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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2)

一个穿T恤工装裤长头发的男人。

他愣了一下:你.....

你们,宫野打断他,眯起眼看了看地上趴着的人,目光变得尖锐,在干嘛?

衍哥。当中有人认识他,很客气地喊了一声。

宫野没理,走几步把蒲龄捞起来抱在怀里。

蒲龄因为始终抱着头,脸上还算干净,只是身上的短袖运动裤都脏得不成样子。

他睁眼,很安静地看着宫野。

嘴疼,不说话了。蒲龄说。

宫野条件反射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薛信。

我们见过。薛信歪了一下脑袋,抱臂笑道,你是昨天砸我表哥店的那流氓,对吧。

人是你打的?宫野看着他。

薛信没说话,挑了挑眉。

你好好等着。宫野说。

没等薛信开口,他就抱着蒲龄起身,大步往前走了。

信哥,还追吗?有人问。

追什么追!那是衍哥,你不要命了!另一个人骂道。

整一地痞流氓。薛信冷哼了声,拿出湿巾狠狠地擦着自己的脸。

宫野拍了拍蒲龄的手臂:你松一下手,我把你放沙发上。

蒲龄松了手,睁眼看他:刚进来有被姓秦那女的看到吗?

没有,宫野笑笑,从茶几底下拿药,你那么讨厌她啊。

我是怕她嘴碎让我妈知道。蒲龄闭了闭眼。

身上哪儿疼?宫野按了一下他的肩膀,这儿,疼不疼?

蒲龄点头。

宫野又按了一下他的腰窝:这儿呢?

蒲龄摇头。

宫野看着他,又伸手点了点他的后背:这儿呢。

废话。

去医院。宫野说。

有什么好去的。蒲龄重新倒回沙发里。

你要不要看一下你现在的样子?宫野问。

不看。蒲龄说。

宫野打开手机前置,凑到他脸前。

蒲龄瞟了一眼,庆幸脸上没多少伤。

去检查一下,保险点儿。宫野说。

我想去剪头发。蒲龄说。

检查完剪。宫野有点儿无语。

......好。蒲龄说着,又想到什么,我包呢?

宫野愣了一下:什么?

我包,盒饭还在里头呢,蒲龄叹口气,算了,应该被撕碎了。

碎了就再买一个。宫野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丢给他,换上,去医院。

宫野比蒲龄高,比蒲龄壮,蒲龄穿他的衣服就跟套了个麻袋似的,麻袋唯一的好处就是能遮住一些明显的伤口。

好丑。蒲龄从卫生间出来站在镜子前皱眉道。

别管丑不丑的了,你那身衣服跟烂泥里滚过似的,还能穿么。宫野叼着烟道。

你扔了?蒲龄扭头看着他。

嗯。宫野说。

蒲龄想发脾气,但这会儿浑身都疼,也没什么劲儿发。

去医院做了个全身的骨头检查,医生说没伤着骨头,全是皮外伤。

你就运气吧你。宫野抄着检查报告打了一下蒲龄的脑袋。

蒲龄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医生给蒲龄上了些药,就赶他走了。

买书包去。宫野搭上他的肩膀。

疼。蒲龄推开他的手。

哦,对不起。宫野忍着笑道。

医院对面就有个挺大的商场,商场里挂着很多样式的书包。

蒲龄随便指了一个灰白条的,销售员给他拿下来,热情地解说道:这款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很多男孩子都喜欢的,它很方便,可以......

很多人买?不要了。蒲龄说。

啊?为什么?销售员姐姐愣住。

会撞包。蒲龄面无表情地说。

宫野在旁边笑得不行,骂道:你怎么就这么别扭。

又看向销售员姐姐笑道:他就这么矛盾一人,别理他,包起来吧。

销售员姐姐笑了笑,去打包了。

我不要这个。蒲龄皱眉说。

你就喜欢这个,我还能看不出。宫野说。

你看错了,我真不喜欢这个。蒲龄说。

那换一个。宫野抬手,姐

算了。蒲龄把他的手压下去,面无表情道,我嫌麻烦,不换了。

宫野乐死了。

一共299元,请您收好□□。销售员姐姐笑眯眯地把装着书包的纸袋子递给宫野。

我不要了。蒲龄说,太贵。

拿着。宫野把纸袋子往他怀里一塞。

蒲龄抬头看着他。

就当送你的生日礼物。宫野啧了声。

我生日早过了。蒲龄说。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宫野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故意惊道,哎哟赶紧剪头发去,脏死了。

蒲龄瞪着他:你丫......

瞪了一会儿蒲龄没憋住笑了出来:靠。

最后去的阿勇发屋剪的头发。

宫野插兜走在前面,蒲龄跟在他身后走着。

两人穿过烈日下香樟的阴影,这会儿中午,路上很安静,连个鸟都没有。

宫野的背上出了一层汗,T恤有些湿了。

蒲龄一抬头就看到。

衍......

嗯?宫野拉开发屋的玻璃门,回头看他,进来啊。

蒲龄闭了嘴,进门。

理发师傅阿勇是个有十几年手艺的老师傅,这片儿的老居民几乎都在他店里剪头发。

先洗头吧,阿勇看了看蒲龄说,你这头发直接剪不太好下手,剪出来的效果也不好。

卷毛不好剪是吧?宫野笑着说。

滚。蒲龄说。

蒲龄的头发天生带点儿自来卷,短的时候还好,看着挺俊挺秀气,一长长那就直接奔流浪艺术家去了。

但是。

宫野哪儿来的脸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