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璟坐进车里又睡了过去,一路迷迷糊糊,意识不成形,什么也记不住。依稀感觉身边有个人,但不知道对方是谁,只当是在酒吧勾搭的炮友。等到陷入柔软的大床,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趁这人给自己擦脸,一把将人往身上拉,而后翻身压上,迫不及待吻了上去。
视线模糊,他甚至不知道身下的人是谁,仅凭对味道的好感,连颜控的原则也不要了,还没看清对方的脸,就脱了裤子提枪想上。摸了一把对方性器,尺寸竟十分可观,然而用不到的话长得再大也是白搭。
“自己弄过吗?”口齿虽然不清,但意思表达得很明确,反正以往送上床的人都乖巧得很,哪个不是自己扩张好了过来。他听到那人低声的笑,有些挑衅,有些轻蔑,顿时来了火:“套子,快点!”
对方长臂一捞,从床头勾来一盒没拆过的套,还有润滑。夏璟没看清楚,他头痛得厉害,显得有些不耐:“乖,自己弄。”说完就从对方身上下来,两手一摊平躺在床上。上身衣服还未脱,下面已经光溜溜,他伸手抚上自己的性器,开始为对方磨枪。
可能醉得太厉害,没撸两下,只觉得头痛欲裂,下面依然是半软不赢的状态。
出来约炮结果硬不起来,说出去怕不是要被人笑死。但夏璟根本没想那么多,这种状态下理智早就远远飞走,剩下的只有对目标不可理喻的执着。
他又听到那人在笑,然后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一起包住了半睡不醒的器官。那双手很热,仅一小部分碰触到敏感的前端,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偶尔以指甲刮弄,有意撩拨,却不给人痛快。
夏璟忍不住溢出一声不满的喟叹。他音质偏冷,在欲望的挟持下显得格外性感。
身后的呼吸陡一下子沉了,那人凑近他的耳朵,轻咬轻舔,半是戏谑:“别弄了,你用不着前面。”话音刚落,就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沿着臀缝挤进来。
强烈的危机感如过电一般窜入身体,夏璟瞬间吓醒了,还没人敢碰他的后面,上一个想上他的人被他揍进了医院,那个人叫傅砚。等等……傅砚?!他猛喘一口气,反手握住在他屁股上撒野的手,而后扭腰转身。落入视线的这张脸,不是傅砚,还能是谁?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质问:“你要干吗!”
“干你,”傅砚笑得理所当然,“继续白天没做完的事。”
第19章
虽然有言在先,但夏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没心情被人上。怎么说也是头一次,不说情到深处难以自禁,起码也该是顺应而为你情我愿。他心里堵着事,想到白天的不欢而散,即便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傅砚压根不以为意,但既然有着隔阂,身体自然也就放不开,如果因此弄痛没有爽到,岂不是吃了大亏。
故而面对傅砚的强势,他手中推拒的意图也很明确。奈何被酒精浸泡的身体哪里敌得过傅砚,对抗中始终处于下风。头愈发地痛了,耐心也逐渐耗尽,夏璟忍不住飙了两句脏话,张开双腿把身上的人用力一夹,不客气地说:“你……有种,今天干死我,不然,等我醒了——”
“等你醒了怎么样?”傅砚不怒反笑,他力气大,捧着夏璟的脸,落下的亲吻却很轻柔,“是你邀请我上床的。”
严丝合缝的身体直白诉地说着彼此的欲望,就连夏璟那根刚才一直硬不起来的东西,都已经在对方的调教下变得精神奕奕。
傅砚裤子的布料摩梭着他赤裸敏感的肌肤:“这不是挺精神的。”沾染情潮的嗓音带着一阵湿漉漉的气息。
嘴上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夏璟深有体会。他状态不好,思考是件麻烦的事,此刻只想快点完事。欲火既然被撩起来,他不想与自己的身体对抗,既然说好一人一次,大不了下次翻倍讨回来。
夏璟发泄一般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让傅砚快一点。
傅砚探手往下,握住两人相抵的性器,顶端渗出的粘液流进掌心,充当了润滑。他一边撸动一边安抚:“今天不弄你。”
水声啧啧不断,格外撩人神经。照理说男人在床上的话尤其不可信,但夏璟对傅砚的话一点都不怀疑。他瞬间放松了身体,按住傅砚后颈往下压,扬起下颌在他的锁骨上细细咬了一口。
光靠手总归欠缺火候,需要些刺激来作催化剂。傅砚脱了衣服,同时把夏璟身上的衣服剔除,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相缠,再没有任何外物阻隔。想要入侵对方身体的念想全然宣泄在手掌之中,一个不断挺腰,另一个不停摆胯,相互迎合的姿态既色且美。
“叫得好听些。”傅砚俯身命令道。他咬住夏璟乳头,以牙齿拨弄,以舌尖舔舐,含入口中吮吸,发出响亮淫靡的声音,像是故意而为的显摆。
夏璟方才被吓了一跳,如回光返照清醒了一瞬,这会儿没了防备,沉溺于情欲,脑袋又是一片昏沉,俨然一副用下半身思考的态度。傅砚再抬眼,便是看见这样一副满脸沉沦、意乱情迷的神情,嘴唇微张,喘息不停,喉咙里陆续滑出好听的呻吟。
清醒的时候,理智至少在线,夏璟从来不曾叫得这么主动。他作为上位者,哪有抢小零风头的道理。所以这般淫浪的叫声,傅砚是第一个领教的,忍不住夸赞:“叫得这么好听,不给操太浪费了。”
他有感而发,倒不是存心戏弄,也不指望床笫间的骚话能让夏璟这种老江湖产生羞愧之心,更何况还是个喝醉的夏璟。傅砚一方面感到可惜,因为醉酒,他无法不顾对方意愿做到最后,一方面又觉得庆幸,同样因为醉酒,他见识到了一个与往日不同的夏璟。而他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哪种状态,夏璟对他都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床单皱成一团,被子掉落在地,仅仅撸了一炮,傅砚的床已经惨不忍睹。浓稠的精液一部分溅在对方身上,一部分洒在深色的布料上,衬得格外醒目。
射完之后,夏璟的精力清零,脑袋一歪,不管不顾睡了过去。傅砚把他抱到卫生间,放进浴缸,一起洗了个澡。然后勤勤恳恳换掉床单,和他一起裹紧被子里。
夏璟最初睡得并不安稳,像是陷入了糟糕的梦境,眉头皱得很深,偶尔发出两声不太舒服的呻吟。傅砚把人捞进怀里,让他贴在自己的胸前,沉稳的心跳起到了安神的作用,夏璟的呼吸逐渐安定下来。傅砚吻了吻他的头顶,吐露了白天就想告诉他的话。
没事的。
拥抱令人安心,后半夜夏璟睡得很沉,宿醉的余韵持续到第二天中午。他睁开眼睛,花了点时间才让昨晚的记忆清晰起来,放眼四周,惊觉自己竟然又在傅砚家住了一夜。
床头贴心地放着清酒药,杯子里的水还是温热的。他仅仅有点头晕,就没有吃药,喝完水润了润嗓子,走进卫生间。柜子上摆放的洗漱用品还是他前一天用过的,可能没来得及收起,放在那里显得理所应当。
夏璟把自己收拾妥帖,打开房门,外面格外安静,傅砚和狗都不在,只有那只布偶驻守在柜子顶端,宛若主人一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他走过去,朝猫伸出手,不出意料被无视得彻底。夏璟偏不信这个邪,搬了个小板凳垫在脚下,举起手一捞,把高冷的小东西困在了怀里。
恰巧这一刻,傅砚牵着狗散步回来。儿子见到他抱着死对头,醋意大发,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一跑到夏璟脚边,就躺平露出肚子,可怜巴巴地求他这个狗爹垂怜。
高贵的猫轻蔑地喵了一声,仿佛在唾弃狗这种讨好主人的愚蠢模样,毫不留恋地从夏璟怀里挣脱。夏璟转而抱起狗儿子,走到傅砚面前,想为昨天白天的争执道歉。然而对不起刚一出口,就被对方火热的吻给堵了回去,就这么翻篇了。
小短腿被两人挤在中间,不满地呜了两声,扒了扒他爹的脖子,遭到了冷漠的怠慢,屁股一抬,从夏璟身上跳下,追着猫跑了过去。
身前空隙顷刻被傅砚胸膛填满,夏璟还分了分神地感到庆幸,幸好自己刷了牙,不然满嘴隔夜的酒味哪里经得住热情霸道的吻。
吻到喘息急促,傅砚才依依不舍地将他放开:“饿不饿,去餐厅等着。”早就准备好的早餐变成了午餐,傅砚一一加热端上桌。依然是清淡为主的饮食,和昨天并无太大区别。
恍惚之间,仿佛遗落了中间的二十四小时。
第20章
前一天晚上光顾着喝酒,没有好好吃饭,到了这个时间点,夏璟是真的饿了。他大快朵颐地解决了一碗粥,一副鸡蛋饼,一个培根三明治,还有一根香蕉,中西结合,好不痛快。吃完后,他瘫在椅子上,不太讲究,还打了好几个嗝。
而傅砚起得早,已经吃过早饭,这顿给自己下了碗面,算作午餐。
夏璟吃饱喝足,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失态的样子,不免有些害臊。他与傅砚面对面坐着,桌子底下的脚不安分地蹭了蹭傅砚的小腿,假装什么都不记得:“我记得昨天去喝酒了,怎么会在你家?”
对面被撩的那个人纹丝不动,只微微扬起下颌,挑了挑眉:“不记得了?”
要说在酒吧那一段,夏璟是真的印象模糊,记忆从傅砚想要操他开始才变得清晰且完成。他掂量了片刻,反问道:“你怎么把我弄回来的?我让丁欢宸看着点,难不成他自己也玩嗨了?”话虽这么说,他其实不太相信,因为丁欢宸是个很靠谱的人,他连对方喝醉的样子都很少见。
傅砚盯着他看了两眼,嘴角随之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朋友挺不错的。”
夏璟愣了愣,不自觉眯起眼,努力从这句评价中提取有用信息。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人昨晚是见过面的,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冲突或误解。既然傅砚不打算对他说,他大可化繁为简,直接问丁欢宸就行。
对于傅砚而言,倒不是他不愿意说,只是一旦解释起来,势必会牵扯出其他信息。比如白天在医院,他特意留了夏柠的电话,在与夏璟分开后,又返回了病房。手术结束,夏维年虽然昏迷不醒,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于是他便约那姑娘吃了一顿饭。
夏柠沉默而警惕,但到底是个孩子,况且上次家里遭窃时曾受到傅砚的帮助,所以对他并未表现出过多防备。她陆陆续续道出一部分家庭状况,激烈的矛盾在女孩平静的叙述下显得寻常且理智,似乎算不上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
然而上一辈的事情儿女了解的不一定清楚,更何况夏璟与父亲关系最恶劣的时候夏柠还没有出生。小时候的记忆伴随着不知缘由的争吵,而等她长大懂事,夏璟已经很少出现在家里,很多事情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分别的时候,夏柠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忍住,开口询问他与夏璟的关系。女孩年纪虽小,但颇为敏感,她有自己的猜测,然而事关隐私,生怕对方觉得反感,所以特别小心翼翼。
傅砚于是淡淡一笑,回答说是朋友。这两个字仿佛是这类问题的标准答案,点到即止,同时亦是事实。
那之后,他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夏璟家楼下,在犹豫要不要上楼时,就见对方穿着一身骚里骚气的衣服出了门。傅砚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而后整个晚上,他就待在酒吧角落,紧紧盯着夏璟,直到这人喝到烂醉,才上前把他捡回了家。
前因后果,傅砚没打算让夏璟知道。
两人坐着聊了会儿天,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吃完饭,他们一起收拾了餐桌。把厨房弄干净后,傅砚问夏璟下午有没有空,希望他陪自己去一个地方,就是时间有点久,可能会把整个下午耗尽。
夏璟正愁没地方还人情,自然积极应下。
傅砚去房间里给他翻了套衣服,鲜嫩的黄色卫衣配牛仔裤,与这个男人的风格严重不符,像他学生时代的遗留物。
夏璟穿上还真和学生似的,让他十分怀疑这是对方的某种恶趣味。
反观傅砚,从卧室走出来,一身骚气的休闲西装,亲和又不失庄重,像是要去参加什么正式的场合。
对比太明显,夏璟腹诽不已,但寄人篱下,他懒得提出质疑。
给猫狗准备好食物和水,两人就出门了。来到停车场,夏璟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还停在这里,顿时觉得十分微妙。为此,他特意在手机里设了个备忘,好提醒自己赶紧把车开回去,这么一来,反倒是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在里面。
傅砚把他们带到市中心一条商业街,将车停进了酒店的停车场。下车后步行了一段路,目的地竟是一家颇有格调的概念型书店。夏璟记得这家店开业时新闻曾有过报道,对其与众不同的理念进行了一番积极的评价。
他们没有走正门,直接进了书店后台办公区域。夏璟不免好奇,但想到傅砚是个作者,倒也不觉得太意外,还以为他与这家书店有某方面的合作。
傅砚从进门起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那众星捧月的阵势犹如对待明星。人群中一位长相出众的青年疾步上前,责怪他来得太晚,语气却十足亲昵。只有他喊傅砚老师,没有带上姓氏,仿佛这不单纯是一个称呼,而是彰显着两人特殊关系的证明。
夏璟被人群挤到角落,他本来就是个局外人,也不知道傅砚带他过来是何用意。从谈话中得知,傅砚在书店有一场签售会,这是他回国后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吸引了大批粉丝到场,此刻在外面等候的人已经将商场围得水泄不通。
就算知道傅砚微博粉丝上千万,夏璟也对他是个名人这件事没什么实感。然而等他溜到书店外头看了一眼,却实实在在被这乌泱泱的人群吓了一跳。再次回到傅砚身边,他忍不住带上几分戏谑,凑进傅砚耳边偷偷调侃道:“都是女粉,到底看脸还是看书?”
傅砚对此十分淡然,好像早已习惯这番措辞:“这是夸我长得帅?”他坦诚地说:“这类活动的确是女性参与较多,但我的男粉也不少。”见夏璟一脸怀疑,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特别是gay。”
夏璟没把这话当真,从桌上顺了杯给工作人员准备的咖啡提神:“怎么,你性向公开过?”
傅砚好歹是个公众人物,性取向哪怕人尽皆知,一般也不会轻易承认,只会成为路人茶余饭后的聊天里一个公开的秘密。
谁知傅砚竟点点头:“不然呢?这有什么好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