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泰顿时傻了眼,方才想起她就是这个性,虽然耿直刺头儿,但不失纯真。
“想好了是要跪着谈,还是坐着谈?无论坐着跪着,本小姐都陪你。”
孙泰无奈一笑,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跪了会儿竟起不来了。她见此忙把他扶到桌边坐下,顺手给他倒了杯茶,坐下后心不在焉的吃着杏仁酥。
“不对啊,老奴听说苏二小姐不是失忆了吗……”
“所以就要劳烦孙总管,出去后不要伸张。”
“您……装失忆?可为何要这样做?!”
咽下满嘴杏仁酥,擦了擦嘴角,缓缓抬眸看着孙泰。
孙泰在宦海摸爬滚打了数十年,修炼的一手好察言观色的功夫,虽然老了脑子慢了点,不过一会儿就明白。心想她定是不想再和洛见荀纠缠,所以才会使出失忆这招。
“清俞失了忆,也麻烦孙总管在某些事情也失一下忆,这年头损已利人的好事可不多。”
孙泰憨笑着连连点头,一想到自家王爷,激动的又要跪下。
她直接一记眼刀甩过去,孙泰才收住下跪的腿和要流下的泪,抹着眼角伤心哭泣。
“清俞不和孙总管玩失忆这招,自是希望孙总管来这苏大将军府不是只为了哭。有事说话,要哭回你七王府哭个够。”
“苏二小姐天资聪颖,其实不用老奴说,也明白老奴的来意了——”生怕话一出口惹怒了她,变得小心翼翼。
指节轻轻滑过杯口,茶水不烫不冷,温度刚刚好,故作漫不经心的喝了口。
孙泰小心用余光打量她的神色,几次欲言又止。
“你这吞吞吐吐的老毛病还是没改,你管我爱不爱听,只管说你的。”
“王爷……”
“主子沉默,奴才墨迹,都是半天打不出个屁的主儿。不爱说拉倒,本小姐没那闲工夫陪你墨迹!”
“老奴说便是了,苏二小姐别走!”
她这才重新坐回去,余光瞥着孙泰,吊儿郎当的抖着腿。
“长话短说,本小姐很忙。”
只听得孙泰一声长叹,忧心忡忡道,“大约昨儿子时刚过,老奴本已睡下,听到侍卫大喊有刺客,便匆匆出去。到的时候发现刺客从寝宫中跑出来,众侍卫赶紧抓捕,最后还是让刺客跑了。可王爷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御医都来了好几茬,可一点起色都没有。王爷昏迷中一直喊着苏二小姐的名字,老奴担心王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冒昧上来叨扰苏二小姐,想请您过府看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