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的哼哼一声,心夸香九是个肉乎乎的大火炉。
注意力还在手中的课本上,一页一页的看过去, 眸心不知不觉的在发颤,就呼吸都失去应有的节奏,再强的定力都败给了心猿意马。
何况心上人就睡在身边。
木苏娆投降,把课本合上, 丢到一边, 化身暖融融, 黏到香九身上去:在发呆?
她促狭地笑着,手心因汤婆子的缘故,发着烫, 摸摸香九的脸,再捏捏香九的耳朵。
这是求欢的信号。
香九捉住她捣蛋的手,浅浅地啄了两口。
木苏娆唇边的笑荡漾开来,直起身子,放下罗帐,隔出独属于她和香九的秘密空间。
光线变得黯淡,恍恍惚惚。
肌肤.相亲是体力活,比起辛者库不相上下。
香九一会儿还要配合红绫行动,需要保存体力,提前和木苏娆说好,只一次。
木苏娆热情高涨,吵着要三次。
起先谁也不让着谁,木苏娆惹急了,使出熟练的不能再熟练的一套小粉拳,最后各自退一步。
两次!
两次之后,木苏娆欲求不满的背过身合上眼,将小脾气发泄到底。
一代帝王劳心国事,就盼着枕边人能纾解压力,结果非跟她讨价还价,一点不体贴。
香九饶是心中有愧。
以往哪回不是三四五六次。
她揉揉木苏娆肩头,嗓音沙哑着:我今日有点累了。
木苏娆给她个哀怨的眼神:你就去了趟辛者库,能有朕批奏折累?
知道的以为你去辛者库故地重游,不知道还以为你去辛者库帮忙干活了呢。
香九:
以后都别碰朕!
瞧你,总说气话。
朕一言九鼎。
香九拗不过她,顺着她道:是是是,不碰不碰。
紧接着挨了一口咬。
木苏娆咬住她鼻子,发狠了似的,死活不松口。
才多久,你就嫌弃朕了!
香九:我就不该长这一张嘴。
香九腾出眼泪,推开木苏娆,捂住鼻子嗷嗷叫,像只受伤的小兽。
木苏娆一点不心疼,重新背过身躺下,被子拉过头顶,睡了。
香九憋着一肚子委屈和一肚子火,对着她的背影挥拳头。
没发出任何声响,仅仅是单纯的发泄。
被子里的人忽然动了动。
香九立马收回自己的张牙舞爪,乖巧躺好。
她圆溜溜的眼睛左右打了一圈,耳朵高高竖起,细听身边人的呼吸渐趋于平静。
似是不大放心,梗着脖子,半抬起头,凑近木苏娆,试探着拉下被子。
被子里总归有些热,木苏娆脸捂得通红,像熟透的水蜜桃,诱人心神。
香九松了一口气,替她掖好被角,悄默声的翻身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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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禁城内干坏事,香九不是第一次,按照事先的约定,她独自前往慈宁花园。
红绫和弥勒忍已经早早等在那,见她来,弥勒忍从亭子里钻出来,埋怨她来晚了。
香九:你对帝王的热情一无所知。
红绫倒没计较,打断弥勒忍的话头,三人轻车熟路的上了房顶,足尖点过琉璃瓦,从一座宫殿奔到另一座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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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的奴才都已歇息了。
门楣下悬着两盏白纱灯笼。院内静悄悄。唯有坐更的落英姑姑靠在明间的柱边小憩。
断雀俯在书案上,照旧抄着那本《地藏菩萨本愿经》
这经文是她用来超度逝者的,抄了许多年了,要渡的人越来越多。
她的手沾满鲜血,总在夜深人静时,心生不安
经文能让她好受许多。
手边的一豆烛火忽然在摇曳,牵动地上的影子。
她手腕一凝,停下笔,笔尖的一滴墨滴在纸上,洇出黑黑的一个小点。
断雀蹙眉,没由来的烦躁。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她重重磕下笔,墨溅上她的虎口,触感冰凉。
落英姑姑睡得不深,睁开眼,偏头看过来:太妃,您怎的了?
嘘
断雀竖起食指抵住唇,瞳仁缩着,光在眸底打着旋儿。
落英姑姑登时头皮发麻,撑着柱子站好,目光扫过四下,从腰间掏出火绒,将殿内的烛火尽数点亮。
没有人!每个角落都没有人!
落英姑姑看向断雀,仓皇失措。
断雀捏着拳头,向她递去一个眼神人在屋顶。
空气于一息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