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不了你的,你知道。傅杨的声音里再没法伪装,满是委屈与哽咽。
那就来吧。
关柏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关柏的手明明那么轻,可对于傅杨而言却像是一根无法挣脱的铁索,他跟着关柏进了家门。
关柏松开了他,回头看着傅杨的眼睛,想吃点什么么?
傅杨的神经很迟钝,他摇了摇头只是盯着他。
关柏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揪住了傅杨的领子,凶狠地吻了上去。他很少这么亲吻傅杨,这样的亲吻里带着占有、愤怒、以及一种后知后觉的心疼。
他咬得傅杨疼得哆嗦了一下,然后像是心疼了,又放轻了动作,轻轻吻了两下,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喘息。
关柏的眼睛像是在发亮,他望着傅杨,疼么?
傅杨红着眼眶,疼。
你看,傅杨,我是真的。我好好的。关柏贴在傅杨耳边一字一顿,像是亲吻又像是安抚。
他伸手抚了抚傅杨的脖颈,傅杨,我就在这里,来爱我。
曾经被他伤害得体无完肤的人又回到了深渊来救他,关柏伸手握住他的手,点燃了一场燎原的大火。
他们十指相扣,从客厅一路亲吻到卧室。两具躯体久别重逢,傅杨怎么都不肯让关柏背对着他,他埋在关柏的颈间,眼泪就落在两人身后。
关柏受不住的时候就轻轻揪住他的头发,然后困难地说着,傅杨,我好好的。
关柏伸手想要挡住眼睛,牙关似乎已经咬不住了,可傅杨在他上方却突然停下来了。
他眼里满是似悲似喜,关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低声问道,最难过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这次他有了答案,傅杨闭了闭眼睛,我拿到了你的保险赔偿金。
关柏一阵心悸,是啊,他都忘了,年少时候他将自己的保险受益人都填成了傅杨的名字,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他几乎都把这点东西忘记了
关柏伸手将傅杨拉下来与他亲吻,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
那天夜里,关柏明白了一件事情,傅杨的PTSD是他啊。
深夜无人得见的漆黑里,关柏轻轻摩挲着傅杨看不见的伤疤,过年跟我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伤痕的恢复需要时间,我寻思着我跟你们说这段算是糖,可能会被你们打死
第八十三章
从这天起, 傅杨就再也没有回到过楼下居住,他终于能够安心的以关柏的伴侣身份待在这间房子里。
其实学校那份教书的工作关柏也只是用来修养, 下半学期开始之前, 他辞了这份工作。布利斯隔着十万八千里哭得像杀猪, 就连许如年也有些眼眶发红。
关柏笑着拍了拍这几个学生的肩膀,然后转身拎起了行李, 走向等在门外的人。
傅杨接过他的箱子, 然后伸手抱了抱关柏,转身也对一群学生道,放心吧, 我会照顾好他的。
回中国的时候, 已经是九月末了,两人心照不宣回了当年那个小别墅, 那个房子还想从前一样,没有人居住,所以满地都是灰尘。
这里的回忆算不上好,关柏一边咳呛一边拉开了窗帘,你怎么也不换个窗帘, 你看看这里都破了。
蹲在关柏肩膀上的猫崽子由于进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整个猫都炸毛了,露出尖尖的爪子抓住了关柏的肩膀, 恨不得将自己塞进关柏的头发里。
嘶关柏皱眉。
傅杨见状顿时后悔给关柏送了这么个小东西,伸手想捏着猫的后颈将他拎下来,关柏反倒是挡住了傅杨,伸手轻轻抚摸小猫的后颈, 然后将它抱在了怀里。
小猫盯着粉嫩的鼻子委委屈屈呜呜着。
关柏不留情面,下来走走试试,这也是家。
小猫不情不愿地在他脚下溜达,却不敢离开关柏。傅杨一言难尽道,小柏,你给起名字了么?
关柏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忘了
傅杨,就叫猫??
关柏伸手掩住了鼻子,有些心虚的咳了一下,叫八斤也行。
傅杨困惑,我以为你要给起个星星名字。
关柏盯着猫崽子圆滚滚的肚子,其实它已经不能叫做猫崽子了,谁家小猫八斤重,你拎一下?
傅杨盯着猫沉默了,然后突然伸手将关柏抱了起来转了一圈,一本正经道,没事,多重都养得起。
关柏被他这么个动作幼稚到了,伸手想拍他,却被傅杨顺势攥住了,他凑近了关柏亲了亲他的嘴角,温柔地分开,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关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知道。
我们相爱,心照不宣。
谢青桐的儿子尤其喜欢关柏,总喜欢在关柏整齐的西装上吐泡泡,对着这么个跟肉墩墩一样的小动物,关柏显得手足无措。
文旭经过几个月的训练看起来倒是比之前瘦了些,靠在楼梯栏杆底下跟傅杨哭诉,你敢信?我三个月吃过红色的菜了,全是绿的!兄弟,不要结婚!婚姻是坟墓啊!
傅杨笑眯眯,内心:你就放屁。
他们一家三口就是来秀恩爱的,关柏抱着孩子僵硬得像个雕塑,青桐真的没问题么?
谢青桐坏心眼地一动不动,可以可以,让他沾一下我们当年学神的气息,有学习好。
关柏哭笑不得。
文旭看着他们,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傅杨,你还没
他的话语言不详,傅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轻轻垂了垂眼睛,还没。
文旭叹了口气,要我说,你要是不混蛋了,就跟小班长好好过,他换了个姿势,眯着眼睛看关柏,小班长不是那么记仇的人。
傅杨笑了笑,借你吉言。
文旭这话虽然也就是一提,可傅杨到底还是听进去了,夏天一转眼就过去了,傅杨瞧着这间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干脆亲自动手给八斤专门搭了个窝,然后将阳台的旧藤椅拆了,铺上一层旧毯子。
他把屋子里里里外外都改了一遍,唯独想重新挖两棵树钟回来,这事情说给关柏听以后,他想了想,算了吧,院子又没那么大,种什么都得死。
彼时他正带着眼镜整理文献,金边眼镜轻轻搭在他的鼻梁上,阳光落在他脸上,关柏整个人都泛着金色,像一个什么名贵的器具。
傅杨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关柏卸下眼镜,再说了,不一样的。
傅杨亲了亲关柏的额头,嗯,听你的。
入冬的时候,傅杨回了公司,事情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他仍旧是小傅总。可到底还不一样,他不再需要裴远的引导了,时隔三年他再回到这里,倒像是看起来比裴远更加游刃有余。究其原因,大抵是裴远已经见老了吧。
傅杨不喜欢加班,裴远倒是相反,他似乎尽量在延长他待在公司的时间。当裴远翻出讨论过三遍的合同的时候,傅杨忍无可忍,裴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