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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2)

几句话哄的嬴景文高兴了,这才肯乖乖躺下休息,韵锦公公灭了屋内的灯,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寝殿门内。

出门的时候吩咐守卫好生守着,自己便就离开了。

晨起。

沈清寒是被宫殿屋檐上挂着的铃铛声给惊醒的,昨日嬴嗣音进门前便已是瞧着了这些东西,本是想吩咐顾则笑去拆掉,谁知道自己一晃悠便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叮铃的一声脆响,沈清寒在睡梦中被吓的一个激灵,正条件反射的打算坐起身来时,便被嬴嗣音伸过来的大手直直给捂住了这只耳朵。

嬴嗣音小声道,别怕,是铃铛声。

沈清寒拉开他的手道,我知道是铃铛。

睡意也没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沈清寒抬头看嬴嗣音这似笑非笑的表情,想着这厮怕是早就醒了,能就这么嘴角含着笑意就这么看着自己睡觉,也真不知道得是有多无聊才能做的出来这事儿。

肩膀上的痕迹格外明显,一口血牙印儿。

见沈清寒目光的落地点到了自己的肩上,嬴嗣音又低下头,他凑近了些道,本侯不疼。

沈清寒侧开脸去。

嬴嗣音道,饿了吗?本侯唤人去拿东西给你吃。

沈清寒起身,在床脚摸到自己的衣服,便默默的往自己身上披。

嬴嗣音跟着他坐起来,昨天不高兴所以说话难听,今天起床看到外头阳光那么好,心情跟着不错了几分,所以又有了耐心,想着来哄人了。

从背后抱住沈清寒的肩膀,强行把人家拿着衣服的手给按了下去,嬴嗣音道,还在生气?侯爷给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

沈清寒无语的笑了一声,他道,你又疯了?

嬴嗣音把自己的下巴放在沈清寒的肩头,像是人家身上有什么好闻的味道一样,侯爷怕你生气啊。

沈清寒开始笑,他笑的眼睛都跟着有些酸涩,他是真想问问嬴嗣音,是怎么做到能声音都不抖的把这些话给说出来的。

说什么怕他疼,怕他饿,怕他生气?

嬴嗣音怕过他吗?

这种被人当宠物养着玩的感觉,沈清寒是真的太讨厌了,人家高兴了就抱抱你,揉揉你,顺顺你身上的毛,人家不高兴了,就随意伤害你身边的人,耍狠威胁,想要你的时候你就必须得留下,不想要你的时候,或许你连活在这世上的权利都不可能再有了。

多过分啊,多过分的爱啊,多过分的嬴嗣音啊。

第53章

嬴景文早上起床的时候心口仍旧是难受的厉害,跟着吸了口气都扯的自己差点儿没又咳出一口血来。

想起那年为了救落进冰河里的嬴嗣音,他从小娇生惯养的身子就这么在冰窟窿里浸着,冻得疼,冻得这一身治不好的病,可是换来了那么一个从今往后目光都不会从自己身上移开的嬴嗣音,嬴景文觉得还是值得的。

那时候的嬴嗣音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在宫里进进出出都遭人白眼的,而嬴景文却不一样,因为母妃受宠,所以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大帮子奴才跟着,应和着。

嬴嗣音不受宠,却从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那家伙从小到大的头都是高高扬起的,像是天生骄傲,所以根本不知道低贱这两个字是如何写的,就连嬴景文为救他而高烧不退的那天夜里,他都是亮着自己一双如浩瀚星辰的双眸来敲开了对方的窗户。

嬴景文迷迷糊糊还爬起来给他开窗,那窗户有些高,所以嬴景文还搬来了一只木椅子。

因为印象太深了,所以嬴景文至今还能记得那个挂在树枝上的少年,以及少年背后的那一轮明月。

月亮很大,很亮,像是伸手就能摸到。

嬴嗣音就这么自带光环的出现了,然后他伸手拽着嬴景文的手指头就说,听说你是我四哥,早上你救了我,我是特地来道谢的,我母亲告诉我说我排行老七,你可以叫我七弟,也可以叫我嗣音,今天谢谢你了,你好些了吗?

那时候的嬴嗣音声音还是明朗清亮的,他的眸子里还能闪着纯净的光,他会道谢,还会笑。

嬴景文只觉得这个弟弟长得很好看,笑的也很好看,于是点点头后,便又咳嗽了两声。

明明两个人是一起落进冰窟窿里的,可是人家嬴嗣音却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当天晚上便是活蹦乱跳,能跑能爬能上树。

而嬴景文一病便是病了大半辈子,便是病到现在,想到那个人的时候,心口都牵的一阵一阵的发疼。

圣上起了,方才有奴才来禀报说,瞧见孝文侯爷一个人在冷宫附近走动,当年的清池还留着,怕是侯爷想起了往事,所以一直站在那池边发呆呢。韵锦公公一进寝殿,便同嬴景文汇报了这件事儿。

自己这头正想着,谁知那头便有人说嬴嗣音应当也是在想着。

嬴景文心头突然一软,便问道,一个人?他未带沈清寒?

韵锦公公道,禀圣上,孝文侯爷是一个人。

嬴景文皱眉,大手一挥便起身道,摆驾。

嬴嗣音确实是一个人在冷宫待着,自从先皇驾崩之后,这冷宫里的女人便也全部被清理出去陪葬了,嬴景文虽是也有皇后,不过大抵是因为怕嬴嗣音不满意,所以偌大的后宫便也只养着那么一个女人。

如今冷宫才能算是真正的冷宫,清清冷冷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地方看着也是令人感慨万千,太多的回忆在,好的不好的,终归都是自己的。

嬴嗣音甚至会想,当年若是自己不落下这片清池,不让嬴景文伸手来救,不对那位哥哥起了些不该起的心思的话,那么自己现在,会不会无忧无虑的更好过一点?

嬴景文的脚步声靠近自己百余步远时,嬴嗣音便也就听到了,不是没想过会在这宫中单独遇见,只是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沉淀,当年轰轰烈烈的一段情,如今给嬴嗣音留下的只剩一片重压,一块压住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的大石头。

分明是想留却留不住,想扔又扔不掉。

嬴景文行至嬴嗣音的背后,抬手轻轻从身后环住了对方的腰身,嬴景文从小吃的就比嬴嗣音好,可不知为什么,这男人在冷宫里竟然也能养出这么强健的一具身体来。

个子是当年宫内皇子间最高的,力气也是宫内皇子间最大的。

甚至于如今,嬴景文都要矮他出半个头的距离。

脸侧紧紧的贴着嬴嗣音的背脊,嬴景文问道,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嬴嗣音只是站着,不回应也不拒绝,他望着那片池子,道,清寒不愿意下床,我便自己来了。

嬴景文道,还想拿他来刺激我?别骗人了,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都不放手,嗣音,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想什么,真当我不知道吗?

嬴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