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配不同品牌的长裤雪地靴,着实不符合他母亲的审美,估计很辣她眼睛。
不过他这次来偷了懒,没带到自己的厚衣服,只能借温之卿的急用,这身衣服还得穿几天,可惜不能遂他母亲的意了。
祁少师勾唇一笑,全身轻松从侧门进屋。
他的房间在主栋三楼,可以从侧门进去,其间要经过一条木制长廊,他刚准备抬脚上去,远远看到长廊对面那头有人过来。
想了想,祁少师退下来,他不想和有的没的人打招呼,刚好长廊周围有假山和成团的吊兰青藤,能隐蔽他的身影。
迎面过来的是一男一女,祁少师姨妈的儿子,和他小姑的侄女,年龄没比他大多少,算是小时候为数不多陪他玩过的亲戚。
不过一个小辈十九岁的生日,凭什么把我们都叫回来,我正和欧洲的朋友挑晚礼服,准备参加圣诞的沙龙呢,外公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妹你这算什么,我筹备了这么久的服装发布会,这下赶不回法国了,主设计师都不在,不用玩了,况且大哥二姐他们的工作不比我们重要,还不是照样回来了。
哥,那我不是气不过嘛,去年他成年,生日那天大摆筵席,家里老老少少都被强制叫了回来,还能说是庆祝他熬过了十八岁的鬼门关,那回是情有可原,难道这次他的十九岁生日,还有什么家族基金和公司股份要分给他,让我们来见证不成?
你这一说起来,我想起我的礼物还没准备好,等会还得打个电话催一催,让他们快点把我在瑞士定制的手工怀表送过来,对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我哪有空准备那些,能赶回来就不错了,就就再送他两张俱乐部会员卡好了。
小妹!简直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祁小六有多受爷爷宠爱,爷爷嘴里说是不能迷信,暗地里却为他捐了几座寺庙,他过生日,哪回不隆重,我们酸不酸都要上心!
去年大伯给他盖了一座图书馆,至少还是他喜欢的,二伯是一台天文望远镜,三叔送的小岛,大哥二姐他们送房子汽车的都有,你呢,一所俱乐部会员卡,小家子气,还是极限运动会的,莫不是在咒他,埋汰谁呢!
那不是我名下就几所俱乐部嘛,哪像你们各有成就,又财大气粗的,什么好的贵的都能弄来送给他。
够了,收起你的小心思,我告诉你,他姓祁,我们不姓,这回你再不上点心,小心
小心什么。低音炮气势凛然,高大伟岸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长廊尽头,身后跟着他的秘书和助理。
祁少师小心往黑暗处退了退,祁穆师的警觉性很高。
大大哥!那对表兄妹慌里慌张向祁穆师这边跑过来,无比期望他没听清楚多少他们的闲言碎语。
祁穆师这人,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最不喜欢有人嘴碎,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家里的弟弟妹妹要是犯了他的忌讳,铁定会被他狠狠训一顿。
说是富贵闲人一个,不过是游手好闲罢了,才让你们有空在这里议论自己的家人,年后必须过来我公司上班,记住了吗?
是,大哥
长廊的灯光不甚明亮,从祁少师的那个角度来看,他的表哥表姐躬着身体,规规矩矩不敢乱动,在祁穆师不发一言的威严下,冒了一头冷汗。
好久祁穆师发了话,带着下属走出很远,他们才能离开。
晚餐时分的暖厅,餐桌上看似其乐融融,除了几个伯父辈的脱不开身没能回来,祁爷爷把小辈们都叫了回来,连姑母婶娘都回来了,只为了给祁少师过生日。
不过祁少师的父亲也没回来,这就让祁爷爷很不高兴了,吃晚饭时一直黑着脸,连带底下坐着的祁家男人们也面瘫着一张脸,席间只有女人们活跃气氛,连半大的小孩子也不敢说笑。
吃完晚饭后,祁穆师作为代表给祁少师送上礼物。
今年你的农历生日和圣诞节只差一天,生日礼物和圣诞节礼物就给你算在一起了,我们也好省点麻烦,这样要是还有人准备不好
祁穆师危险的目光移到了那对表兄妹,半分钟前他看祁少师的眼神还是挺慈爱的。
大哥,我们给小六的礼物准备好了,你看,小六,看看你喜不喜欢?
面对那对表兄妹乞求讨好的表情,祁少师随意看了一眼,也不管他们急匆匆买来的礼物是什么名贵的珠宝,还有祁穆师他们送给他的顶级奥地利钢琴,市值一亿的天珠,几千万的大型游艇
祁少师统统用一句话表示,谢谢,我很喜欢。
最后祁爷爷发话,好了,你们都散了吧,小六跟我上楼。
楼上的书房,祖孙俩无言对视。
许久老人打破沉寂,你喜欢男人?
祁少师嘴里一声是还没吐出来,老人继续说,你手边的,是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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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错过了玄学时间,我真不是一个遵守时间的好作者,呜呜(┯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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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笑着哭的眼泪
祁少师手边的红木书桌上有一个锦盒, 打开一看, 里面装的是一把和田玉籽料打造的长命锁, 用串珠的红丝带穿系。
祁少师拿起来,锐利对峙的眼神就柔和了,这块玉锁被雕琢得精巧绝伦, 色泽暖润光滑,手感非常好, 明显是上好的玉石, 有价而无市。
玉锁正面錾有长命百岁的吉祥文字,背后是他的乳名狸奴。
据说贱名好养活,他是难产加早产儿, 从小身体不好,他爷爷便给他取了狸奴这个乳名, 不过因为显得太亲昵,没人叫罢了。
你小时候的那把丟了,爷爷补你一个, 本来准备去年给你的,没找到大师开光,咳咳
祁少师低头再看玉所边角的祥云纹, 还真是得了哪里的大师开过光的不成?
这对于一个坚决反对封建迷信的革命老人而言,是违背他信仰的事, 所以祁爷爷面上有几分尴尬。
祁少师小时候就带过一把长命锁, 不过不是玉的, 而是传统式的纯银材质, 也是祁爷爷专门为他定做的,原想一直伴随他长大成人再取下,没想到九岁那年弄丟了。
谢谢您,爷爷。祁少师真心实意感谢道。
祁爷爷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小孙子,心里叹息一声。
小孙子的父母对他不上心,难免要他这个祖父多关注点,无论是不是废物,有用没用,都是流着他血脉的孩子。
你难得回来,多住几天,让家里的医生给你好好调养一下身体。
虽然知道一时半会调养不好,不过是图个老人家安心,要是换作以前,祁少师都随便答应了。
有人等我回去,爷爷。
祁爷爷拄着拐杖敲了敲地板,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半晌才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