华严殿出名和在沉香阁出名相比,应该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带着掌门师兄一起,感觉会如雷贯耳的出名。”

眉头一紧,走过去将吴企图一把拎起丢进了阁楼,自己则一脸不悦地站在门外。

☆、第 13 章

要和梅傲霜去掌门寝殿敬茶请礼,从锁钥沉香阁下来时,吴企图御着剑在空中打转,饿得头晕眼花,又被挂在瀑布冻了一晚上,好像灵力尽失变成凡人了似的,这剑愣是在脚下拉着他乱翻,分不清究竟是人御剑还是剑御人。

梅傲霜已经下了地,抬头撇着那番蠢态,眉宇蹙起,挥手一道法弹把他打了下来,在吴企图惨叫着快与地面粉身碎骨时,梅傲霜伸手一提,把他拎在半空,再丢在地上。

仙阳殿正在重修,绕到后方便是掌门的寝殿院落,跨过垂花门,再过两道进院就是正房,此刻梅岳峰早已端坐在堂屋。

两人敬了茶,梅岳峰做样子地喝了两口,一人发了包灵石,程序化的问:“昨晚休息得可好?”

梅傲霜沉默,丝毫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吴企图还在打哈欠,摸了摸酸痛的背,没头没脑地应道:“痛并快乐着。”

气氛突然很诡异,梅岳峰奇怪地瞟了眼梅傲霜,干咳了声,梅傲霜则是以坚决否定的眼神回应,梅岳峰这才恢复正常的稳重道:“你们去华严殿吗?”

吴企图眼冒亮光,点头捣蒜:“去呀。”

梅傲霜绝对地拒绝:“不去。”

梅岳峰一点也不强求,本来只是象征性问一问,他捋着耳边的鬓发对吴企图说:“那你先自己回去吧!”

这些礼节带着什么样的情感,有着怎样的意义,争取不争取是否有损颜面和尊严,吴企图完全不在意,只想回去就有吃的,他笑得开心,点头道:“好呀!那我这就走了。”

鞠了礼,飞也似的跑了。

“你跟我到书房来。”道了声,梅岳峰起身走去书房,梅傲霜跟着。

书房堆满了竹简和古书,案桌前一鼎褐金色香炉,香烟浮在书架间,幽香古朴。

梅岳峰走到窗边的书架上,拿下一个紫檀盒子,放在手中端摸着,背对梅傲霜,轻叹道:“为师知道委屈了你,为了仙岳,为了整个仙门道盟,你做了这般所牺牲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你度的是一方平静,望你体谅为师的用心。”

如释怀了什么般,眉宇间的愁云慢慢化开,梅傲霜立身拱手:“徒儿明白。”

听到此话的语气,梅岳峰的表情也换了满意,转身将手中的盒子递到梅傲霜面前,又道:“事已至此,为师还要你最后一次牺牲。”

梅傲霜看着那盒子一脸疑云:“师父还要徒儿做什么?”

盒子打开时,梅傲霜面色苍白地往后退了一步,盒子里装的是两枚赤红色药丸,药丸内闪着断断续续的幽光,上刻一情字。

“结情丹砂??”他难以置信喊道。

两人交合,无论男女,服下结情丹砂就会在手腕背面生出一抹发光的丹砂印,这药丸最初创造出来是为了民间的几桩情杀案,事前事后七日内,服下这个就能生出两人结合过的证据,每对丹药对应每一对情人,结出一种丹砂颜色,每一对都不一样,后来也有夫妻服用来显示两人的亲密关系。

丹砂印结成7月后才会消失,如其间其中一方结合了第二人,则腕背上会再结一个不同颜色的丹砂印,所以民间拿这个捉奸的也十分常见。

看到这个丹药,梅傲霜的冷静一时间被搅得慌乱,惊疑道:“师父,您这是”

梅岳峰当然清楚他这个徒弟是冰里捞出来的圣人君子,面对欲念心如止水,但此刻他并不想顾及梅傲霜的心情,尴尬地笑了笑,道:“道盟知道你结了道侣,猜疑纷纭,他们也猜得到我们只是办了个形式上的婚宴罢了,如果没有实际上的证据,证明你确实与吴企图结合,恐怕道盟各派会以此为借口,群集讨伐仙岳到那时,仙岳就成了众矢之的,你明白吗?”

那串玉白耳环在主人的耳间微颤而后平静下来,梅傲霜轻吸了口气,孤傲道:“师父,徒儿对此事无法,请您再做其他的办法。”

梅岳峰的脸色蓦地沉下来,甩袖侧身,冷问:“为了师父牺牲这一次,也不愿意?”

“师父,为何一定要这样不可?您也说过不屑周旋在众派之间,又为何非要顾念他们的想法,我不怕与整个道盟为敌,若是他们以此来攻,我宁可与其战至最后一个反对者也会保全仙岳和师父。”梅傲霜满腹的坚韧与忠诚,面无惧色,他想选择自己想要的方式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