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仓活了四十多年未尝一败,这次却败得一塌糊涂,还是在自己女儿面前丢尽了脸面。他追到樱都,不过是想带回莫可依,从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他就安静在公园的亭子里坐了一下午,华康满脸愁容站在边上。他跟着莫高仓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一蹶不振的他。几次想开口安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守候。
日落西山,莫高仓也累了,起身打算回酒店收拾一下,搭明早的早班机回法国。
“祝你生日快乐。”
莫可依别扭走到他面前,她还记恨这个父亲。可经不住柯以泉劝说,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莫高仓没想到莫可依还记得他生日,激动的热泪盈眶,更想抱抱爱女。一想到打小教育,男人就该铁骨铮铮,只能板着脸。
“我没被你这个不孝女气死已是万幸,你还来干什么……”
莫可依忽然抱住他,“来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再给你一个拥抱。”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莫高仓,比想象中要温暖。又生怕他发火,没几秒赶紧放开,往后退了几步。不知为何心头发酸,鼻子也开始发酸,眼眶也湿了。
她可不承认这是什么父女亲情,顶多是被风沙迷了眼。
见莫高仓怔怔看着,想起小时候每次他这样,都要挨一顿骂,害怕的想走。
“没事我就走了。”
“依儿!”
“嗯?还有什么事?”
莫高仓急忙扭头擦掉眼角泪水,自打记事起,他就没哭过,即便是父母去世。一再调整笑容,看着她,哽咽的开不了口。他从小就是生活在冰冷军事化的家里,习惯了不去表达父女亲情。
即便他叱咤商界,口若悬河,此时看着莫可依,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后,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喊了出来,“过来让爹地抱抱你。”
莫可依猛地一怔,心如过电,再也忍受不住心头的悸动,扑到莫高仓怀中放声大哭。
莫高仓也再忍不住,轻轻拍着莫可依的后背,老泪纵横。
一看这唏嘘场面,华康偷偷抹掉眼角泪水,识相到车上等。
这是莫高仓和莫可依父女十几年来第一次敞开心扉,莫可依发现印象中意气风发的父亲老了,皱纹已经悄悄爬上他的额头眼角。莫高仓也意识到宝贝女儿已经长大,她并不是厌恶抵触自己,而是和他一样,不知道如何表达。
父女两人坐在亭中,虽然没说话,却时不时看对方一眼,一直到夜幕到来。
“你真的很喜欢柯以泉吗?”
莫高仓开口打破沉寂。
莫可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喜欢!”
“即便他双腿残疾,还曾经是个有不堪过去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