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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人设在崩塌》TXT全集下载_10(1 / 2)

要说煞风景,他还真是把好手!

“哦,嗯,你没吃饱?”薛子安瞥了眼依旧躺在地上的穆阳,“也是,你也没工夫吃啊。”

“哎呦,我的好哥哥。”曲哲觉得自己真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我刚刚怎么和他搏斗的,你又不是没看到!再说…”

他翻着眼望向夜空,含含糊糊一句话在嘴里咕噜,“我说了什么…你又不是没听到…”

“污言秽语,我才懒得听。”

我去!曲哲差点直接跪下!这家伙到底要自己怎么样才开心?

“不是,我说你…”

“嘘!”薛子安一把将他拽到角落里,两人死死贴在一起。

“快把这些都卸到仓库去!”隐约间听到有个人低声喝令,接着看到三辆马车,马蹄子上都裹着布。

方术早前便说,三皇子别院出出入入很多马车,不知在拉运什么。今日本就人多,运些东西更不会引人耳目。

“呃…”地上的穆阳□□一声。

薛子安毫不手软,瞄准后颈又砍了一掌。“一会用我腰带把他绑上,嘴里再塞些东西。”

曲哲心里其实真挺怜香惜玉的,但他现在拿捏不住薛子安的情绪,所以只好回一句,“都听你的。”

后面响动不大,三车东西很快便卸完了。

“头,今晚上还有吗?”

“没了,你们快把马车藏好,明天继续。”

“好嘞。”

薛子安贴着墙根慢慢向前走,说话的人已经散去。说起来还得感谢穆阳,把他们带到这么偏僻的角落。

“那边有一排房子,看起来像是柴房。”薛子安抬手指了指,“过去瞧瞧。”

这排小房子面上看着有些简陋,毕竟在皇子别院,即便柴房也不应该用木板搭筑,很明显这是临时搭的。

“门上有锁。”曲哲掂了掂拳头那么大的门锁,“这也打不开呀。”

薛子安绕着走了一圈,“都是临时搭的,不走门也行。”

他拽住一块翘起的木板,用力向下拽。潦草搭建自然没那么牢靠,一根木板拆下来,旁边两根也轻松拆掉。

借着还算皎洁的月光,木屋里靠墙整齐码放着东西,隐隐反出银光。

“兵器?”薛子安走进去,双眼慢慢适应黑暗。

这排木屋很大,靠墙四周摆着成排的□□、长刀、重剑、盾还有矛,一边角落整整齐齐码着通到棚顶的铠甲,粗略算来,少说一万件。

“三皇子为何私囤这么多军资?!”

“何止啊…”曲哲打开另一边木箱,里面是码好的火.药。抬眼望去,一直绵延到屋子另一头,都是整整齐齐一箱一箱。

“子安,你说这有两吨吗?”

“不止吧。”一个边防队,每年例行拨出的火.药看着都没这里的多。

火.药是战场上最有力的武器,但每年产量有限,这可是稀罕玩意。在别院里藏这么多火.药,三皇子想要干嘛?

“他们俩哪去了?”外面传来脚步声,似乎还有太子的声音。

这里情况还没明确,不宜打草惊蛇!

薛子安拉住二皇子的手,“走!”

两人急忙跑出木屋,又将地上的木板胡乱立起。

“哎呦!”太子一声惊呼,“这这这!这谁呀?!”

穆阳此时已经转醒,不停在地上挣扎。脑袋上的血流了满脸,大半夜一身白衣,血淋淋被绑在墙角,看上一眼着实可怖。

“见鬼啦!!!”

太子这一嗓子嚎得,估计三里外都能听到。

“咚”一根木板应声倒地。

“快快快!”曲哲急得手忙脚乱,身上薛子安的衣服还稍有些大,抱着木板一点不顺手,正准备往上按,衣袖好巧不巧挂在木条上。

“真是…”越忙越乱,越乱越忙!

“啊!!!”喊声几乎近在耳边。

他俩忙用身子靠住木板,祈求在这惊慌失措的夜里,太子看不到他们。

可事实却是…

太子刚转过弯,便瞧见木屋旁站着人,吓得他又提高一个音量嚎了一嗓子,这才看到是二皇子和薛子安。

他忙跑过来,也靠在木板上,失魂落魄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曲哲扶着太子,就他那吨位,能把木屋靠塌,“大哥,没事吧?”

“我我我,我见鬼了!”

“那个吧,不是鬼,是刚刚的小倌穆阳。”他一边说,一边拉着太子准备离开这里。“他对我企图不轨,被薛统领收拾了,我们那是给他个教训!”

“小倌?!”太子一张脸差点拧巴成花卷,“他满脸是血,在地上一蹦一蹦,吓得我魂没飞了!”

“没事了没事了,走,咱们回去吧。”

太子长吁口气,“着什么急啊?跑得我累死了,歇会。”

三根木板此时全压在薛子安身上,只要轻轻一动,便会倒下去。

“薛统领,你站那干嘛啊?”太子定睛瞧了瞧,“你身后…是什么东西?”

第28章 抓把柄

被太子这么一问,薛子安立刻紧张起来,“我身后?没什么。”

他脊背一挺,身后木板应景般“哐当”一声。

曲哲轻轻咋了下舌,忙转身挡住太子视线,“老三这房子真不结实,咱们还是快走吧,别一会都塌了。”

很显然,太子根本没听进曲哲在旁边说什么,伸手一拦,“屋子有东西啊。”

看来瞒是瞒不住了,“等等,大哥,有些话我得先和你说。”

曲哲将太子拉到一边,但这些话,他不能说得太明。“刚刚我收拾穆阳时,听到后面有人鬼鬼祟祟,以为是老三宅子里进了贼人。但过去一看,居然瞧见几匹包了蹄子的马车,在拉兵器。”

“兵器?”太子指着木屋,“这么大一间屋子里,都是兵器?”

曲哲低声耳语,“还有火.药。”

“火.药?!”

“嘘!”

太子一把捂住嘴,眼睛瞪得险些脱出框。

他和三皇子一直斗得不可开交,现今若能抓住这样的把柄,简直是天上掉下五花肉啊!

“有多少火.药?”事不宜迟,太子扭着胖身子,顺着木板缝挤了进去。

成箱成箱的火.药,堆聚如山的军资。这一切在太子眼里,都是一柄柄击倒三皇子的利刃。“我就不信了,这些东西报到父皇那,父皇能不定老三的罪?!”

“大哥,咱们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万一…这是老三奉命暂时存放的呢?”虽然这个理由连曲哲自己都不信。

“老二,你别太天真。”太子已是急不可耐,恨不得就地能飞到皇上面前去。“我和你说,就刺客那事,老三也脱不了干系。我在大理寺的人脉你也是知道的,但这事做得太干净了,一直没查出头绪。”

曲哲没应声,毕竟皇上在后插手,究竟怎么回事,着实不好说。

“这样,你们先回去,别让老三起疑。我即刻进宫,将此事禀明父皇。”太子肥肥的厚眼皮一眯,变成小刀划出的一道细缝,“今儿晚上,咱就把老三做了!”

真是好好一锅粥,进了颗老鼠屎。曲哲没想这么快禀报皇上,而且这事从太子嘴里说出去,怎么说都由他。

“大哥,要不咱再等等?至少先查明。”

太子已经从木屋小跑着走了出去,“还等什么啊?老二,周寒收了咱们那么地,这口恶气我可一直没咽下去呢!万一咱们一等,他把这些东西运到别处呢?”

曲哲不好再说什么。

“听哥哥的,准没错。而且你放心,我到时就和父皇说,是我发现的,绝对不牵扯你的关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曲哲只好点点头。

太子步下生风,连随从都没叫,一个人火急火燎跑了出去。

曲哲想查的还没查完,太子这就要把窗户纸捅破。

“此地不宜久留。”薛子安低声说着,“只怕守卫很快就会回来,我们还是先离开为妙。”

木板简单搭好,两人便急忙赶回宴会厅。席上众人已酒过三巡,气氛看着貌似还挺和谐,只是在座诸位一定不会想到,一场大变故,正在暗暗筹云谋雨。

“二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三皇子举着酒杯,人已微醺,“弟弟还没来得及恭喜二哥,刺杀凶手查到了,可喜可贺啊。”

这句话于曲哲听来,简直是伤口上撒盐,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呵”他低头玩弄着桌上的酒杯,哼出一声冷笑。

“于三弟你来说,这件事确实可喜可贺。”曲哲明晃晃的话里有话,“也不知,三弟手下养的那些武士,最近有没有被抓的,或是死了的啊?若有,不知是不是在大理寺地牢?”

殿上原本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二皇子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收了声。

三皇子鄙薄的笑了笑,“二哥怀疑我啊?”

“这话我可没说,但你要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毕竟,做贼才会心虚嘛。”

“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三皇子端着酒杯走下来,还不停招呼在座各位吃肉饮酒,似乎两兄弟的拌嘴只是小打小闹。

他栖身挤到曲哲小桌旁,举起杯子先干为敬。“二哥,自打提案以来,其实弟弟我一直对你心存感激,几次与你示好,结果你却视我为仇敌。”

曲哲真想喷他一脸,周寒这句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可能三弟示好的方式我不大能理解,例如拉着梦梦,在众大臣面前栽赃陷害。”

“呵”三皇子略显尴尬的笑了下,“我也是被心怀不轨之人迷惑了。”他偏了偏头,将声音压得更低,“但听三弟一句话,太子殿下,并非那么可靠。”

曲哲现在心里除了薛子安外,对谁都不是百分之百信任,“此话怎讲?”

“大理寺是谁的地盘,咱们都清楚。就算这一切皆是郭崇恩所做,但咱们这些兄弟里,唯一有些许可能买通郭崇恩的,只有太子一人。”

三皇子将手搭在曲哲背后,“再者说,能把那样一张字条放到凶案现场,除了太子,谁能做到?”

这点曲哲倒是想过,但也并非真如三皇子说得那般玄乎。查案阶段,负责查找线索、负责清理现场的都能进入,夹带些东西,也不似登天一般。

“还有啊。”三皇子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刑部也遍布他的耳目,两大刑罚机关都是太子的人,怎么查能查到他头上?更何况这几年他抢你功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背地里最为嫉妒你的才华。”

曲哲皮笑肉不笑的轻哼了一声,没接这个马屁。

三皇子见劝说不成,便识趣的将身子拉远,“反正,弟弟我是为你好,二哥没事了自己多想想。”

“多谢三弟美意。”

殿内鼓乐一声高过一声,三皇子总算起身离开。

薛子安一直吊着颗心,见周寒走了,忙小声问道,“没什么事吧?”

“没事,过来挑拨我和太子。”

薛子安松了口气,“没被发现就好。”

“希望能等到太子回来吧。”

曲哲无意间转头向门口望了望,这才看到平日里跟在周梦身边的老奴。刚刚他摔倒时,怎么没看到这个老头?

“梦梦,你的腰现在没事了吧?”

周梦乖巧的摇摇头,又冲他眯眼笑了笑。

曲哲冲他身后使了个眼色,“你呀,脾气不能太好了,对下人就该拿出点架子。在外面的时候,他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乱走?”

周梦侧头看了看后面的贵叔,“啊,贵叔…刚刚…刚刚去安顿车马了。”

“安顿车马?那马夫做什么?”

“他年纪大了,有时难免糊涂。”

见周梦有意要袒护,曲哲也没再说什么。不过这位贵叔虽年纪已过半百,但看着精神抖擞,太阳穴鼓着,面露金光。瞧模样,像是功夫了得之人。

“放我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声喊叫引了过去。

只见穆阳身上还披着曲哲的外衣,满脸血迹,蓬头垢面哭嚎着挣开守卫,进门直奔殿内正在敬酒的三皇子。

“三殿下,您可要为穆阳做主啊!嗷嗷嗷”

曲哲挑了下眉,“这孙子居然敢跑过来告状?”

三皇子显然被这幅德行的穆阳吓了一跳,“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三皇子,我险些被人取了性命。”穆阳哭得梨花带雨,半片肩膀就那么露着,一耸一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多大委屈。

曲哲就那么拄着下巴,准备看他如何表演。

“刚刚,我在外面和二皇子说话。”穆阳一边抽搭一边柔声细语装可怜,“结果,那个护卫,居然在背后偷袭我!”

他转手直指薛子安,“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您府内行凶!”

三皇子看看薛子安,又瞧了瞧曲哲。人是二皇子带来的,有的面子,必须要给,“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不明摆着搬弄是非嘛,曲哲轻蔑的笑了笑,挑起他入鬓的多情眉,“穆阳,你怎么不讲讲,你如何把我堵在墙角,又准备用分量十足的迷药企图不轨呢?”

“我没有!”穆阳来了个死不承认,拼命对三皇子摇头。

曲哲心说,没准这事就是周寒从中作梗,估计他又要借机开始做文章了。

但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一抬腿,猛地踹在穆阳心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二哥下手?!”

周寒高呼一声,“来人啊!把这个贱货扔出去!再打二十大板,看他以后敢不敢!”

“殿下!小的知错了!”穆阳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立刻跪在地上抓住三皇子裤脚。“殿下开恩!殿下开恩啊!”

“滚!”

穆阳被几名守卫拖住向外走,哭得可谓是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