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皱了皱眉,有点儿醒了,但没动。
想不想吐?蒲龄又踢了他一脚,说话。
宫野还是没动。
靠,蒲龄叹口气,指着他道,我走了啊,你自生自灭吧。
还没等他转身,床上就传来了干呕声。
我操!蒲龄一把拽起他,拖到卫生间里。
问你想不想吐你跟个哑炮似的。他扶着宫野站在马桶边,帮他把头发往后抓起来,吐吧。
宫野微睁开眼,看了看马桶,然后抬起头看他。
目光涣散,神志不清。
像一头美丽的猪。
居然被一头猪拱了一下。
蒲龄叹气。
......
你他妈到底吐不吐啊?蒲龄啧了一声。
宫野推开他,蒲龄后背撞上洗手台,挺疼。
宫野说:别他妈催我。
......
蒲龄服了,听过起床气,没想到还有人犯醉酒气的。
两人站在狭窄的卫生间里僵持了一会儿,蒲龄脾气也上来了,把宫野扔在马桶上,走了出去。
接着就是一阵是个人听起来都觉得昏天黑地的呕吐声。
蒲龄站在门口吹了半天冷风,才捂好外套走了进去。
没声儿了,应该吐完了。
蒲龄刚想推门进卫生间,宫野一脸水的从里边出来了,眼睛还是很红,但样子看起来已经清醒不少。
吐清醒了啊?蒲龄说。
宫野看了他一眼,转身坐进沙发,摸出烟点上。
胃难受吗,要不要......
你还不回家?宫野打断他,声音不高,都几点了。
煮点儿鸡蛋汤喝?蒲龄往小厨房走过去。
我让你回家你没听见吗。宫野说。
砰的一声,蒲龄把锅摔在了灶台上。
大半夜的喝了酒冲我发什么脾气?他转身看着宫野。
我发什么脾气了?宫野很慢地把烟拧在茶几上。
摆个脸给谁看,给我看吗?蒲龄说。
马上,宫野没看他,抬手指了一下门,出去,别让我看见。
宫野拧着眉,手指夹着烟,把脑袋垂得很低,没再说话。
蒲龄站在厨房里,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
不是因为宫野说的话,是因为宫野现在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他问。
宫野抹了一把脸,把头发重新扎好。
关你屁事儿啊。宫野说。
宫野张嘴的那个瞬间,原本还憋在心里的莫名其妙的火气顿时就冲上了脑门。
操!
蒲龄骂了一句,整个人扑过去,把宫野压在了沙发上,抬手就是一拳。
宫野大概是还没能完全清醒,嘴角挨了一拳之后居然盯着他愣了几秒,才翻身把蒲龄撞到地上,扑上去也对着他的脸砸了一拳。
蒲龄知道打不过他,但脑子被火烧得已经快漏洞了,他突然抬起头,张嘴咬住了宫野的肩膀。
你丫没完了是吧!宫野想推开他,却被蒲龄用腿缠住腰,反身按在地上。
是我没完还是你没完啊!蒲龄自上而下地瞪着他。
还他妈叫我教你!教你个几把啊!这么能打遇到王雷他们的时候怎么还得找我救你!宫野恶狠狠地说。
蒲龄愣了愣,突然笑了出来。
笑你大爷啊。宫野骂道。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蒲龄啧了一声。
操,松手让我起来。宫野挣扎了几下,没能成功。
你就说你有没有病,大半夜的冲我撒什么酒疯?
蒲龄有些喘,和宫野厮打一小会儿,体力透支大半。
宫野一半让着他,他又不是看不出来。
我没有。宫野说,我让你回去睡觉怎么了?
你嘴还真挺硬的,衍哥。蒲龄盯着他说。
起开。宫野把他从身上踹下去。
蒲龄拍了拍衣服起身,回了厨房去给他做鸡蛋汤。
宫野站着看了他一会儿,又躺回沙发里,重新点了根烟。
喝了。蒲龄把碗递过来。
宫野叼着烟抬头,看了一会儿碗。
你就非得用个这么大的碗,不是你家的鸡蛋不要钱是吧?
嗯,蒲龄点了一下头,把碗放到茶几上,喝了。
......
宫野掐了烟,捧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口。
味道还可以,有点儿淡。
一口下去,胃舒坦了一丢。
你......宫野转头,说到一半,愣住了,你干嘛啊?
蒲龄枕着手臂躺在他的床上,还给自己盖好了被子。
你自己没家啊?宫野看着他。
我今□□服干净的,可以睡床。蒲龄说。
起来。宫野把碗一扔,朝他走过去。
困了。蒲龄从被子里伸出手,把床头的灯啪一下关上,我睡了你随意。
说完他脸一扭,真的睡了过去。
......演得跟真的似的。
宫野瞪了几眼蒲龄,转身把碗里的鸡蛋三口并两口地吃完,抹了把嘴,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洗完出来,蒲龄也没出声儿,真的睡着了。
宫野啧了一声,关掉了屋里的灯,掀开被子也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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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眨眼就过了大半。
最近发传单换了个地方,改少年宫门口了。
今天是个阴天,没太阳,风还有点儿大。
怎么这么冷,肖肖一边吸着凉气一边把传单递给一个路过的阿姨,转头对蒲龄眨了眨眼:那个熊好讨厌啊,它在这儿谁还来接我俩的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