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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什么样子记得清么?祝玉寒一听,觉得有戏。

他把自己捂的那么严实,谁能知道他长什么样。

身高呢,大概估量一下。

村民想了半天:差不多一米七八吧大概。

将这条线索记录好,祝玉寒又再次踏进案发现场。

男孩的父母得知消息后说自己在南方打工,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赶回来,而对于儿子的死,夫妇俩并无太多感触,只是略显惊讶地问了句怎么死的。

这倒让义愤填膺的祝玉寒有点尴尬了。

在储荣的尸检报告中写道:死者于二月二十九日凌晨三点左右死亡,胃袋中并无任何内容物,但在牙齿中发现野菜成分,与死者家中灶台上摆放碗中的野菜隶属同一种,说明死者是在进食后六七小时内被杀害。

祝玉寒望着这间一贫如洗的茅屋,长长叹一口气。

他明白网民愤怒的原因,一个双亲在外打工,自己独居的留守儿童,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吊死家中,任谁都觉得心里不痛快。

祝玉寒走进卧室,打开昏暗的吊灯,望着破败的墙上贴着满满的奖状,还有一幅笔法幼嫩的画,纸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画了四个小人,下面标记了爸爸、妈妈、我和奶奶。

祝玉寒看着,只觉鼻头一阵发酸。

他别过头,没有继续看下去。

父母的角色太重要了,缺失亲情,不完整的家庭,除了造就部分行凶者,也造就了太多被害者。

床底一阵突如其来的窸窣声,吓得祝玉寒一哆嗦。

镇定下来,向床底看去,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第23章 黑处(3)

那个大眼睛生物软软哀嚎两声,身子愈发向角落缩进去。

祝玉寒微微松一口气,伸出手,摸到了那团毛茸茸。

抱出来发现是只小狗,看起来也就一个月大,托在手中瑟瑟发抖。

小狗没什么品种,灰棕色绒毛,长得倒是可爱,也不知在这待了多久,浑身脏兮兮的,身上粘满蜘蛛网。

随手将小狗揣进怀中,下山开了车直奔傅怀禹家。

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再次踏足这个地方。

敲开门,傅怀禹看起来刚洗过澡,只下身围了条浴巾。

祝玉寒将小狗提出来:送你的礼物。

傅怀禹打量着这只脏兮兮的小狗,冷声道:脏,扔出去。

祝玉寒脱了鞋子进屋,提着小狗走到浴室:别这么无情,从那小男孩家带出来的,没人喂养,这么大点,容易死。

我不喜欢狗,扔出去。傅怀禹声音陡然提高几分。

祝玉寒点点头:成,我把这小狗跟我一起扔出去。说罢,走到玄关开始穿鞋子。

傅怀禹站在客厅望着他,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洗干净点。

祝玉寒甩掉鞋子抱着小狗径直走向浴室,打开花洒。

在一阵哀嚎声中,祝玉寒带着手臂两条抓痕走了出来。

洗干净吹干后又吃了点东西的小狗看起来胆子大了不少,在傅怀禹家东闻闻西嗅嗅,咬着傅怀禹最喜欢的靠垫在地上拖来拖去。

想个名字吧。祝玉寒望着那只可爱的小狗,托着腮一脸少女怀春相。

你要放在我家养?

对,我租的房子房东不让养狗。

我不养,我讨厌狗。傅怀禹冷声道。

算了,我就知道。祝玉寒一脸看人渣的表情看着傅怀禹,抱起小狗:送到储荣的研究所养好了,这样去看它也方便,正好也能给储荣看家护院。

养可以,狗证疫苗你负责办好。

祝玉寒在心中窃喜,摸着小狗柔软的毛:那就叫阿杜好了,喜欢么,阿杜?

为什么叫阿杜。傅怀禹似乎对于这个名字颇为不满意。

因为在床底发现的。

祝玉寒放下小狗,拍拍它的小屁股:去,阿杜,找你爹地玩,我要给你爹地打扫卫生了,你爹地是个生存值为零的傻子。

来到浴室,祝玉寒挽起袖子,在浴缸中放满水,拿起刷子洗刷浴缸,又把地砖长期积存的皂渍全部擦过一遍,连带马桶洗手台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带着满头细汗,祝玉寒探过脑袋,冲着正对着把房间搞得一团糟的阿杜皱眉的傅怀禹问了声:卧室要帮你打扫么?

随你。

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我不像你。

祝玉寒嘿嘿笑了两声,抄起抹布走进傅怀禹的卧室。

傅怀禹的房间构置非常简单,书架桌椅加一张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床上灰色的床单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但祝玉寒还记得,这是和他分手前,自己还住在这边时就一直在用的床单。

他很穷么?都这样了还不换。

其实当初和他分手的想法很复杂,自己考虑过太多未来的可能性,似乎和他一直走下去终究要遭到众人反对,而且自己的家庭并不能给他以后的人生带来任何帮助,看起来是傅怀禹先追求的自己,但是继续下去只是在拖累他。

但不可否认的是,开始答应和他谈恋爱完全是出于一众戏谑的报复心理;

但日夜相处七年下来,说一点感情也没有似乎也不现实。

物是人非,考虑太多也没意义了。

将傅怀禹的房间全部整理过一遍,又赶在九点前给他做了晚饭,祝玉寒打算先行离开。

傅怀禹正坐在餐桌前喝汤,听到玄关的动静,忙走过来查看。

去哪。他还是没什么表情。

祝玉寒笑笑:您说的,收拾完了我得赶紧走,不能老在这儿碍您眼不是?

阿杜摇着尾巴跑过来,咬住祝玉寒的裤腿不让他走。

时间不早了,在这住一晚。傅怀禹的手似乎是无处安放,一会儿揣进裤兜,一会儿又浑身发痒一样挠来挠去。

不了,我的回去整理下案件线索。

祝玉寒打开门,一股冷风迎面而来。

而那位比茅坑石头还臭还硬的傅怀禹,终于抢先一步拉过祝玉寒,接着反锁了门,将钥匙揣进裤兜里,一副你今天别想逃出我手掌心的表情。

你想怎样。祝玉寒微怒。

傅怀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还要硬着头皮继续道:说了,留下来。

我能问问理由么?祝玉寒气笑。

你得住到这里,负责每天遛弯捡屎,既然你把阿杜带回来,就要对它负责。

拿狗当说辞,傅怀禹是装傻还是觉得他祝玉寒傻。

得。祝玉寒双手举起作投降状:那劳烦您给我整张床,我明天去那边退房。

睡一张。

祝玉寒二话不说从地上捞起阿杜就往外走,一副被老公欺负了要回娘家的小媳妇样。

单人床还是双人床。傅怀禹拉住他。

单人,放到次卧。

之所以答应留下来,潜意识不过是想补偿自己当年对傅怀禹造成的伤害,别看傅怀禹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但这人就是一个自立能力为零的低能儿,做个饭能把厨房烧了,索性天天叫外卖,但现在外卖卫生问题曝光太多,令人堪忧。

看看傅怀禹,还是那副死人脸。

望着阿杜咬着沙发坐垫拖来拖去乐呵呵的模样,祝玉寒只觉困意上涌,呵欠连天,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