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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 / 2)

桑楚吟冷笑一声,也顺着枔又的意去夺,这一番动作落在霍正当眼中不啻于找死。霍正当抖了抖袖子,腾身而去先取桑楚吟肋下和颅顶,招招皆为凶狠的杀招。

这时,园中接二连三有人倒下,筋骨绵软,提不起内力。桑楚吟从锦囊下溜开,趁机挑拨:晏家上下包藏祸心,神木根引风波,豫章城现杀机,眼下满座皆药倒,接下来诸位的把柄可要藏好咯,否则可要被人一辈子拿捏!

不要让他说话!殷老太太怒极攻心,见霍正当一时拿不下人,也跟着甫身上前,如意腿横扫变化,誓要踢烂他的骨头,我要撕了你的嘴!

桑楚吟用舌头舔了舔唇上的血:你可知上一个要撕在下嘴巴的人是何下场?老太太我劝你好好颐养天年!

你!你!都给我拿下!殷老夫人拐杖一挥,整个人借力倒飞而起,双腿落在哪一处,那一处便起了碎石崩飞,起了个小坑。

这一声拿下不分敌我,本就因中药而心生惶恐的众人立刻胡乱奔走逃窜,那些功力深厚,用药尚浅的立时也加入了混战,同晏家的门客激战在一块。

毕竟失了玉骨扇,饶是有镜像心法加成,桑楚吟以一敌二仍显得有些吃力,他冲四下扫视,姬洛仍未归来,而钱阿六此时也不知踪影。

拼了!桑楚吟伸手探入怀,指骨握住金鸾刀的刀柄,以身诱敌,待霍正当甫身上前时,她趁机从他胳肢窝下滑走,拼力抽刀落下凶狠的一刺,去死吧!

桑楚吟戴着赵恒义的人|皮|面具,霍正当发誓自己并未见过这张脸,可是当他与眼前人对望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那抹无畏生死的勇气和背水一战的决心让他心尖上莫名一颤,与火海血水中的深刻记忆重叠。

人的招式可以变,身法可以变,甚至是音容相貌也可以变,但唯有最单纯的杀心和天生的气质不会变,霍正当瞳孔一缩

你是当年那个

你,你还活着,你居然没有死!你居然没有死!

果然是朔方的旧人!

惨烈的记忆埋藏得深,桑楚吟本来只是觉得霍正当有些眼熟,此刻听他暴喊,终于回过神来:原来是你,你不也没死,当年你和秦翊

桑楚吟话未说完,扎进的刀子再抽出还是慢了一步,殷老夫人的如意腿已经扫了过来,正好撞在她的背上,她人当即人扑了出去,一口血喷涌而出。

然而等着她的却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双有力而温热的手

一把重剑飞来,堪堪落在殷老太太的身前。屈不换将桑楚吟捞住,向前取回自己的宽背阔剑,随即抬手横呈,桑楚吟与他并肩而立,擦去嘴角的血,将鸾刀反持在身前。

时间仿佛回到了升平四年。

喂,醉鬼,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来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老屈表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看文愉快,么么哒小可爱们~

第81章

白门传人吊死的尸首之前,亦有两人并肩而立, 一人是被引至此处的姬洛, 一人是方才追来的晏家家主晏垂虹。

晏垂虹陡然瞧见姬洛, 心中虽有疑惑却并没无理拿人,而是将尸首解下先行查看,待扒开衣服瞧见胸前致命掌风比之姬洛手掌大了不少时,方才道:小兄弟,你刚才可有见着什么人?

姬洛摇头道:我是跟着他来的, 不过府上不甚熟稔,所以一个晃眼,人就死了。

杀人的武功不弱。

此地同开宴的正花园一比,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荒芜院子, 因无人久居, 故而空闲下来, 没个人烟,便是连杂草也生到了膝头高矮。晏垂虹起身, 从背后解下双环, 往易藏人的地方探试了两下,皆无收获,随即折回来叹道:小兄弟你不会无故被人引至此处, 想来你主子也嗅到了危难,那日你同我说起豫章城的事,可是故意诱我?

不敢。姬洛抱拳,如实道:霍正当在晏家一手遮天, 豫章城之事非我随口胡诌,不过是怕家主不信于我等,才出此下策。

晏垂虹颔首,并没有现怒色,姬洛仔细盯看,猜他准是查到了蛛丝马迹,证实了自己的话,所以并未兴师问罪。

我罢权良久,一辈子只想做个下棋的痴人,可终究还是被卷入泥淖。晏垂虹眼中渐渐泛起悲悯和失落。

姬洛瞧他此时此刻还犹豫不决,心中打定主意要给这烧不起的心头火再添一把柴,遂道:在下有一句话不得不说。晏垂虹回头打量,姬洛续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有一日这晏府翻江倒海不成,乃至血流漂杵,恐怕那满园晚香,最终也只有零落凋敝的结局。

晏垂虹闻言一震。

这时,前头传来兵斗喝责之声,亦有乱音纷扰。晏垂虹两眼发懵,姬洛已先一步引他前去:遭了,定然是豪杰宴生乱,晏家主,你可是要见晏府倾覆?

若是霍正当引狼入室,我自是要清洗上下,还晏府安宁!晏垂虹义正言辞,手持霓裳双环,往姬洛来时的路而去。

姬洛言尽于此,并没再多说,晏垂虹决心本就不稳,他又如何道出,那霍正当可掌权,未必没有殷老太太放权的功劳。再观晏垂虹走的路,姬洛心头一动,忙示意他改道,既然有人故意借白门诱自己离席,难免不会再设伏击拖延。

晏垂虹颔首,从板桥上穿过,一路行过蜿蜒的鹅卵石路,最后在另一处别门前回首同姬洛道:有胆有色,小兄弟,其实我还挺欣赏你的,如果你不是钱

晏老爷莫要再说笑了,前头已是火烧眉毛。姬洛现在还不能确定有几波势力在当中搅混水,他没法子手眼通天,只能寄希望于晏垂虹的威望,以晏家百年名声从中调停,以防被用心险恶的小人趁虚而入,动摇武林的根基。

晏垂虹蓦地脚步停住,连连摇头,不甚烦忧:罢了,虽是母亲贪慕权柄,做这一桩桩囫囵事,终究不过是一心为我晏府,但你们何尝又不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