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湘云起身,环视着众人,朗声说道:“诸位听清楚了。这位小兄弟手里的银子是我送给他。你们不要冤枉他了,他真的没有偷东西。”
“谁在这里大声喧哗?”
人群中让出一条通道,走来一个肥胖的中年人,有人认出来了,他就是绸缎铺的老板。肥胖中年人大步走到贾湘云跟前,拿眼睛上下打量着贾湘云,问:“你是谁啊?”
“你又是谁?说话那么大声音做什么,当我们是聋子吗?”素儿也学绸缎铺的老板,掐着腰,提高了音量,毫不退缩地道。
“我是绸缎铺的老板。”肥胖中年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铺子,说,“这一片的商铺都是我的。你们又是谁?你们凭什么说他们身上的银子不是偷来的?莫非,你们和这个老头子是一伙的?”
绸缎铺老板一句接着一句,把素儿给问火了。她瞪大着眼睛,怒道:“你凭什么说别人偷东西,你看到他们偷东西了吗?”
“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绸缎老板说,“你随便问问其他的人,就他们这身打扮,能拿得出来十两银子吗?”
“是啊,是啊。他们就是一个要饭的,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啊。”
“不要他们,连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
围观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全是质疑老头的话。
绸缎老板得意的看着贾湘云,说:“我看姑娘不像是坏人。姑娘,你听我一句劝,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还是走吧。少沾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你口口声声的说这位老者偷了钱,他偷了你的钱吗?”贾湘云问。
“那倒没有。”绸缎老板说。
“既然没有偷你的钱,你怎么知道他偷钱了?”贾湘云接着问。
“你看他的样子,浑身破破烂烂,竟然能拿出十两银子,你说他这银子不是偷的是怎么来的?”店铺老板道。
“是啊,他这人身上怎么可能有十两银子。”围观的人附和道。
“一定是他偷的,再没有错了。”
“这种人,应该拉他去官府。”
……
围观的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数落老者的话。
湘云此刻想起客栈掌柜的话,虽然她不像素儿那样当面反驳他,可心里是不相信的,怎么施舍给他人银子变成了害他?现在,湘云是真心佩服掌柜的有先见之明。眼看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高,到最后,竟有人想冲出来打地上的老人。
“你们都不要吵了。”贾湘云说,“我告诉你们,这老者身上的银子是我送给他的。”
众人听了贾湘云的话,都停止了议论。他们拿眼睛上下打量贾湘云,想判断贾湘云这句话的真实程度。
“姑娘可认识这个老头?”绸缎老板用手指着老头问。
贾湘云不知道绸缎老板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不过,贾湘云想了想,这也不是隐私的事情,她想都没想,就说:“不认识。”
“既然姑娘不认识他,姑娘为什么给他银子?要知道,姑娘你给他的可是十两银子。你知道十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吗?”绸缎老板问。
“你管我为什么给他多少银子。”贾湘云说。
“如实的说,这件事情不该我管。可是,作为大宋的子民,都应该同不法分子作斗争。现在,我既然抓到了不法分子,我就不能袖手旁观。”绸缎老板说,“姑娘说他身上的十两银子是姑娘给他,姑娘如何证明着十两是姑娘给的?”
湘云被店铺老板的话问住了,她真的不知该怎么证明这银子是她送给老者的。毕竟这银子上没有写着她贾湘云的的名字,并且这么多人除了素儿是现场证人,能够证明自己送他银子,他人是不知到这件事情。可素儿是自己的人,她的话同样没有效力。
“笑话,区区十两银子,还用得着证明吗?”素儿讥讽说,“对我家小姐来说,从没把这么点银子放在眼里。”
“姑娘少在这里说大话。有本事现在就拿出十两银子让大伙瞧瞧。”人群中有人道。
“我为什么要拿给你们看?”素儿反问。
绸缎铺老板摸着嘴巴,似乎是在琢磨素儿的话。素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脸色微红,绸缎铺的老板有了自己的判断,他认定素儿是拿不出银子。
“姑娘,你若能拿出十两银子,我就放这两人离开。”绸缎铺老板大声说。
“这可是你说的?”素儿道,“到时候我怕你不认账。”
“笑话,我方某人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能失信于你这个小丫头。再说,这里有那么多的证人,我就是想耍赖也不能。”店铺老板道。
“我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作证。”
……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纷纷表态了。
贾湘云小声的对素儿说:“丫头,你就把银子拿出来,让他们看看。”
素儿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姑娘,说书的人可是说了,财不外露。这里这么多人,我把银子拿出来,恐怕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