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爹娘,小孩们全都哭了鼻子。小贼忙递过包子,小孩们破涕为笑的接过,大口吃了起来。
一个包子就能让他们露出开心笑脸,苏清俞赶忙扭头擦去眼角泪水,从来不知京都繁华的背后,还生活着一群朝不保夕的可怜人。
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穷富两极端,世间丑陋不过如此。
“这位小姐,我会尽快赚钱赎回簪子还给你。”
小贼说着悔恨的一鞠躬,她忙抬手扶住,浅浅一笑。
“不用客气,倒是这些孩子是你什么人?他们的爹娘家人呢?这么冷的天气,又临近春节,他们应当在家中,为何会流浪街头?”
“他们的父母死于饥荒,后来他们流浪到了这里。白天在街边乞食,晚上到附近的破庙居住。我和他们无亲无故,不过我也是孤儿,知道从小失去父母的痛苦。这几日东家把我解雇了,我没有钱财给他们买东西,才会出此下策,抢些钱财,但求能保住他们温饱。不过我第一次做贼就失败了——”
“那说明你不是做贼的材料,以后也不要做贼了。不然被抓住不仅要送官,还要被揍一顿。”
小贼不禁笑了出来,一想到自己没有能力收留这些小孩子,又难过的湿了眼眶。
“听说京都有个专门收留流浪儿童,和无处可归的人的救济所,你为何不将他们送去?”
“若真的有,京都又怎还会有乞丐。盛世之下,岂有看得见背后的黑暗。”
苏清俞哑口无言,见小贼相貌斯文,五官端正,说话又颇有学文,好奇问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读书人。为何不去考取功名,为朝廷和百姓效力?”
“方才我说了,我是个孤儿。好在后来我被个私塾先生收为书童,才看了几本书。像我这种一无背景,二无靠山,又没有多余钱财孝敬上官,这辈子都不可能考仕途和做官。”
一番话道尽人生辛酸,不过却也是世间常态。
“不如这样,反正我府中还有空,你们就暂时去我那儿住着。”
“多谢小姐好心,不过我们非亲非故,我又是个不入流的小贼,怎敢贸然打扰……”
“你和他们也非亲非故,还不是照顾他们。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小贼激动的连连作揖,拉来孩子一起作揖感激。
“你叫什么,我总不能喊你小贼吧。”
“小姐叫我瞿章即可。”
“一清二白,挺符合你现在的样子。”
瞿章憨笑着,“敢问小姐芳名?”
“苏清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