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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1 / 2)

人类。”

梅傲霜投来不明的目光,吴企图继续道:“结成道侣,我得以入住锁钥沉香阁,在仙岳三年,我就觉得这座阁楼布局玄妙中带着蹊跷,自古钟灵毓秀之地易得日月光辉,经过阵法设计的居所应泛金耀之泽,但锁钥沉香阁发出的顶光是透明的,无辨仙位,再怎么样厉害的高人不入内室也断不出所以然来,梅岳峰用结界封锁了其中的禁忌法阵,使得外面看起来,得天精华,灵气逼人,实际上,阁楼内设玄天困妖阵,以黑墨施法画共生符纹,这才是他为何不予外人入进的原因。”

“他之所以偏偏选我当你的道侣,无非也是看中我是法术不精,是个废材,就算进去锁钥沉香阁也发现不了什么,而在达到目的后,他又可以轻易将我除掉,猎妖区,南境镇妖,哪一个都够我死八百回的。”

听着这些,梅傲霜才惶然明白师父那一切的反常,细思极恐,那一切的安排,若吴企图不是葬海古道,只是个普通弟子,怕是早已死在不知什么地方。

“发生这些事你就不回无尘境界了?凡事终有个缘由,为了仙岳的凡事你便要放下飞身成道的大业?”梅傲霜的声音有些低迷,他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需要了解这些紧紧于此,已足够判了他的死刑。

吴企图看着他,莞尔一笑,嘴角上扬的幅度有那么几分美艳绝伦:“好吧,说到这儿就给你讲讲无尘境界,知道九羊仙君吧?”

“嗯。”梅傲霜轻声回应。

“呵呵...”吴企图笑了笑:“但你们一般称呼他九阳仙君,而不是九羊仙君!”

他在桌面用酒水写了“九羊”二字。

梅傲霜看了眼,质疑地看向他。

“九羊,是我在无尘境界的师叔祖,也就是仙阳轮回术的创术者,一只长了九只角的黑羊精,所以叫九羊!”

突然听到仙阳轮回术是一只妖开创的,梅傲霜多少有些意外,但他又找不出推翻这个说法的理由,毕竟是眼前这个无尘境界的传奇人物亲口相传。

“无尘境界只收渡劫飞升之徒,包括任何生灵,正所谓道生万物人妖无别,上古仙士出身各不相同,青丘涂山的狐族也出了不少仙尊。”说着,吴企图伸出手去再次拉住他手中的沉香珠,真诚道:“给我吧,我有办法掩住你的妖气。”

或是不在乎了,或是有点被他口中的无尘境界所吸引,梅傲霜放下了珠子,他看着吴企图费尽力气给他施下封印术,联想往日把锁钥沉香阁搞得乌烟瘴气,把他气得半死的那个傻子,竟有种释然之感。

“我封了你所有的法力,以防你使用仙岳法术被人发觉。”吴企图的脸上渐渐泛白,施下封印术消耗了大量灵力,加之背上的伤势一直未处理,已经伤了元气。

他握着那穿雪白的沉香珠,又从乾坤袋取了一张蓝色封印符,将这散发浓重香气的法宝封存了起来,片刻,沉香珠如冬眠的雪兽,香气渐渐没了。

那白如雪尘的珠子熄灭了光辉,不再散发幽香,梅傲霜第一次这样看它不在自己手上的模样,原是这般的伶仃,当初师父将它戴在手腕时便叮嘱“一刻也不能摘!摘了就会生病。”无论会不会生病,他都从未想过摘下这手珠摘了心也跟着坠落,不知跌到何处。

明日,该看着什么样的晨光苏醒

把封好沉香珠装进乾坤袋,吴企图看向梅傲霜轻笑:“别难过,它原本就来得不干净,无忧宫.云不来对仙岳的态度你也见过,也该明白缘故。”他咬了咬牙扶着桌面站起来,再次打开乾坤袋取了些了丹药,有些吃力道:“改天我见着云不来替你物归原主。”

他手握一只白玉药瓶,额头微汗直冒,嘴唇泛白,眼睛开始昏花起来,瓶盖好几次没打开,便眼前一黑,倒在桌底。

“吴企图!”梅傲霜没来得及扶住他,手指在半空才发觉自己现在如一介凡人,不能施法,突感这现实于他来说,陌生得惶然。

走过去,将吴企图抱上窗边的床榻,回头找药,双手却沾满了血,梅傲霜心头一震,他忍了多久

梅傲霜小心把他翻身过来,一件一件解开衣服,那背上左斜向下一条触目惊心的剑口,他自己封了静脉,大量的血控制住了,但因后面又大施法术,反而加速心血流动,元气大伤。

取来那瓶丹药,梅傲霜转过吴企图的脸喂药,才发觉人已经昏厥无意识,喂进去的药丸没有咽下,而他现在已不能施法将药给他顺下。

“吴企图醒醒”梅傲霜在他的脸颊拍了几下,怎么都唤不醒,便起身倒了半杯水,俯下身,将吴企图的脸微微抬起,缓缓把水喂进去,让药顺着水咽下。

打开另一个琉璃罐子,有清香飘出,梅傲霜用手指挖出金黄的膏脂,在那条伤口周围,一点点地涂抹。这药膏想必是无尘境界的上品仙药,很快有了修复效果,看见他唇上也有血迹。梅傲霜又蘸了点药膏抹在他嘴上,但吴企图突然闭嘴,含住了他的手指,唇舌间的一点濡湿软腻让梅傲霜不知所措地慌忙收手,回眸仔细看了那张脸,确认他是昏迷的状态,又花了半个时辰将伤口包扎好,才规整地收了东西,退出卧房。

隔间的茶几旁,梅傲霜望着自己的双手空泛木讷,半壶茶水已经凉透,他没觉得崩溃,只是心里空落无依离开仙岳该去哪?如果那只狐妖·涂山夏苍思绪走到这里,心脏像插了一把巨剑,难以抑制,他不敢想

妖典有注:“妖无情不泪,落泪则魂动。”从小到大,从未哭过,见过许多人哭,自己却从不有这种情绪,师尊们说他这是天生冷静,谁成想是这缘由

“啊”卧室里,吴企图传来痛苦喊声,打断了这些郁郁思绪,也暂时打断梅傲霜想独自离去的念头。

走到卧室,看见因为疼痛而挣扎得满头大汗的吴企图,那娇小的身躯在被褥下抖动,与曾经裹着被子装怪的那个模样截然不同,三年他那样买傻三年,如此强大的人,为何那样屈身自己。

“啊娘”吴企图咬着唇角,痛苦轻喊,那神情害怕极了。

什么样的梦能让堂堂葬海古道怕成这样

梅傲霜坐到床边,用干净的帕子给床上挣扎的吴企图擦汗,他不敢用力,换了好几块帕子,才擦干他额头的汗,又怕他这样动会扯到伤口,便将他抱住固定在怀里,没有了法力,只有以这种蠢办法去控制,他平日最恶与人亲近,自从吴企图的出现,这种触碰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奇怪。

抱着这个身躯,听着那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那些噩梦似乎也静了下来,梅傲霜把怀中人的头发略微理顺,换了干净枕头,把他的头放回床上。

不愿自己一个人待着想那些不愿想的,他就这样整整一夜坐在床边。

天色已亮,吴企图睁开眼看见梅傲霜单手托着下巴,像尊玉雕似的在自己床边睡着了,而自己干干净净,伤口也包扎了,上了药膏大有恢复,还换了新的内衫。

梅傲霜照顾了他一晚上?

“这人真是”吴企图扶着身上的干净衣服,莫名的愉悦。

小心下了床,吴企图自己打了盆冷水洗了把脸,回来施法将梅傲霜弄到了床上。

“谁?”梅傲霜突然惊醒,抓着吴企图的手。

吴企图噗呲一声笑,反握着他的手,哄小孩儿似的口吻:“没事没事,乖乖睡觉,我给你当护卫,没人敢偷袭的。”

梅傲霜忙抽开手,半坐起来,严肃地问:“你伤怎么样?”

“非常好。”吴企图轻飘飘地原地转了一圈,对他竖起大拇指:“经过掌门师兄的照顾,我已经药到病除啦!”

见他嬉皮笑脸,梅傲霜冷冰冰地,双指点过去,才发觉法力不在,只得干巴巴地收回手势。

这模样霎有几分萌态,看得吴企图捧腹大笑:“哈哈哈掌门师兄,我才知道你还可以这么可爱!不能发威的老虎,果然是只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