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妈还在唉声叹气, 楚艳眨着弯弯的眼睛转移了话题:“您觉得您上回的投资回报怎么样?”
老妈一顿。
随即想起这死丫头借她十块, 最后还了十五的事儿。可别说, 是比信用社的利息都高。
老妈感兴趣的表情没有逃过楚艳的火眼金睛, 于是凑近了问:“如果再有这样的好事儿,您参与不?我们可不是谁家的钱都用的,替人家赚钱的事儿毕竟辛苦, 当然得分个亲疏远近了。”
明天叶天宇就要去县城面见那人,自己男人是个实诚的,以为别人也能透过他实诚的外表看到他信用十足的心, 但实际上, 县城里那人, 既然能在政策还不明朗的形势下就已经开始了钻营,断不会是个以貌取人的人。
所以, 叶天宇想让对方提前垫支,应该暂时希望不大,除非后来合作顺畅了。不过,明天去, 倒是可以把细节商讨下来。
按照叶天宇的想法,是要发动尽可能多的人去采药草,他来收购, 前期必须得有钱才行。
现在的乡村老百姓,拿着钱在前边引着他们, 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劳动去赚点钱都感觉不够胆、怕丢人, 何况一开始就把钱欠着, 估计更没人干了。
所以,必须得先集资!
老妈讪讪道:“我都不知道你上回是什么投资,接下来是什么。”
楚艳一笑,“您不需要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您只要知道,我们会帮您赚钱就行。”
老妈眼睛一亮,自己这闺女打小不是虚张声势的人,上次也痛快地给了她十五,莫名地让她觉得是可信的。
能够给她兜里的钱生更多的崽,确实有吸引力。
楚艳看得出来,虽然老妈文化水平不高,也不是好惹的善茬,但总是因为老爸在村里的身份在,倒显得他们比其他村民多了份胆量,思维也稍微前沿一些。
晚上,楚艳跟自己男人一左一右躺在熟睡的小家伙身边,托着腮琢磨着这个捡来的小东西。
“也不知道她父母有没有给她取名字。”
楚艳很疑惑。
“多半没有吧,既然打算抛弃了,又怎会先取个名字?”
叶天宇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楚艳叹了口气,真是个可怜的娃。
叹完气,狡黠的眼神望向对面的男人,“天宇,要不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男人表情一顿,适而局促起来。
他总觉得自己这女人虽说只读完初中,但是处处透着更大的学问,让他取名字,他怕贻笑大方。
“艳儿,还是你取吧。”
楚艳摇摇头,心想的是,我可不会取你们这里那些花红柳绿的名字。
见女人非要“让贤”,叶天宇抓耳挠腮起来。
琢磨了一会,眼睛一抬,笑着看向楚艳:“这小东西生来不得父母疼爱,被抛弃,现我们捡到,我们来疼爱她,希望将来她能得到更多的爱,就叫小爱怎么样?”
楚艳抿嘴一笑,原来不是花红柳绿?!
伸手捏了捏睡梦中吹弹可破的小脸,喃喃道:“小爱,小可爱,你爸爸给你取名字了。”
爸爸?
听到这陌生的称呼,叶天宇脸上涌出一丝红晕,心里也热乎起来。
眼前这个小东西跟他没有血缘关系,想到能够做她的爸爸都是这样激动,他想象不出自己将来亲生的孩子出生,他会有多兴奋。
抬眼望向对面的女人,低头不语,面若桃花,他希望将来他们的孩子能够随她……
女人也抬起头来,撞进正笔直地望住自己的眸子,于是浅浅一笑,将中间的小可爱往边上挪了挪,然后直接翻到了男人怀里。
“无论你想给谁多少爱,都要最爱我。”
娇软的美人噘嘴撒娇的样子可爱极了,叶天宇叼了下她的耳垂,故意嘲讽道:“还跟这么个小东西吃醋,羞不羞?”
怀里的美人很明显不羞,不但不羞,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即便将来我们有自己亲生的女儿,你也要爱我胜过爱她,否则我就不生。心理学上讲过,夫妻关系永远大于亲子关系,一个父亲对孩子最好的爱就是无敌无敌爱她的妈妈。”
这女人还懂什么心理学,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叶天宇内心又开始发生三四级的小地震。
瞬间的震动过后,他俯在了女人耳边:“我一辈子都最爱你,因为你最可爱。”
声音磁性、好听,吹出的热气酥麻、奇痒。
楚艳眼角又弯了起来。
男人扳住她,亲上了她的唇……
身边有个小东西在,还真有些不太适应,虽然这小东西无论睡着醒着都还是屁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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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艳赶在男人前边早早起了床,去娘家将自行车推了来。
“我跟你一起到镇上,你乘坐往县城的车,我去寄点东西。”
想到又可以跟男人一起共骑一辆自行车,楚艳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
“那小爱呢?”
怀里抱着小东西的叶天宇不放心起来。
楚艳随手一指边上某人,“让天浩先临时帮忙照看下,我很快就会回来。”
叶天浩一下子就炸毛了,“我不看,谁捡回来的谁看!”
“不看的话,作业回去抄写一百遍!”
楚老师表情严肃,义正言辞。
在老师面前,自然只有投降的份儿,叶天浩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了哥哥怀里的小家伙,还叫小爱,怎么看都没觉得可爱。
见大孩子抱着个小孩子,大孩子还蹙着眉头,楚艳和叶天宇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当两人走到了赶往镇子的路上,坐在后边的楚艳竟然对家里的小家伙有些不舍。
果然母性太强!
自从将那小家伙捡回家,这一两天她竟一个字都没写,不用说写,脑细胞都没转一个,今天去邮寄的也是前些天写好的稿子而已。
孩子,真是女人事业的天敌!在后世生活中,身边的闺蜜就曾经诟病过这一点,兼顾太难!
到了镇上汽车站,送男人上车走远,楚艳骑车直接赶到了邮局。
还好,今天没有见到讨人厌的黄爱军。
很快将手头的稿件寄走,便直接往家里赶去,她怕那大孩子真照看不了小孩子。
蹬在路上,倒是静谧的很,因是农闲的日子,真遇不到什么在外边劳作的人。
楚艳哼着小曲走到了一处颠簸路段,走着倒比骑在车上舒服,于是就将腿迈了下来,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心里琢磨着去县城的男人,不知道能谈出什么样的结果。
也在琢磨着他们捡来的小爱……
因心思太集中,竟没有听到身后危险的靠近。
猛然间,一双大手从后边伸了过来,直接捂上了她的嘴巴,大脑一懵,差点缺氧,接着,慌乱间,挣扎着身体,使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危险境地下,她才发现,自己的力气与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因挣扎,本来用手扶住的自行车倒在了路边。
恶贼拖着她往小树林走去……
苍天,看来……遇到劫色的了!
如此一反应,大脑嗡得炸了起来,她竟然赶上了天下女人的噩梦?!
此时嘴里“呜呜”的声音落在静谧的树林,引不起任何反响,她甚至觉得,即便那人放开手让她大喊,这个地方也未必能喊来人。
她得自救!
可是……防狼喷雾,没有!
防狼术,不会!其实……也会一点,最绝的就是踢男人的要害,可是,她现在被人家拖着,能踢到的只有地面。
楚艳情急之下,开始上手使劲扳男人的胳膊,如果嘴能解放出来,可以一口咬下去,她是这样打算的。
不过,要想解放嘴,根本没戏,男人的胳膊犹如铁臂一般纹丝不动。
虽然没扳动铁臂似的胳膊,但是她却感到了浑圆的肉感。
麻蛋,黄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