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仍然是不死心, 一脸痴迷地盯着卫九歌, 直到他身边跟着的小厮和他说了什么,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禀皇姐,皇弟我还有些事情, 便先行离开。”
“去吧,离你去辛巴族的日子越来越近,也是该多做一些事情,不然以后便没有机会了。”安琪还故意说这话膈应五皇子。
“臣弟会的,多谢皇姐的关心。”五皇子咬牙切齿地回答, 心里却在想着家里安排的刺客什么时候能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看起来是被气得不轻, 都没和心爱的卫九歌道别。
【哈哈哈,你有没有觉得五皇子瞧着卫九歌的眼神,就像一只饿了三天的狼在看一只小白兔。】
安琪笑着摇摇头,端起女皇的架子,很是开明地对着诸位大臣挥挥手:“今日只是狩猎而已, 不用太过拘礼恭敬, 孤也希望各位猎得开心。”
“谢陛下。”
果然,每个人在听到女皇这番话之后, 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甚至私下里有女子和男子看对了眼,偷偷送了一个秋波。
“今日的狩猎,猎得猎物最多之人, 孤有重赏。”安琪一身金色骑装,在太阳的照耀下就像一块发光的金子。
说句实话,她是故意的,不穿成这样怎么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让萧家更好的动手呢。
“臣等必当竭尽全力。”又开始哗啦啦的一片谢恩了,安琪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什么时候可以换些回答套路啊。
她召来阿一,开口吩咐他:“把孤的马牵过来,今日的天气这般好,让孤也大显身手。”
阿一一听女皇也要去打猎,浑身僵硬,他瞥了一眼安琪单薄的身子,想起那晚发病的样子,话语里全是劝阻:“陛下,您的病体怕是不合适出外吹风,还是上高台休息吧,万一病情更严重了……”
“孤的身体孤自己清楚,莫不是连出外跑马都不准了?阿一,你管得太宽了。”安琪一个严厉的眼神过去,阿一就不敢说话了。
温玉心下喜悦,这正是表现帝后情深的大好时机,只见他身穿红色劲装,慢吞吞地上前一步:“陛下,让妾身陪您去吧,也好解解乏。”
安琪斜望了温玉一眼,说出的话没给他留半分面子:“君后就休息吧,你的骑术不好,万一有个损伤,孤如何对宰相交代。礼部侍郎何在?送君后去高台休息。”
“陛下……”温玉抿抿嘴还想说什么,却只见礼部侍郎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对他行了个大礼:“君后请跟着臣来。”
温玉用力咬着下唇,狠狠地瞪了无辜躺枪的李珏禹一眼,跺跺脚还想说什么,旁边跟着的宫侍在他耳朵里小声说:“宰相让您不要惹怒陛下,陛下刚登基,以后有的是机会去您的宫里。”
有的是机会,每次都这么说,从她进太女府开始,又到了皇宫,女皇一次他的寝宫都没去过,倒是对她身边的那只狐狸精很上心。
“知道了,那臣妾先去休息了,臣妾会在高台恭候陛下的大驾。”温玉挺了挺身板,咬咬牙,一甩袖子,走在礼部侍郎的前面离开了。
见着这座小佛终于走了,安琪松了一口气,她又吩咐阿一:“给阿禹也带匹马来,你之后就就在这里吧,树林里危险,你不是特别怕那些体型庞大的动物吗?一会你惊了动物,孤可是要怪你坏了孤的雅兴。”
李珏禹忽然仰起脸,倒是没有想到安琪在拒绝君后的陪伴后,会想着带上他一起去。
用力揉着手里小手绢的阿一再有不满,也不敢多说了,只见他和另外一个宫侍去牵了两匹马,一匹枣红色的马和一匹白马。
“阿禹,你看着孤给你打些野食。”安琪接过宫侍递过来的弓箭,背在了背上,一个翻身上了枣红色的那匹马,一拉缰绳,调转着马头向林子里走去。
李珏禹眯着眸子紧盯着安琪,见她上了马离开,他走到白马旁,轻柔地摸了摸它,也翻身上马。
卫九歌则骑着他原来骑着的马匹,带着五十个侍卫,跟在安琪和李珏禹的后面。
不知道走了多久,安琪驾着马进了林子,偶尔瞧见有猎物跑过,就搭起弓箭射猎物,至于射不射得中和她没多大关系,反正是出来玩嘛(>y<)
大燕山处的海拔高,虽说是夏天,天气不太热,反倒是有些凉爽。
安琪张开双臂,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坐在马上感受着夹杂着花儿清香的微风拂过,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大自然的空气,这可比现代的汽车尾气好闻多了。
而李珏禹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星辰光耀般幽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女皇这般放松的样子,平时在宫里她总是端着个脸,对谁都不能放下戒心。
可不一会儿,他就想起这里是主持爷爷对他说过,母亲成名的地方。
就是因为在这里,母亲在先皇面前大展身手,夺了狩猎的魁首,才得到先皇的看重,给予她兵权。
可这看重也让母亲如履薄冰,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灭亡。
在林子里乱射箭射到累了,安琪伸了伸懒腰,就有侍卫过来向她禀告:“陛下,前面不远处有条河,您需不需要暂时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安琪仔细一听,果然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太好了,有流水的地方一般都会有些小虾小鱼,虽然打不到猎物,可抓些鱼虾也好呀。
【是谁信誓旦旦地要给李珏禹打猎物的,箭的准头都不对,打个鬼哦。】
安琪耸耸肩,懒得搭理系统a1038每日秀存在感的吐槽。
“孤也累了,不想骑马了,就休息吧。”安琪翻身下了马,将马栓递给了旁边的侍卫,徒步向河边走去。
李珏禹则骑着马跟在安琪的身后,到了河边下了马,把马拴在一旁的树上,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给侍卫们添麻烦。
河水十分清澈,倒影着周围的草木花儿,安琪伸出手来捧了水,喝上一口,就如那甘甜清爽的泉水一般好喝。
【你也不怕河里有毒,堂堂女皇陛下也太顺便了吧。】
安琪抽抽脸,这河水应该是大燕山上的融冰化成的,应该还会流到城中的河里供百姓生活,在源头下毒只为了毒死不一定会喝水的女皇,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河里有鱼游来游去,安琪看着肥美的鱼溜了溜口水,从背后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弓箭,脱了鞋,就下河去抓鱼。
后面一群侍卫盯着女皇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作为好基友的卫九歌咳了咳,维护起女皇的面子:“女皇只是在皇宫里活得太累了,所以趁这次夏猎出来放松。”
可她想了想,这样可不行,要是让宫里的太君后知道她今日让女皇带着病体下水之事,绝对从慈宁宫跑到卫府扒了她的皮。
不太对劲的是,陛下从小摔入水里就很害怕水,可今日来看,怎么她好像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卫九歌有些想不明白,可她确定那是女皇,莫不是最近她转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