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的。”郑诗文飞快说。
“那就好！”
徐凌不想连累扁豆，本来扁豆跟着他日子也不好过，得到郑诗文的保证，徐凌便走了。
他懂得要女性保持距离，尤其是郑诗文。
“徐凌，”
郑诗文却出声喊住他，徐凌犹豫，停下脚步，回头，远远的问，“还有事？”
冲动之下郑诗文喊住了徐凌，现在真的要说什么，却也说不上来，见徐凌盯着自己，一阵紧张，于是说道：“你们是不是要去查案？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吗？”
“不用了。”
徐凌头也不回的走掉，正好扁豆开了车过来，徐凌坐上车，直接走了。
郑诗文看着车子离开，苦涩的笑了笑。
难道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徐凌何至于避她避成这样，她只是真心的相帮徐凌罢了！
在夜风中站了会，郑诗文往另外的方向走回家。
大楼里，天明站在窗前，他这个位置正好能把外面的视野尽收眼底。天明的脸色沉的厉害。
突然转过身，冲出办公室，一路疾走来到审讯室。
沙鹏双手戴着镣铐。
天明冲进去，双手重重拍在桌上，“你到底在包庇谁？快说！”
几日来不眠不休，沙鹏熬的眼睛通红，面对怒气冲冲的天明，沙鹏依旧低着头，咬紧了唇什么都不肯说。
天明气的把沙鹏揪起来，一拳打在沙鹏腹部，“你说不说？”
不肯说的沙鹏挨了好几拳，直到天明的手下冲进来把天明拉开。
天明狂怒之下把椅子踹翻，指着沙鹏道：“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你给我等着！我要把你们通通送进大牢！”
然后，摔门而去！
其他人也跟着出去，沙鹏自己慢慢爬起来，坐回椅子上，17岁的少年低着头。
固执的保护着什么。
……
陈楚楚回到家，和陈欢也碰了面，陈欢询问沙家的情况，陈楚楚说大家一块努力吧，然后陈欢又说她抽空去一趟沙家，吊唁下沙奶奶，她在市委大院住的那段日子，沙奶奶对她也多有照顾。
“这个事你自己决定就好，还有省台广告的事，姐，我想让你负责对接，广告拍摄我会负责，另外，你既然回来了，公司的事也需要你多费心，最近时间比较紧，只能靠大家一块努力，等忙过这一阵，你可以好好歇一歇。”
“我明白，我会负责好的，”陈欢说。
没别的事，陈楚楚就往沈家打了电话，询问律师找的什么样了，等那边找好了律师，尽快和她联系下，她有些事要拜托律师问沙鹏。
沙家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一家六口人死了三个，还有一个也面临枪毙的危险，痛定思痛，沙宏明和沙老肯定要保沙鹏这个孙子，动用了一切力量找律师，好在沙老的老友当中有后辈就是当律师的。
沙老亲自登门拜请对方。
所以第二天一早，陈楚楚接到沈家的电话，律师已经找到了，问陈楚楚要怎么和律师见面。
那自然是越方便越好，律师反正要去见沙鹏，所以陈楚楚直接把见面的地点约在市局附近，陈楚楚开车赶到，对方已经在了，这位柯律师是个律政俏佳人，见着陈楚楚先自我介绍了下，然后直接切入正题。
“我已经了解了沙家人的需求，现在警方那边并没确凿的证据，但沙鹏自首认罪，这样的情况我之前也遇到过，根据我的经验来说，沙鹏是在保护某个人，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沙鹏说出那个人是谁。”
和聪明人谈话就是容易，陈楚楚很欣赏这个女律师，“我再给你提供一个信息，有人看见沙鹏和一个神秘姑娘有接触。”
“你是说沙鹏有对象？”
陈楚楚说：“这个就不确定了，这神秘的姑娘和沙鹏究竟是什么关系需要你想办法让沙鹏开口。”
柯律师在纸上迅速记下。
陈楚楚想了想，又说，“如果需要的话，我认为可以告诉沙鹏他奶奶为了保他自尽的消息。”
柯律师一愣，“这样不会太残忍吗？”
“不然呢？沙鹏不肯开口，警方那边找不出有利的证据，沙鹏被判死刑，沙家六口人最后只剩下两个男人，这样就不残忍了吗？如果沙鹏真的是为了保护他的对象……柯律师，我再问你个问题，你认为爱情和亲情孰轻孰重？”
“这，”
柯律师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收起纸笔道：“我会尽力让沙鹏开口！”
第1017章 小杂毛
陈楚楚就坐在这边等柯律师出来。
对于刚刚那个问题，陈楚楚也想过的，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把亲情排在爱情前面。
那是因为她的经历不一样。
沙鹏这个年纪的少年，在荷尔蒙的刺激下，也是可能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天崩地裂，都比不上他的那一点爱情。
当然，陈楚楚希望是她多想了。
柯律师能劝服沙鹏就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柯律师并没成功，即便她把沙老太太自尽的消息告诉沙鹏，少年崩溃大哭，却依旧咬紧了嘴。
“这样就麻烦了！”
柯律师也是这个意思，如果沙鹏执意认罪，警方又找不到新的嫌疑人，也是有可能给沙鹏定罪的。
因为当前的情况下，沙鹏不肯说案发时间他去了哪，也就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
现在这个情况，柯律师既然接了案子，肯定要负责到底，如果沙鹏真的被定罪，最好的打算就是能避免判死刑，当然，这也不容易，沈家闹的很厉害，而杀人的手段又残忍。
柯律师看着陈楚楚，突然提议：“或许你能说服沙鹏，”
陈楚楚摇头，“我进不去，”
柯律师说：“也不是没办法，可能需要你扮成我的助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楚楚道：“你应该知道主办这个案子的警官是天明，我和他过节，他不会放我进去。”
“那很遗憾，”
显然，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沙鹏不肯开口，只能他们想办法找出那个女生。
陈楚楚跟着柯律师一块去见了沙家人，沙老听说沙鹏为了保护一个姑娘不顾亲人的死活，气的半死。
沙宏明则是一问三不知，对于儿子沙鹏的事，他知道的太少了。
有了小儿子之后，沙宏明和沈英带着小儿子搬去外面住，沙鹏虽然跟他们一块住，但沙鹏大多数时候住在学校，因为见面的次数太少，让沙宏明对大儿子根本不了解。
沙宏明痛苦的捶打脑袋，说都怪他。
“行了，现在说这种话一点意义都没有！”陈楚楚最烦马后炮，“既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只能从学校那边入手，你们也别管了，好好操办丧事吧，现在天明那边盯的也紧，如果我们大批人去学校走动，肯定会引起天明的注意。”
“那，”沙宏明想为大儿子做些什么。
“听楚楚的吧，”沈桉发话。
沙宏明犹豫了下，然后对陈楚楚说：“这次如果我儿子沙鹏能平安无恙，我沙某后半生做牛做马报答你！”
陈楚楚也不是为了沙家的报答才管这事。
当然，沙家的遭遇也让她觉得遗憾和同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徐凌那边。
也是为了自己争口气。
天明娶了郑诗文就牛逼起来了，难道徐凌娶她就不对了？
她陈楚楚也不输给任何人好不好！
从沙家出来。
陈楚楚深刻体会到一个道理，果然赌气是不可行的，如果不是为了争这口气，她也不至于给自己找这么一个大麻烦在身上，温南浔为此都不知道吐槽过她多少回了，他从京城跑来找陈楚楚商量正事，结果连陈楚楚面都见不着。
日化工厂新招来的员工都在培训呢，广告也要弄，开业典礼也要筹备。
她却在这帮沙鹏洗脱罪名，什么跟什么！
这么一想，陈楚楚抽空去了趟公司，现在包括胡康健、王文斌、徐佳、陈欢都在这边坐镇，一些琐事大家商量着决定，决策方面的还是要交给陈楚楚来定夺。
办公桌上文件堆了不少，姜宇青都分门别类整理好了。
陈楚楚一份份处理好，再让姜宇青传达下去。
“这几天可能要辛苦你，如果公司有急件，你第一时间送到我手里，对了，我让温南浔给我买了手机，回头你去找胡玫，让她给你派一部。”手机陈楚楚也是刚拿到手，这次托温南浔买了十几部，公司几个领导主管人手一部，又给徐凌也拿了一部，姜宇青是她的助理，也该配一部。
方便随时联系。
处理完这边的事，陈楚楚开着车去二中那边，正值晚饭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学生出校门来。
门岗大爷积极管理着秩序。
陈楚楚就在车里坐着，暗暗观察四周。
主要学校里边没有正当的理由，她也进不去。
几天下来也是毫无进展，倒是发现还有人一直在学校附近转悠，估计是天明安排的便衣。
这天是礼拜天，陈楚楚中午到了二中，然后就去对面的小巷子吃砂锅粉丝，店里人很多，陈楚楚本来占了个位置，发现手机落在车里，拿了手机再回来，店里就没位置了。
“美女，”听见有人喊，陈楚楚也没当是喊她。
一帮小年轻，看见长漂亮的女人就起哄，谁知道又调戏哪个女学生呢。
“喂，喊你呢！”
这下陈楚楚确定喊的是她，因为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杂毛。
“来这里坐！”
小杂毛他们那是个四人座位，此时刚好坐着四个人，小杂毛说完话，手在桌上拍拍，“说你呢，吃好了赶紧走！”
说的是他对面那小男生，小男生嘴里含着鹌鹑蛋，无辜的望着小杂毛。
“快滚！”
确定是叫他滚，小男生端起碗往嘴里倒，囫囵吞了点东西，嘴角还挂着粉丝就跑了。
“过来坐！”小杂毛喊陈楚楚。
陈楚楚倒是不想，但刚刚因为小杂毛霸道的举动，已经惹的店里的人都朝她看，为了不让自己成为马戏团的猴子，陈楚楚还是决定过去坐。
她坐下，另外两个男生立即站起来也说要走。
“干什么，谁让你们走了？”
小杂毛这态度实在嚣张，两个男生又乖乖坐回去。
陈楚楚嘴角抽了抽，“没事，你们吃你们的，不够的话再点，我请客。”
两个男生眼睛亮了亮，显然很想吃，又朝小杂毛看，让小杂毛拿主意。
“行了，”陈楚楚实在觉得这两小男生可怜，“我请客你们看他干吗，想吃什么就点吧，给刚刚那个兄弟也点几份。”
小杂毛这下倒是没说话。
很快，陈楚楚的砂锅粉丝也上来了，陈楚楚拿起筷子开吃。
“我说，”对面的小杂毛突然发问，“我看见你的车子停在我们学校对面好几天了，你有什么图谋？”
“你认得我的车子？”陈楚楚好奇。
“你当我瞎？”小杂毛飞了一个大白眼，“我会记车牌！”
陈楚楚哦的一下，突然眼睛发亮，这个小杂毛一看就不是好学生，逃课翻墙，没事就在学校外面乱逛。
“或许，你对沙鹏有什么了解？”
小杂毛嘴里叼了根牙签，“干啥？想让我给你作证沙鹏杀了人，这事我不干！”
“那我先前听你对沙鹏崇拜的要死，还说要给他收尸呢！”陈楚楚拆台。
小杂毛嚷嚷，“在我兄弟面前，我不要面子的嘛！”
陈楚楚琢磨着那天在被徐凌打趴下，他也没啥面子，但她这会有事问小杂毛，就没提这一茬。
“你就跟我说说你对沙鹏有什么了解？”
小杂毛啐的把牙签吐掉，“那个傻子，他每天下课跑去外面打工，挣来的钱都用来养姑娘了，这样的傻逼爷也是头一次见！”
第1018章 保护着13岁的小姑娘
每个学校总有这么一批人。
上课不认真，考试咸鸭蛋，对学校里里外外的八卦小道消息知道的一清二楚。
哪个老师好看，哪个老师家里有权，最好看的女学生是谁，哪个学生的家长厉害；
他们说是来学校上课，在校外晃荡的时间比坐在教室念书的时间还多。
小杂毛显然就是这么个人。
陈楚楚还挺懊恼，没早些想明白，不然也不至于浪费这么些日子。
果然啊，她是个没学生时代的人。
小杂毛每天在外面乱串，就看见过好几次那个女生送沙鹏回来，他还调侃过沙鹏，说沙鹏这个好学生不学好，搞对象早恋，好学生沙鹏差点和他打了一架，还警告他别去打扰那个女生。
“这么说，沙鹏或许有说漏嘴在你面前提到过那个女生的名字？”
小杂毛皱眉，“这个、好像有，好像没有，我记不清了！”
“你想想，”
“枫哥，我好像记得，”边上的小男生弱弱举起手，申请发言。
“有屁就放！”小杂毛凶巴巴的。
小男生也不敢叫委屈，“我记得那会你拿沙鹏调侃，惹毛了他，他让你别碰那个姑娘，他当时好像是说，琴琴？还是婷婷来着，反正是两个叠字……”
“婷婷？”
陈楚楚念着这两个字，突然想到一个人。
秦婷婷吗？
不、不可能，秦深出事那年，秦婷婷念二年级，算年纪大概在八岁左右，就算到了现在，秦婷婷应该也不会超过13岁，17岁的沙鹏会喜欢13岁的秦婷婷？
这对不上。
“你确定？”小杂毛揪着男人的衣领质问。
男生吓的哆嗦，“也不、不是那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