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等着痛楚过去。
这时,会客室的门敲响了。
主人,是门德尔家族的电话。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相间远闭上眼,没有回应对方。
翼拿着手机,推门而入。
相间远依然蜷缩在地上,痛楚还没从他的脸上完全褪去。
见状,翼按断了电话,他走过去,轻轻抱起地上的相间远,将他放到柔软的沙发上。
翼看到了相间远左手上多出来的戒指,如常般问:主人,奥丁大人有没有留下什么吩咐?
相间远别过头,咬破的唇间不情愿地说出两个字:没有。
好的,那么请让属下为你治疗。确认过后,翼从怀中拿出一枚糖果,剥去彩色的糖衣包装后,喂入了相间远口中。
甜美的草莓色糖果融化在舌尖,糖分以及其中的愈疗成分缓缓进入体内,压下了隐隐作痛的伤势。
这些糖能短暂恢复体力,同时治疗伤口,等一会我会再处理外伤。翼说。
相间远含着糖果,脸色微微好转了一些。
还要,薄荷味。他说。
翼闻言,又拿出一枚蓝绿色糖衣的糖果,不过,他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主人,草莓与薄荷请勿同食,等吃完一颗之后再食用也不迟。翼说。
相间远却紧紧盯着那方茶几,像是怕它会跑一般,那双原本冷淡的银瞳散发着专注的光芒。
主人,门德尔家族的电话现在要回过去吗?翼趁机又问。
相间远含糊地应了一声,尝着嘴里的糖时,仍盯着茶几上的糖果。
翼拨出了门德尔家族的电话,那边一接通,朱利安的声音不客气地蹦了出来。
马尔斯家的长子,你似乎很忙啊。朱利安恶劣地说,你拒接了我七八个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你又反悔了?
相间远闻言,目光从糖果上收回来,神色也恢复了冷淡:交易仍然成立。
朱利安一听这话,语气更加肆无忌惮:那刚才拒接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你在逗我玩?
相间远:差不多。
相间远咬着嘴里的糖果,语气冷静:刚才在忙。
忙?是不是忙着和你的管家做那种事?我听说你们这种大家族里,雇主和管家私通再正常不过,是你在下面,还是他在下面?
你到底想说什么?
相间远的语气冻得像寒霜。
朱利安一听他生气了,马上笑了起来:呵呵,倒也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我已经叫人将那只小野猫打包送回去了,再过一两天他就会恢复正常大概。
说到这里,朱利安也没什么信心地弱下了语气:我以前也没试过中途停止开放,现在那只小野猫只是一个残缺品,还不能称之为艺术
你就想说这些?
相间远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朱利安:对艺术都提不兴趣,你真是个无趣的家伙,那位红发的大人怎么会看上你?
这件事你不如去问他。
呵呵,还是免了,我还想活得更久一些呢。
朱利安识趣地没再提这个话题。
我打电话来是问你伶幽大人的事,他最近过得怎么样?看起来还生气吗?有没有提到我的名字?还有
没有其他事我就挂了。
等等
朱利安还想说下去,相间远就掐断了电话。
他将电话扔到了沙发上,轻轻喟叹,一转头,他的管家候在另一边的茶几上,拿起了上面的紫檀木盒,正用眼神询问他。
他马上皱起眉:拿走,别让我再看到它。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马上。
翼本来还想说什么,然而看到相间远厌恶的眼神,只好拿起紫檀木盒离开,他走上楼梯,一直到了庄园的阁楼。
那里有一个专门的房间,来放这些不受待见的礼物,里面大多是从全世界搜刮来的奇珍异宝,或者罕见之物,全都扔在里面吃灰尘。
翼将这一盒金灿灿的首饰也放了进去,然后锁上了门。
这个房间常年门锁紧闭,门上还有一只负责看守的守护妖兽,只允许庄园的主人进入,但相间远将权限移交给了翼,自己从不踏入,对于他来说,那只是一个耻辱收藏间。
因为这些耻辱,都是奥丁送来的。
即使价值连城,他也不屑一顾。
翼锁好了门,又回到了二楼的会客厅。
相间远还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过,离他几米开外的茶几上,那颗薄荷糖已经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