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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1 / 2)

江廖音没有一点防备,差点被他掀下去。

回头看到他,表情怔忪,心里却豁然燃起些希望,我能进么?他在这里?

他不在这儿。

老佟望着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不知怎么心里有些不忍,虽然我看着你闹心,但小韶老早就交代过了。你可以进来。

他说什么?

他说不论什么时候,要是你来,尽管住,当自己家。

江廖音眼底的光摇曳忽闪,又被夜里凉风吹熄。

半晌,转过头才小声说,他是个骗子。

一个坏人,一个骗子,倒是还挺般配。

老佟忍住想踢他一脚的冲动,粗着嗓门道,那就不要信他说的谎话!年轻人,用心分辨什么是应该相信的。

现在的小年轻,怎么谈个恋爱都神神叨叨,光是分两头自个儿瞎想那什么时候才能成事。

老佟看了眼天色,最后丢下一句,小韶跟他弟弟去浦元那边了,咣地又把门关上,深藏功与名。

江廖音坐在原地扒了扒头发,突然豁然地笑出声来,双手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提着嗓子喊,谢谢您啊佟叔!

回头喜酒请您坐第一桌!

院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回喊,赶紧滚蛋!

江廖音转头就跑,想拦车去浦元时突然接到了程沛奇的电话。

这很稀罕。江廖音心想或许是隔三差五就送他小几十万的实验材料起了作用,不过那本来是用来贿赂他打听季韶的发情期的,有事?

有事。

程沛奇言简意赅道,我刚刚发现了季先生的手术意向书。还有全部意外免责的文件,都已经签好了。

手术的日期挺近的。所以我想着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

江廖音皱紧眉头,是什么手术?

夜风吹过,他背后的汗起了两遍,冷得止不住地打颤。

程沛奇冲着他给自己捐了好些材料的情谊,为他详细讲解了手术的风险性和死亡率,以及性腺缺失群体的生存状况,社会地位和可能遇到的歧视。顺便把断断续续听到的对话也一并透露给了他。

他说希望你能自由地做你想做的事,去你想去的地方。

季先生大概是不希望你被他的事情拖累。

江廖音嗯了一声,接下来的三分钟里再也没有动静。

程沛奇等得快要以为他已经挂了,才又突然听见他说,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直到多年以后,程沛奇依旧能清晰地回忆起听到他的请求的瞬间,心中无以复加的震撼。回想起他在重要关头作出决定时果断决绝的语气。

你们两个疯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

江廖音道,我现在就回去收拾,把药都带上,然后去实验室找你。

挂掉电话,他莫名又笑了起来。许久,吸了吸鼻子低头给季韶发短信,按键上指尖用力到泛白。

【江廖音:我爱你。】

【江廖音:不留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来辽

缓缓二更

都把刀片给我收回去!

今晚还有一更

掏心窝子

准备接受表白轰炸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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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季憬临时回了公司,季韶答应他要好好谈谈, 依言去江宅休息等他。

晚上要在这里过夜, 他本来想回趟小区把枕头带上, 可又怕遇到江廖音, 很没出息地打消了念头。

不知道是否因为感冒还没好,他身上的热度似乎有再攀升的趋势。在浴缸里泡得昏昏欲睡才起身, 倒在床上睡到半夜再次被热醒, 才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热度并不是分散在全身的, 反而在往腺体聚集。季韶以为是骤然服药的反应, 白天在实验室里做过检查,知道并无大碍就没多理会。

身上燥热得厉害,他下楼找水喝, 在餐桌前坐了一会儿,恰好季憬结束工作回到了家。发现这边的灯亮着立刻跑过来, 见到他时也立刻察觉异常。

实在是很明显。季韶把矿泉水喝出了二锅头的度数,撑着脑袋两颊晕红。抬眼看来时, 如水的眸光中散播出难以抵挡的媚意。

甚至连声音都软得能掐出水来, 回来了?事情都解决了吗?

解解解解决了。

季憬心里一突突, 视线下意识地回避。脑子里却冒出个惊悚的念头。

哥你该不会是发, 发发发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白婉困倦地站在楼梯上。她是听见院里停车的动静过来看看儿子的。刚一出房门, 站在楼梯上就闻见一股子Omega信息素的甜味。似有若无,勾人得很。

她以为是儿子从外面带回来的Omega气味,心里颇有些不满。

大半夜不回家, 她还以为是去加班了,原来是去鬼混。还带着一身小妖精的味道回家里来。

季韶也在这。她儿子原本那么乖,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带的。

白婉忍不了这个气哐哐下楼想过来教育一二,季憬!你给我坐那别动!

季憬心里暗暗叫苦,着急想让季韶赶紧走。

季韶却一直淡定地撑着脑袋,像在打盹儿。直到手臂撑不住头,咣当一下趴在桌上,睡着了。

哥你没事儿吧哥。妈你先站那!妈你别动!

季憬心焦地拉了下他的胳膊,心想这时候怎么还能睡得着。碰到他灼热体温的瞬间才反应过来,他并不是困得掉头,而是被突然爆增的信息素含量激得昏了过去。

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季韶短促地啊了一声,身上的信息素轰然散开,在宽阔的厅内依旧浓度惊人。

白婉震惊得渐渐后退了几步。

她是个beta,对信息素并不敏感,却依旧被季韶发情期的信息素冲得心神摇曳,一阵眩晕。

回过神来,看见离季韶最近的地方,她的傻儿子给了自己一耳光,咬牙保持清醒。把手脚已经软得使不上劲的哥哥拉起来,艰难地背到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