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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2)

我不过几日不来,听风楼这是破产了?秦慎行轻轻地推开了门,走进了房间之中,重重的叹了口气,想不到听风楼竟然会沦落至此,连个蜡烛都点不起了。

正躺在贵妃榻上假寐的秦谨言,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勾起了嘴角,而后也重重一叹,是啊,以后,我这老头子,可得靠你养咯。

秦慎行依靠在门边,视线准确的落在了秦谨言身上,道:您老可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穿惯了绫罗绸缎的,我这平民百姓,可养不起您。

秦慎行!你这白眼狼!秦谨言冷下了脸,语气中满满的伤心之意,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既是如此,你我师徒情分,就到此为止吧。

既然师父您都发话了,秦慎行微微勾唇,那你我,就此别过,师父保重,我走了。

话落,秦慎行转身就走。

就在秦慎行走出房间之时,秦谨言左手微动,一道强劲有力地掌风向房间东面的烛台扫去,盖在烛台之上的黑布掉落,露出了那颗镶嵌在烛台之上,品相上乘璀璨夺目的夜明珠。

那颗夜明珠所散发出光亮,驱散了房间之中的黑暗。

秦谨言坐直了身子,语带笑意,道:我的好徒儿,为师手上可是有许多容小公子的画像,你还不转身回来,同为师一同欣赏一番,是想走哪里去?

闻言,秦慎行脚步一顿,一个转身,走进了房间,面带难色,师父你刚刚才说了我们师徒缘尽,言下之意就是赶我离开,虽然我的心中是悲痛万分,可我是万万不能忤逆师父的。

也是因此,我也只好谨遵师命,心怀不舍的离开了。

可是现下,师父你又让我回来,也不知师父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秦慎行低垂着眉眼,看上去很是伤心,师父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真是令我为难。

师父当真不怕伤了我这颗脆弱的心?

脆弱的心?!

秦谨言默默地别过脸不再看向秦慎行,只感觉自己十分的头痛,打住!大徒弟,你这戏有点过了啊!

秦慎行轻笑一声,是师父您教导有方。

秦谨言可不敢居功,虽然秦慎行每次都能配合他的剧本,可秦慎行也是次次都压他一头的,徒儿你不必如此谦虚,这完全是徒儿你的天赋异禀,自学成才,与为师没有半点关系。

秦慎行不置可否,话锋一转,阿易的画像在何处?师父是如何得到的?作画之人是谁?

秦谨言也顺势将刚刚都话题揭过,从贵妃榻上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桌处,指尖落在了书桌上放置的那个黑木盒子之上,轻轻地点了点,都在这。

秦慎行走上前去,将那个黑木盒子打开了盒子里,足足有三十六卷画。

秦谨言笑意吟吟,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哟~

秦慎行从黑木盒子中取出了其中一卷画作,打开一看是小少年模样的容易。

画作的背景是皇宫的御花园,站在百花丛中的容易眉心一点朱砂痣,一袭雪白的锦衣,手里正拿着一串被他吃得还剩下一颗的糖葫芦,那双灵动的眼睛,因着糖葫芦的美味,弯成了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嘴边还残留着,包裹着糖葫芦的那层外衣,融化过后的糖渍。

秦慎行看向了画作的落款处,知晓了画中的是九岁的容易,也知晓了作画之人是秦怀安。

秦慎行面无表情的将画作卷好,将之放在了一旁,拿起了下一卷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慎行也随着时间的流逝,看完了黑木盒子中的所有画作。

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这冷意的秦慎行,秦谨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开口说道:这些画作都是你那神出鬼没,行踪飘忽不定的师叔,从那定安王府的书房中拿回来的。

你师叔本来是想去定安王府,来个劫富济贫的。说到这,秦谨言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可定安王府太大,你知道的,你师叔又是个路痴,这库房没找到,误打误撞的进了那秦怀安的书房。

你师叔见到了书房中的画像之后,本想将所有画作都带走的,可画作实在太多了。

你师叔想着你从未见过十岁之前的小容易,便决定,只带走这些画有十岁之前小容易的画作。

说到这,秦谨言给秦慎行倒了杯清心茶,这茶是江南那边呈上来的新茶,有清心安神的功效,滋味不错,慎行你来尝尝。

待到秦慎行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入座,端起了那杯清心茶喝了一口,秦谨言这才继续说道:至于那些其余的画作,你师叔见到了许多与事实不符的,心中不快,便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秦慎行面若冰霜,冷声说道:秦怀安对阿易是何心思,我心里一清二楚。

若是秦怀安安分守己,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我的阿易是如此的诱人心魄。

可若是他真的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定会将他挫骨成灰,再将他的骨灰撒落在这京都各条大道之上,任千万人践踏。

秦谨言眉峰轻挑,笑道:这个法子属实不错。

最近这段时日,那东宫之争,越发的白热化了。秦谨言突然话锋一转,你也知道,最有可能成为那东宫之主的,除去这秦怀安,便是你那一母同胞的弟弟,六皇子秦怀钰了。

与我何关?秦慎行的视线落在了那些画作之上,他得想想该如何解决那些画作。

都说这热恋之中的人,智商大多数都为负数,看来这聪慧过人的秦慎行也不例外。

再加上现在,秦慎行已是怒火中烧状态,秦谨言也不指望秦慎行能快速反应过来了,直言道:若是让那秦怀安入主了东宫,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之位,届时,哪怕你与容易已然成亲,求而不得的他,对容易采用强取豪夺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秦谨言这番假设,让秦慎行身上的冷意更甚了。

秦谨言似是对秦慎行散发出来的冷意,毫无察觉,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后,面不改色继续说道:秦怀安的正妃之位空悬多年,他对容易的心思昭然若揭。

就算我刚刚的那个假设没有成真,可慎行你要知道,你十日以后才与容易定亲,可即便是你们二人定亲了,若是秦怀安在此期间,向皇帝请旨将容易许配给他,皇帝同意了,这圣旨一下,容易即便是再受宠,即便是他再爱你,可你与他还有可能吗?

他会为了你,置家人于不顾吗?

真到了那时,横在你们之前的,就不单单只是简单的情爱之事了。

身怀异宝,总是会惹来他人觊觎的。秦谨言解下了挂在腰间的那枚玉佩,将之放在了桌面上,为了守护你所珍爱的,你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秦慎行看着那枚玉佩,静默不语。

慎行。秦谨言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将那枚玉佩推到了秦慎行手边,我知道你不想争那个位置,不愿去蹚那趟浑水,可是老天却不让你如愿。

我是尊重你的意愿的,我只想你过得开心。

可我真的不想见到,你有着坚硬如铁的盔甲,无比锋利的武器,却护不了心爱之人的模样。

秦谨言的这一番话,看似是假设,实则是,如若秦慎行错失良机,不早做准备的话,这便是会发生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