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正反身上都是泥水,也不怕脏了,苏拾一干脆坐在了地上,那你飞吧,我自己捯饬捯饬。
嘟嘟嘟
李有兰一脸欣慰地挂掉了电话。
兔崽子长大了,不用她这当妈的操心了。
电话被挂掉了,意料之内的事情。
苏拾一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无意间揪下来的嫩枝陷入了沉思。
大爷们遛过弯后,便摇着蒲扇散开各自回家了。
大老远的,老大爷就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近了一看,老大爷一拍脑袋,寻思起是谁了,忙走过去,哎哟,这不是拾一嘛,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成这副打扮了?
不待苏拾一答话,老大爷上下打量着她,又忍不住笑,准是二花又滚泥坑了吧?
是啊。
说起这事儿苏拾一就叹气,摆摆手就要走,道:二花还不知道在哪呢,我先回去了啊大爷。
二花在洛河花园那是出了名的爱滚泥坑。
小区里认识的都知道二花是条萨摩耶,印象里的萨摩耶总是浑身雪白,可二花就不一样了。
有事没事就是灰头土脸的一只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的大黑耗子呢。
我刚才在你家门口见着二花了,正围着人家小姑娘转圈呢!
热心的老大爷摇着蒲扇好心提醒道。
围着人家小姑娘
多大的小姑娘啊。
要是年龄小点儿,再给人吓哭了
苏拾一越想心越凉,毕竟二花是有前科的,比方说抢人家幼儿园小朋友的棒棒糖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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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期被那只欢快的泥狗子蹭了一身泥。
泥狗子好像特别喜欢她,泥糊糊的尾巴摇得起风,围着南期转着圈的蹭。
忽的,泥狗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双耳警惕地竖起。
南期一愣,顺着狗子的目光看了过去。
远远的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喊:狗东西
南期有些近视,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推一下眼镜,手抬到一半,忽然发觉自己没有戴眼镜。
顿了顿,又放了下来。
远处的人影似乎慢了下来,南期隐隐察觉到什么,回过头去一看,刚好看到泥狗子一溜烟地钻进了隔壁半开的门里。
成精一样的顺腿带上了门。
这真的是狗吗。
远处的人小跑着过来,距离逐渐拉近,南期微眯着眼睛,感觉这个人
好像有点奇怪。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
这个人怎么还边跑边掉叶子。
苏拾一看到二花进了屋关上门的那一刻就没什么动力了,她刚想起来自己没带钥匙,索性慢下来省点力气。
跑得快了身上的叶子掉的也快。
洛河花园作为一个有名的绿色小区,一到夏季就绿茵茵的一片。
苏拾一蹲在草丛后面蹲了大半天,才编出了一个草裙,裙子还算结实,紧紧的箍在腰间,就是叶子掉的有点儿快。
清晨的光照了过来,照得眼前亮亮的,有些刺眼。
南期伸手抵在额前遮住刺目的光,想了想,走到一边的树荫下,还是在这里等着。
苏拾一慢吞吞的晃悠了过去。
树荫下,南期看着她,平淡开口:带钥匙了吗?
苏拾一被阳光刺得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仔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对方是在跟她说话:啊
好像,确实没带。
南期转过身,好像停顿了一下,侧眸道: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好。
苏拾一站在绿荫底下,眨巴眨巴眼,看着她走的方向,忽然开口:你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南期嗯了一声,没有回头,径自走到自己家的门前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苏拾一低头揪了揪自己精心编织的草裙,洁白的短袖上衣上也被二花扑了几个黑爪花。
精致中透着草率。
草裙是精致的,二花的爪子是草率的,苏拾一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汪汪!
二楼传来一声犬吠。
苏拾一抬头,就看见二花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它扒着围栏朝她吐舌头,并露出了灿烂如天使般的笑容。
苏拾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二花,狗东西,你给我等着。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乖乖站在原地没有动。
南期刚出门,就见苏拾一正瞪着楼上阳台上的泥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