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泽渊一高兴,把苏清俞留在宫中几日。一方面有个说话解闷的人,一方面是因为苏清俞这丫头什么都敢说。只有对着她,洛泽渊才感觉自己是个有血有肉,有感觉的活人。
这苏清俞被留在宫中,可苦了夏月至。他又进不了宫,单小满又随着夏月晚去了塞外,每天吃饱喝足,天黑等天亮,无聊的快要疯了。
这天实在憋不住了,恰好孙泰过府感谢,想到洛见荀应该在府中,索性过去找他练练武。
到了七王府,看到门口堵着大批守卫,个个神情凝重剑拔弩张,莫非出事了?
带着好奇跃上屋顶,看到皇甫休仍旧一身红衣,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院中,身边跟着两个小厮,而侍卫在警惕的人就是他。
看了一会儿,双方没有动手的样子,倒是皇甫休一直在叫嚣洛见荀,而洛见荀始终不出来。
又当缩头乌龟了?
夏月至打了个哈欠,猜想洛见荀此时定然在书房中,脚下生风而去。
后院书房,洛见荀正伏案绘画,微锁眉头,神情专注,一笔一画,妙笔生花。
在唇上落下一抹朱砂,跃然纸上的苏清俞,洛见荀方才满意的勾唇浅笑。放下笔的同时,蘸起几滴水滴挥手射了出去。
砰砰。
房门被射出几个窟窿眼,吓得躲在后头的夏月至立马跳出来,捂着胸口大喘气过来。见他紧张收画,傲慢笑了几声,直接坐在桌案上,打量起书房来。
书房中随便一件都价值连城,他打算趁夜顺几个走,以充实被单小满坑走的荷包。
洛见荀看出他贼歪歪的心思,小心将画收好,顺手拿起砚台砸了过去。
夏月至急忙抓住,岂料被墨水溅了一脸,霎时恼怒的瞪了洛见荀一眼,咧开嘴巴露出一口大黑牙,贱兮兮的笑着,“多谢七王爷好意。”说罢把砚台收到怀里。
洛见荀懒懒扯了下嘴角,走去洗手。
“你倒挺识货,那可是端砚,坊间至少炒到了上千两——”
“不然你泼我一脸墨,我还能笑呵呵的赔笑脸。”
说着挤开洛见荀,捧起水洗着脸上的墨汁。
“粗鲁。”
洛见荀嫌弃一脸,拿过帕巾擦着手往外走。
“我一个大老爷们粗鲁怎么了,不像你们这些王侯公子,整得跟娘们似的……喂,我还没说完,你别走!”
出了院子一看,皇甫休还在院中跟侍卫对峙,头痛的转身就走。一转头看到夏月至追来,更是头痛的敲了敲太阳穴,索性到后花园散散步。
“你就这么让皇甫休在你府中叫嚣,也不出去轰他走,甘当缩头乌龟,传出去你这面儿还往哪里挂——”
“你想留下,就闭嘴。若管不住你这嘴,本王替你管。”
夏月至直接把嘴凑上去,“你倒是管啊!有本事管啊!”,搞得洛见荀一脸黑线,只能丢出一句‘粗鲁’,躲开来到一边亭中坐下。
夕阳余晖撒在湖面上,微波粼粼,加之四周花草,风景挺好,若夏月至能正常些。
“我就不明白了,皇甫槿是自己自杀,关你鸟事,为何你如此惧怕皇甫休,随便他骑到你头上拉屎。”
洛见荀抬眸扫了他一眼,眉头微锁,没有出声。
夏月至一看更来气了,愣是凑近了看他的脸,噗嗤在脸上的热气,搞得他更加心烦意乱,抬头甩去一记眼刀。
“在本王没有决定打你半死前,你最好马上滚!”
“哟~这叫嚣的皇甫休你不管,我不就多看了你几眼,你就要生气打我?这理说的通吗……诶!你还真动手啊!”
避开攻击,夏月至跳到一边,见他眼底寒意迅速结冰,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毕竟真打不过,还跑不过。
僵持片刻后,夏月至直接往石凳上一坐,有气无力的趴在石桌上,“老子我此刻没心情和你闹,愁啊~”
洛见荀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看着没入地平线的夕阳,微微眯起眸子,又是一天。
“苏清俞都进宫三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不会被你皇上老爹看中,下回见面成你后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