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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2)

关铭说:你不需要有什么压力,像以前一样就好。以后成家立业,你父母肯定要帮你一把。没必要活得那么窘迫。

郑余余尽管被他聊得很不耐烦,还是应付着说:可能吧。

接着关铭又接了个郑老的电话,俩人便一路上没再聊天。正是下班的时候,稍微有点堵车,俩人正好快六点的时候到了郑余余家楼下。

他家头两年搬了新家,住在二十七层,郑余余心想:幸好是电梯楼。不然关铭爬上爬下,他自己膝盖还好说,郑余余心脏估计受不了。

关铭来了!郑母笑着开门,说道,我还没见过这孩子。

上来便让他脱外套,说:饭马上好啦,我做了两个小时。余余挂了电话,我就开始做饭,一直做到现在。

郑余余撸袖子:辛苦了,我帮你吧。

关铭不怎么局促,站起来说:等我洗个手,一起端上来吧。

郑父从厕所走出来,听见了外头的动静了,说道:小关来了,厕所在这边。

关铭进去洗手,郑父就站在一边,问:工作怎么样?听说很忙?

现在压了俩案子,一个案子在收尾,关铭没有敷衍,认真回答道,另一个还在寻找突破口,一时半会应该还破不了。

郑父说:是那个连环杀人案吗?

是,关铭说,六年了,难查。这两天余余也忙了够呛。

他跟着你们瞎忙,郑父说,能帮上忙吗?

关铭笑了:他很厉害。任局很喜欢他,能进专案组,就很说明问题了。我看卢队也是个好队长,对他也挺好,很有前途。

郑父果然满意,又笑着谦虚了几句。

郑余余帮他妈切猪肝,支着耳朵去听,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关铭夸他,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

郑母的高压锅里压了骨头汤,此时已经放气了,她说:去盛饭吧。

炒猪肝好熟,放到最后去做,也不至于凉掉,厨房里都是炝炒的声音,关铭被郑父拉住聊天,郑余余一句话也听不见了。

隐约听见门铃响了,他抓紧从厨房探出头去,问道:是谁啊?

郑父手里拿着一束花回来了,问:谁定的?

我,关铭说,出来的匆忙,没给伯父伯母带点什么东西。

郑父还埋怨了两句,郑余余已经接过来,去找花瓶了。

关队愿意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郑余余说,给他这个机会。

关铭没跟他顶嘴,估计是看了今天这个场合的面子。

郑父说:你拿那个新花瓶,你妈过年买的那个华而不实的花瓶。

郑余余想起来了,去书房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了跟关铭介绍说:这花瓶六百九十九,据说原价一千四。知道在哪买的吗?

哪儿?关铭配合。

超市。郑余余说,楼下超市促销的高档花瓶,打五折。

关铭说:捡了个大便宜啊。

那可不,郑余余说,五折呢。

关铭买的是一束百合花,这花其实很难伺候,非常容易蔫得东倒西歪,郑余余找出两把剪刀,俩人坐在沙发上,把茎斜着剪开切口,插到花瓶里,郑父递了个垃圾桶过来,看着他俩干活。

关铭平时做家务吗?郑父笑问。

关铭实话实说:不怎么做。

看得出来,郑父说,现在年轻人出门都干干净净的,回了家就不行了。

关铭:我出门也不大行。

郑余余想憋,没憋住,笑了一声。

郑父说:那你不折腾别人啊。郑余余家里的衣服,两衣柜也装不下,说了他多少次都一样,衣服换得勤,袜子都要他妈洗。

在武羊不这样啊,关铭很有良心,那两年挺勤快的。

郑余余说:嘘,让我爸贬我两句。

俩人安静地插花,郑父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唠了两句,郑母拿着锅铲走出来:小余呢?说要帮我忙,怎么干了一会儿就跑了。

我来,郑父说,小余不干,老余来。

客厅就只有他俩,他俩也没说话,郑余余把花茎下端的叶子剪掉,然后递给关铭,关铭把花茎斜着剪断,插/进花瓶里。郑余余端详了一会儿,说道:这块不好看。

关铭又摆了摆,说道:这样呢?

有点单调,郑余余说,你应该买那种乱七八糟的花都有点的那种花束。

关铭说:少来,又不是给你买的。

郑余余:给谁买也是啊。

俩人收拾了一下茶几上的东西,郑余余端详着这瓶花,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郑母把饭盛好,走出来的时候看见饭桌上的花,惊喜道:这是什么?关铭带来的?

对的,郑余余说,你觉得这样插好看吗?

好漂亮,郑母说,是送给我的吗?

郑余余:反正不是给我的。

第30章 破阵之乐(四)

郑母做了八个菜, 还汆了一个羊肉汤, 郑余余嚯了一声,说:厉害了, 羊肉汤。

郑母平时懒散地不怎么爱做饭, 经常是随便打发打发他们爷俩,但其实手艺很是不错。郑余余和爷爷奶奶关系一般,因为小时候也没有在他们手底下生活过,他饮食起居一直是他妈自己在带着, 那时候他妈拿手好菜是香菜羊肉汤。

很鲜的,郑母说, 不吃香菜的人也可以吃, 你尝一尝就知道了。

关铭端起碗来说:吃,都吃, 不挑食。

郑母郑父笑起来, 关铭很给面子,一口干了大半碗,郑母马上站起来:再来点。

关铭便伸碗去接。郑余余想,关铭可能就赢在对人真诚了。

郑父试探着说:喝酒吗?

看您。关铭说,我都行。

郑父拿酒的手在摇摆,不知道该不该开这瓶白酒, 郑母说:对伤不好吧?

关铭:没那么讲究, 我陪您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