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纠结万分:【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洛飞羽无奈摇了摇头,牵着骆驼走在前头,边走边道:你真当一个莫名其妙的传讯能引来吃瓜群众?江湖人冷漠得很,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性命。霍天青家世显赫,被个男人大张旗鼓求爱,堪称耻辱,多半过不久就会把见者有份的全都灭口。江湖人躲还来不及,除非特别闲,或者特别爱管闲事,稍微有点脑子的,谁会想来凑热闹?
玉天宝后知后觉颤巍巍道:那、那所谓的救兵
没有什么救兵。洛飞羽幽幽道,只有我一个。
玉天宝这才一阵后怕,不禁热泪盈眶,我突然发现,我大哥还是我大哥啊!
回镇的路上倒是风平浪静,盯着玉天宝的江湖人见霍天青出现又消失,纷纷猜测他是不是已经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有不少都追着霍天青走了。
他二人大摇大摆入了关,未免惹人怀疑,落脚第二天,就就近在茶棚的对面架起了摊子,沿街吆喝叫卖。
茶棚对面,隐元会说书的先生讲着魔教教主抛妻弃子,气纯道长以身饲魔的本子,唾沫横飞,口干舌燥,至为精彩;而这边,妙火天香串的香气一飘数里,茶客们被故事勾得兴致勃勃,又嗅着引人食指大动的肉香,不一会儿就口涎作祟,频频回头去看烤串的摊子。
这些被《怜花宝鉴》引来的江湖人已经好几个月忆苦思甜了,小镇里只有发酸的酒水和满是尘土的黄饼,习惯了中原繁华的他们,在长久的凑合度日后,忽然见到这样诱人的食物,怎能不将之视为极品美味。
就此,人间谪仙踏剑去,万里山河复清平,若问罗刹何所思
啪!醒木一拍,四座皆震,那说书先生实在憋不住了,狠狠咽了口口水,且听下回分解!
而头虽然不在了,他依然能操纵自己的身体。
这种感觉,一下子就回到了洛飞羽对着电脑屏幕操控游戏人物的那种视角,他反而精神一震。
原随云一击未中,反手振开流云飞袖,将洛飞羽的退路全部封死。
洛飞羽被背后那根木桩坑得脱不了身,只呼吸之间,就被原随云飞快制住了十几处穴道。
洛飞羽自知有这根木头在,他是别想从这大门出去了,遂放弃了挣扎,任由丁枫把他重新绑回原地。
丁枫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灵异他揉了好几遍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
那唐门女子脑袋真的凭空消失了!
饶是丁枫的定力早被原随云训练的处变不惊,看到这种情况也忍不住背脊发凉,满脸懵逼。
原随云感到奇怪,丁枫对他素来言听计从,今日为何频频犹豫?
他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了?
做一个没心没肺的浪人并不轻松,浪子们或许无拘无束,或许能给人带来许多欢乐,或许永远不需要任何人担心他们会有郁闷低落的时候,但浪子也是人。
很少有人能够了解,在背负着坚强乐观的铠甲和世界交手后,看似全身而退的浪子,偶尔也会感到孤独。
他们并非生来就是活跃气氛的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快乐和欢笑过后,那种无人可以分享的空虚和寂寞、曲终人散的惆怅、大醉醒来后的沮丧那些滋味,只有长夜里失眠的他们自己,才会懂。[注]
从前洛飞羽身边有个无花,他寂寞沮丧时,秃驴会扶他一把。那家伙别的本事没有,温柔体贴这方面,疼起人来真是无人能及。
可如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今夜所有的失眠和孤独,都拜无花所赐。
或许是因为以前无花被他大力出奇迹砸出过失忆,所以洛飞羽潜意识中,并不对他会遗忘有什么惧怕。他总觉当初秃驴忘了干净,却还能执念记住中指的含义,这次不过被模糊覆盖一下,又不是删除了记忆,给他提示总能想起来。
他白天接触无花之后,发现自己错了。
人有两件事,当终生引以为诫,一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二是太不把别人当回事。太把自己当回事,会发现其实别人心里你未必就有那么重要;太不把别人当回事,早晚有一天有你好果子吃。
洛飞羽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无花是这么个记不住考点的渣渣,他当初就该未雨绸缪,在秃驴身上刺个青、或者在他橙武上刻个字,就写:被洛天秀标记的男人。
他借着铁链叮当的声音,掩盖住了丢东西的动静,飞快操纵着一只鸣沙鼠从囚室大门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这东西是剑三吃鸡的时候常用的小玩意儿,可以在原地不动的情况下,和小动物共享视角,探查周围60尺的环境。
丁枫似有所觉,警惕皱眉凝神竖起耳朵,但洛飞羽机敏得很,他那只小鼠一钻出去,就老老实实贴在墙角不动了,自不会被发现任何声音。
洛飞羽成功放出了耳目,不急不躁开始跟丁枫搭讪唠嗑:这铁索箍得人着实不舒服,反正我也出不去这囚笼,少侠可否给我解开?
丁枫完全不接他一句话,他检查了大门,确定没有异样后,才又站回岗位,当尽职尽责的看守者。
洛飞羽心下微动,用一种高傲凌人的口气好心提醒道:我知你对你家公子一片忠诚,但少侠是个聪明人,你不妨好好想一想,你家公子为何在我如此捉弄了你们之后,还没有杀了我?
丁枫眼观鼻鼻观心,在黑暗中一言不发,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想明白,因为唐小夕身上有原随云想要得到的东西,留着她的命,无非是为此而已。
但洛飞羽又道:唐门的毒术再神秘,也并非得到它就能称霸武林。就算我死了,你们也还有本事捉到另外两人,从他们口中套出秘密。可你家公子却独独留着我的命,你当真想不出原因?
他当然想不出,因为就连洛飞羽自己都不知道,原随云留他的命,是想要唐小夕治好他的眼睛。
蓝道行吹眉瞪眼道:这怎么能一样!你师兄早晚是我的人,你能是我的人吗?你都让和尚给拱了!
洛飞羽哑口无言,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不对!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和?
蓝道行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超凡出尘的背影,朱停那小子算姻缘的本事全是我教的,你同谁有因果,我能瞧不出来?他顿了顿,道:而且你现在下山,也不是时候。
洛飞羽眉头微皱,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