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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白皙光滑的肌肤上遍布着紫红色的伤痕,蓝玉烟看在眼里,有些心疼。

他取了一团金疮药,搓在手里,缓缓涂在了顾淮的伤口处。

他从来没伺候过人,头一次给人上药,不免有些把握不好力道。见身下的人抖得厉害,他愧疚地问:“我弄痛你了吗?”

顾淮咬着牙笑了笑:“没有,我能忍。”

蓝玉烟心里一堵,嘟囔了句:“我下手轻些,你不要忍,痛了就说出来。”

他就这样,借着上药的机会,双手抚过顾淮的每一寸肌肤。明明每一处伤痕都已上过了药,他还是在顾淮身上摸来摸去的。

顾淮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蓝公子,你去顾家的时候,有见到我养的青蛇吗?”

蓝玉烟动作一顿,心中涌上一丝甜蜜的欣喜,让他原本低沉的声音高了两个调:“见到了,你不必担心它,它在冬眠。”

“那就好,睡着了也不会惹事。我得找个时候去把二青领过来。”

蓝玉烟笑着说:“这事儿不急,就让它在原来的家里待着吧。等你伤痊愈了再去。”

顾淮赞同地点了点头。

结果,顾淮还没来得及回顾家取蛇,他的父亲顾显荣就找上门了。

短短几日不见,父亲就苍老了许多。头发白了大半,脸上多了许多道皱纹,腰更佝偻了一些。

顾淮看着消瘦的父亲,心中一酸,喊了声:“爹。”

顾显荣见到顾淮,颤颤巍巍地拉住他,瞬间泪如雨下。

“爹,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儿啊,你哥他……他没了啊!”

“什么?”顾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问,“什么叫,我哥没了?”

顾显荣哭得说不下去了。顾淮深呼吸了一口,冷静了下来,把父亲扶到椅子上,轻拍着父亲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待顾显荣的哭声稍稍止住,顾淮才开口道:“爹,别着急,您慢慢说。”

顾显荣一抽一抽地把所看到的景象告诉了顾淮。

顾淮听了顾显荣的话,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踉跄了下,背靠着墙稳住了身躯。

“我苦命的渝儿,被那女鬼开膛破肚,还被挖走了心和肠子。爹真后悔,为何当初没信你的话,放任那恶鬼祸害人。”

顾淮沉痛地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另一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

良久,他在顾显荣身前蹲下,眼圈通红地仰头看着自己父亲:“爹,您别太难过,您还有我呢,我会好好伺候您的。”

顾显荣颤抖着点了点头,伸出一只皱巴巴的手摸了摸顾淮的头:“孝顺孩子,幸好爹还有你。”

顾淮陪着父亲回到了顾家,一进家门,便感到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虽说离顾渝出事已过去了两三天,但这血腥的气味仍不能散去。

顾淮安顿了父亲歇下后,就来到顾渝的灵堂。

他靠着那副名贵的金丝楠木棺材,席地而坐,双目放空地望着外面。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先是走到灵位前,烧了柱香,磕了两个头。随后缓缓来到顾淮面前。

顾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蓝公子早就知道我大哥被杀害了吧?”

蓝玉烟在他面前蹲下:“对。”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蓝玉烟一时语塞,“我怕见到你伤心的样子。”

“我不伤心,我怎么会伤心呢,”顾淮勾起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就是心里有点堵。”

蓝玉烟皱起了眉:“你不要笑了,想哭就哭吧。”

顾淮摇了摇头:“哭不出来。本来我还以为自己重情重义,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结果没想到,一点想哭的感觉都没有。看来我还挺冷漠的。”

蓝玉烟心头一窒,伸出手去拉顾淮:“去外面走走吧,我陪你散散心。”

顾淮推开了他的手,把头依靠在棺材上:“我在这儿多陪我哥一会儿,过两天他就下葬了。”

“那我在这儿陪着你。”蓝玉烟说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他变成人形太久,如今修为还不够,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更何况他的蛇身如今正该处于冬眠的时候,而他这些日子却没怎么好好睡过,自然是困倦得不行。

顾淮见蓝玉烟这副瞌睡得要死的模样,说道:“蓝公子不必勉强,你看起来很累,赶快去歇息吧。”

蓝玉烟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确实是该睡一觉了,若硬撑着的话,在顾淮面前现了蛇形,可就大事不妙了。

他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化为一道绿光离开了。他刚飘到顾淮的房间,便体力不支变成了青蛇,摔在了顾淮的床上。

二青翻了个身,钻进被子里,舒服地吧唧两下嘴,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顾淮继续坐在他哥的灵堂中放空自我,突然,他看到一股黑紫色的烟雾飘了进来,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打打杀杀、血腥暴力、并且继续虐主角预警。并且下章中二爆表,没眼看。/笑哭

第40章 画皮(9)

那股紫色的烟雾带起一阵旋涡,翻腾着飞卷到他面前,化为一团黑乎乎、不变形状的东西。

那东西脖子上缠绕着几圈黑色的肠子,青面獠牙,表情狰狞,嘴角还滴着殷红的鲜血,正是那杀掉顾渝的画皮女鬼。

顾淮一见到她,还来不及恐惧,心中便被巨大的愤怒挤满。

就是这个家伙,害得自己惨遭误解、家破人亡,害得兄长死无全尸,害得老父一夜白头。他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紧地握起,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画皮鬼仰头咆哮了一声,伸出一只往下淌粘液的手,指着顾淮的鼻子,厉声嚎道:“都怪你,若你没挑拨离间,我夫君怎会惨死,你是罪魁祸首,你该死!”

顾淮低下头去,发出一阵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