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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宫野愣了一下,靠着墙站稳,然后看着他笑了起来。

你丫笑屁?蒲龄指着他,很不爽地从口袋里掏了张皱巴巴的纸巾按住嘴唇。

你......宫野张了张口又不说话了,摸了摸兜,没找着烟。

刚刚热血冲昏了脑袋,现在突然冷静下来,一些尴尬的情绪就似有若无地飘了上来。

你有没有.......蒲龄说。

嗯?宫野停下动作,看他。

蒲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问:有没有好一点儿?

宫野啊了一声,发现蒲龄的表情很理直气壮,就差没在脸上写我亲你只是为了让你好受一点儿。

他顿时就没那么尴尬了。

嗯,好很多。宫野说,还自以为很自然地笑了一下。

一低头看到蒲龄那个破了道小口子的鲜红嘴唇的时候,他又不笑了。

宫野。蒲龄扯了扯他的衣服,把外套递给他。

宫野接过去,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凑了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脸。

蒲龄都没来得及做出点儿什么反应。

谢谢。宫野看着他轻声说,我知道,谢谢。

-

长假之后,学校突然要求全体高二学生留校晚自习,同时加了一条校规,不准带手机上学。

高二哀声一片。

时间表里规定晚自习九点半结束,蒲龄算了一下,下了课直接去便利店还来得及。

就是老妈那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蒲龄转头看了一眼冯寒,后者正把脑袋埋在桌子里偷玩手机。

去同学家补习?老妈皱了一下眉,哪个同学呀,我认识吗?

就冯寒,我同桌。你来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的。蒲龄把一杯刚泡开的黑糖水递给她。

哦。老妈接过杯子又问,你肋骨最近还疼不疼。

妈啊,我在跟你说补习的事儿。蒲龄在沙发上坐下来,叹口气又道,不疼。

我知道啦,你也别太拼,身体要紧。老妈说。

我不怎么拼。蒲龄说。

老妈摸了一下他的脸,笑道:儿子,妈决定好了,重新开一个花店。

你想通了?蒲龄问。

是呀。老妈点头。

老妈在菜市场的后门口租了个小店,开业在周一,刚好赶上蒲龄上学。

蒲龄坐立不安一个上午,生怕王雷又来找事儿。

中午一放学他就往菜市场跑,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蒲龄一阵风似的绕到后门及时刹车,没立马跑过去。

花店生意看起来好像还不错的,他看到老妈给一个老人家包了束花,两人笑着在说话。

花店门口停了辆小三轮,边上还插了把太阳伞。

宫野枕着手臂躺在小三轮上,翘个腿,躲在伞下边闭目养神。

蒲龄摸了一下因为跑得太快被风吹乱的小卷刘海儿,朝他走过去。

宫野听到动静,睁开一条眼睛缝看他。

你这什么耳朵啊?蒲龄啧了一声。

狗耳朵。宫野说。

也是。蒲龄点头。

怎么给你发消息也不回?宫野伸了个懒腰,从三轮车上坐起来。

学校不让带手机,我关机了。蒲龄说。

哦,宫野下了车之后又伸了一个懒腰,长臂顺势揽住他的肩膀,吃午饭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蒲龄看着他。

一路跑过来的吧,宫野手指撩了一下他的头发,刘海儿都湿了。

我是着急。蒲龄说。

我知道,你怕王雷他们再来。宫野说,所以我来了啊,一直在这儿守着呢。

......谢谢。蒲龄说。

跟我还谢什......宫野一抬眼,看到蒲龄在盯着他。

不是,没有。宫野赶紧道,我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亲我就特意过来一趟的,不是因为这个......

你丫小点声儿!蒲龄伸手捂住他的嘴,我妈还在里头呢!

嗯。宫野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过得异常平静,王雷的人没再来找过他俩任何一个的麻烦。

老妈的花店也开得顺风顺水,原因之一也有可能是宫野建议在门口墙上装了个监控。

-

宫野深吸了口气,推开罗英家的门走了进去。

上一回进来还是宫河偷钱挨打的那天,到现在也过去小半月了。

宫河在孙绍南的汽修店干得挺好,没再来偷过罗英的钱,房租这个月的还没到时间收,所以宫野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这儿。

不来吧,又有点儿说不过去。

一面想着和他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一面又确实不能不管罗英过得怎么样。

至少怎么着......也见见张平那天说的新男朋友,了解一下那男的到底是个货色。

罗英没在家,只有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躺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玩手机。

宫野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地松了口气。

和罗英说话对他来说是种负担。

现在只有她男朋友在,宫野可以不用废话,万一要是相看生厌,动手比起说话吵架是个更适合他的选择。

黄毛的反射弧大概有点儿长,直到宫野开门进来走到他面前这人才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从躺椅上站起来。

你是,黄毛半眯着眼睛挠了挠头发,罗英儿子是吧?

嗯。宫野点了一下头,往嘴里塞了根烟,我妈呢?

打麻将去了。黄毛啧了一声,又跟没骨头似的往躺椅上一瘫,继续玩起了手机。

帮我问一声,房租要什么时候收。宫野看着他说。

黄毛懒洋洋地应了句,眼睛都没眨。

宫野指尖弹了一下烟灰,转身往门口走。

哎,记得把门带上啊!黄毛喊了一声。

宫野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推开门。门往墙上撞了一下,然后大咧咧地敞着。

哎你这人......黄毛放下手机指着他。

宫野没理他,走了出去。

三点过一刻。

宫野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把手机扔回口袋里。

蒲龄还没放学,宫河在孙绍南的汽修店打工,连秦婶儿都没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地洗衣服。

安静得很。

宫野叹了口气,趴在栏杆上觉得很无聊。

在屋子里老待着又闷,他下楼溜了一圈,钻进了后门的杂物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