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她算了。
可埋怨归埋怨,香九哪敢把木苏娆惹急,眼下她立了一功,得再加把劲,将木苏娆哄得开开心心的。
如此才能把金大腿抱紧。
牺牲色相,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嘛。
井喜公公教训得是,小的这就进去和皇主子赔礼。香九恭顺道。
井喜无奈,在前头为她引路,在西暖阁前停下,隔着帘子禀道:皇主子,香九来了。
木苏娆张口就是一个滚字。
想想又将其咽了回去那夜她让香九滚,香九真就滚了的事还历历在目。
可一转念,又甚感憋屈。
她万人之上的天子,何时连一奴才都骂不得了。
哼,朕就要骂。
让她给朕滚进来。
木苏娆终究把滚给吐了出来,心里好受许多。
香九谨遵圣谕,先探了半颗脑袋进来,黑溜溜的眼珠咕噜噜的转。
像是在试探。也像是在耍宝。
木苏娆忍不住弯起唇角,笑声从她喉间溢出,一串的清脆。
跑哪去了?她问。
香九瘪瘪嘴,进到暖阁里头,抖抖手抖抖脚:一直跟着南总管呢,这镣铐太重,走得慢罢了。
微一侧眸,发现跪在柱子边的南叶,惊疑道:南总管怎的罚跪了?
南叶:因为认了你当干儿子!
木苏娆则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扭身对南叶道:传慎刑司的人来给香九松手脚。
南叶高兴坏了。
皇主子这是变相的免了他的责罚呀。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香小主一到,皇主子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叩谢隆恩,抱着拂尘站起来,转身往外。
不料香九冷不丁的发言:别劳烦南总管了,他忙他的。
意思是你继续跪着吧。
南叶:
出现这等没眼力见的事,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香九是无心的。
第二,香九是故意的。
虽然香九一贯表现得呆呆傻傻,但是在此刻,他严重怀疑香九是第二种情况。
他想不通。
他和香九无冤无仇,为何这厮要害他。
答案其实很简单,无非就两个字迁怒。
香九吃苦受累,好不委屈,总要找个人发发气。
此人不能是罪魁祸首木苏娆,所以近侍南叶成为了首选。
木苏娆本就计较南叶认香九当干儿子,觉得南叶再跪上一跪也无妨。
遂道:那你就接着跪吧。
南叶:
他向生活低头了,认命的退回原处跪好。
孰知木苏娆冷面无情道:出去跪。
话中意思很明显,眼不见心不烦。
南叶林黛玉式掩面而泣,一步三回头的给她们腾出了再也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接下来,是香九的发挥时间。
她先是给木苏娆请安,然后道:恭喜皇主子,贺喜皇主子。
恭的什么?贺的什么?木苏娆调侃香九道。
恭的是真相大白,喜的是奴才不负你的期望,还您清白。
二皮脸。木苏娆捏住香九的耳朵。
这哪是在恭喜她,分明是来跟她邀功讨赏的。
与朕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她嘴上问着话,眼睛却不经意的瞄向书架顶上的那道将香九升为御前太监的圣旨。
希冀着香九主动来提这事。
香九搓搓手:您之前答应过奴才,赏给奴才大栅栏的四合院。
木苏娆点头:金口玉言,不会反悔。
香九笑得极度灿烂,撩开下摆,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完之后,作揖告退。
这就退了?
木苏娆唤她回来。
清了清嗓子问:就没别的想要了?
香九喟叹她不愧是富有四海的君王,赏赐起人来没完没了的。
她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但便宜都送上门了,不占白不占。
奴才还真有另一样东西,想请皇主子赏赐。
木苏娆心夸她终于开窍了。
强忍住脸上的欢喜,负手而立道:说来听听。
奴才斗胆恳求皇主子饶窦阿兴一命。
毕竟他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顶多算是帮凶,罪不至死。
香九重新跪了下去。
态度诚恳,眼神热切。
木苏娆有点吃味。
回忆起那晚香九和窦阿兴在凉亭内你侬我侬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