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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营业的兄弟情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4(1 / 2)

谢屿心疼得厉害,抬眼想看周巍的神色,“喂喂……”

“别看我,”周巍伸出手,按住谢屿,压进胸膛,手指抚过发梢,“我现在的表情……不好看。”

谢屿埋在他的怀里,回抱周巍的力量在缓缓加剧,无声许久后,谢屿沉沉地“嗯”了一声。

“但还好,我来了。”周巍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没有让我不来,你也没有对我说你没事。”

周巍说:“我那个时候怕你走不见了,现在也怕你哪一天没有征兆的走不见了,所以我只能握着你的手不松开。”周巍低声,郑重其事地唤道,“谢屿,你也别想着让我松开。”

“不会的。”谢屿紧紧地回握着他的手指,“以后再也不会了。”

谢屿这一段时间虽然没动过分手的念头,但确实是在有意无意地冷淡周巍。周巍心细,即便一开始不知道缘由,但联系林婷突然来到江城这事,再结合谢屿后来的离去,也能猜到一二分。这其中或多或少都和林女士沾了关系。

周巍本来是做好了林女士反对他俩的打算,但没想到今早意外撞见,林女士对他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排斥和厌恶。

周巍以为这是林女士的教养使然,直到和林女士一起出去转了一圈,又聊了一会儿家常,才发现林女士是真的不怎么反对他们。唯一可能有点不满的是,觉得他和谢屿现在还太年轻,应该是学业为重。

中途好几次周巍以为林女士会刁难他,例如问他,现在拿什么和谢屿走到最后。

回答这个问题,几乎不需要过多思考——爱。

可是这么简单诚挚的答案,放在大人面前却又显得无比幼稚可笑。人们总会站在道德的最高点上批判,似乎因为有了太多的经验和阅历,所以得以使他们说出一句话“爱是这个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爱在挚爱时是永恒的,爱在厌倦时是限定的。爱是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金钱、信念这些都比爱要来得牢固和可靠。

可是,少年时期的爱永远是最赤诚的、最热烈、最冲动、最直观的。没有什么多余的考量,没有什么杂乱的纷扰,坚定地认为可以靠着爱走到最后。这是谁都不能嘲笑和否定的。

周巍明知道自己的答案在别人看来会很可笑,毕竟他完全可以再想出一个更完美的答案,更令人满意的答案,但是他还是想这样回答。

好在的是林婷不是一个主观臆断别人的人,也不是一个爱问这种问题的人。

她只简单问了一下周巍家里情况,以及周巍的父母是否知晓他和谢屿交往的事情,其余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没有问。

周巍一一回答了。林婷又问了一些谢屿在江城生活的琐事。林婷尽管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但是对谢屿还是有着该有的关心。虽然这种关心不常在谢屿面前表现出来。

周巍抱了谢屿一阵。京市入冬的早,早上的温度低,等他俩终于撒了手,早餐也凉透了,谢屿沾了一筷子,发现冷了索性就不吃了。

“待会儿我们出去吃吧?”周巍把桌上的早餐收拾说道。

谢屿“唔”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不想出门?”周巍睨他。

“嗯哼。”谢屿应了一声,起身走到沙发上,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往上一扑,懒洋洋地趴在上面道,“外面冷不想出去,我们订个外卖吧。”

周巍走了过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把你懒的,就出个门都不愿意?”

谢屿侧过脸看他,趴着的姿势没有变,脚倒是抬起来顺势勾了勾,在周巍腰腹那里故意蹭了两下,哼哼道:“待在家里不好吗?”

周巍挑了挑眉,觑着谢屿脚踝露出的那一小截肌肤,眸光渐深。他稍稍俯身,手指搓了搓谢屿的后背,哑声道:“待在家干什么?”

谢屿意志极其不坚定,这一点周巍也是不遑多让,两人都是经不起撩拨的人,偏偏总喜欢逗弄对方。谢屿被搓了两下,就有些扛不住了,到了后来索性一转身,蓦地一把扯过周巍,把人拉到沙发上,反客为主地把人压在下面。

周巍撩起眼皮,仰头看他,伸手勾住他的后颈,把人往怀里一带,边带边意味不明地轻笑道:“你妈刚走。”

谢屿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认真说道:“嗯,我们是见了家长的关系。”

周巍忍不住失笑,抚着他的背说道:“可以啊,小男朋友。”

谢屿用小腿顶了顶他,“赶紧,麻溜的。”9.7.9.9.

0.2.2.3.

周巍“诶”了一声,忍着笑意贴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在阳光下接吻是一个很美好的体验,周巍亲过谢屿数次,但绝大多数都是在黑灯瞎火的夜里,很难窥见少年情.动的神情。

冬日的阳光温暖并不炙热,落在身上的温度却恰恰好。质地缱绻的柔光穿过发梢,切着棱角,晕开了一大片阴影。少年长长的睫毛覆了下来,在浮动的日光中微微颤动。

谢屿情不自禁地捏紧了周巍的衣摆,随着周巍这个吻的加深,少年的耳廓漫上了一层浅浅的粉。周巍轻瞥,嘴角勾出浅笑的弧,缓缓扣紧了谢屿的后脑勺。

·

谢屿不想出门,但外公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早上和周巍闹了一阵后,就被吴元一通电话喊了过去。

外公的后事主要是吴元他们家负责,这几天吴元他们家忙着联系各路亲戚参加葬礼,很多事情腾不开手,于是就把一些事交给了谢屿处理。

吴元早上那通电话就是让谢屿去他们家,把剩余的事情处理了。

谢屿出门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带周巍,但最后还是决定把人带上。

吴元家离谢屿家不远,都在这一块区域。住这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吴元他们家也不简单,吴家从政,谢家从商,两家关系沾亲带故,一直相互提携扶持,在京市提到吴家必然要提到谢家。

隔老远,谢屿就看到吴元他家有很多人在进进出出,人群里,谢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晖。

谢屿陡然滞住了脚步。

周巍看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谢屿拧眉:“我看到了我爸。”

“哪一个?”周巍问。

谢屿抬手指了指一个人,“那个就是。”

周巍眯了眯眼睛,“你爸怎么来了?”

“不知道,大概是想要在人前装个样子,所以才特意来拜见一下前丈人吧。”谢屿轻嘲地扯了一下唇角。

谢晖那点心思根本都不难猜。谢屿虽然与他相处时间不久,但对谢晖的了解,不比林女士少多少。

谢晖这个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逐利商人。当年谢家和林家联姻,谢晖就是看中林家和吴家的政治背景,哪怕他一点都不爱林婷,他也可以照样娶了林婷。

谢家如今能在京市做得这么大,的确可以说是得益于当年他的趋利避害和无情无义。

谢屿有时觉得这个人真是薄凉得可以。

明明谁都不爱,偏偏能把自己装得情深义重。只怕外公泉下有知自己把女儿嫁给了这么一个畜生,怕是恨不得掀了棺材板也要起来找他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1-08 23:58:50~2020-01-14 16:34: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潦离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谢屿不想和谢晖碰面, 就拉着周巍在吴元家附近的一个花坛那里站着, 想等谢晖走了后再过去。

两人待了没多久,正巧撞上了去超市买东西回来的吴元。

吴元拎着一大包东西路过,刚好看见了谢屿, 朝他喊了一声道:“谢屿你啥时候来的啊?怎么不进去?”

“刚来没多久。”谢屿下巴冲吴元家方向扬了扬,道,“我爸来了。”

吴元一愣,“我操, 啥时候的事儿?”

“就刚刚,在我前一秒进的你家大门。”谢屿说。

“操,我爸没把你爸轰出去?”吴元瞥了两眼自家门口。

“没, ”谢屿倒是了解吴元他爸的作风,“你爸不会那么绝的。”

“也是,毕竟都是场面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哪能真的闹得那么僵。”吴元想到家里那一帮子长辈就头疼, 索性杵在这儿了,懒得回去了。吴元瞄了眼周巍, “这位是……?”

“我男朋友。”谢屿言简意赅道,“周巍。”

吴元“啊”了一声,表情倒没太意外, 点了点头,啧啧了两声,说了句:“怪帅的。”

周巍笑了一声, “客气了。”

“男朋友不客气。”吴元没个正经回道。

谢屿踹了他一脚,“我男朋友,你瞎喊啥呢。”

“欸,”吴元说,“那喊啥?弟媳?妹夫?”

“你可闭嘴吧。”谢屿说。

吴元笑得停不下来。

谢屿怕吴元嘴上没个把门,一嘴瓢就把这事给说出去了,提醒道:“你别在你爸妈面前说漏嘴了。“

参加葬礼的都是些亲戚,谢屿出柜这事在家里闹得是挺大,但仅限于家里,出了自家,也就只有吴元知道。谢屿倒不是怕三姑六姨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他自个儿是不怕别人说的,但就怕这些亲戚在背后嘴碎林婷。

这些年林婷的婚姻一直是家里亲戚茶余饭后的谈资。谢屿外公把林婷许给谢晖那会儿,谢晖还没像现在在京市占稳脚跟,头几年谢晖好歹还会在人前装个样子,后来随着外公身体愈发不好,从一线退了下来,谢晖就连样子都懒得装了。家里那些亲戚但凡有点眼色,或者听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风言风语,差不多都知道林婷和谢晖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林婷年轻的时候,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十几年过去了,还是和从前一般好看,不仅如此,现在还事业有成——林婷自己经营的那家公司虽然比不上谢晖的公司,但好歹也在京市叫得上号。不管是事业还是家世林婷都实在太优越,免不了遭一些人妒忌。他们拿不了林婷的家世事业说事,就挑着她的婚姻说事。

前几年外公身体不好,进了好几次院,那些流言蜚语被林婷勒令禁止,才没传到老人家耳里。但是林家家大业大,亲戚一大群,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除了一直被瞒在鼓里的外公。

林婷这些年因为婚姻被人说三道四,谢屿不想林婷离婚后因为儿子出柜又被人评头论足。

吴元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拍着胸脯保证道:“知道了!你放心!”

谢屿问他:“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谢屿这些天太忙,都没关心吴元回家这事,要不是早上吴元打了通电话让他来他家,他都不知道吴元已经回去了。

“就前天。”吴元想到前天归家时的画面,心里还有点发怵,“说起前天回家,我到现在腿都还有点疼。”

“怎么了?”谢屿看他。

吴元弯腰搓了搓膝盖骨,“我那天在家门口跪了一天。”

谢屿叹了口气,“是我来晚了。”

吴元抬头看他,眼里说不出的感动。

“错过了这场好戏。”谢屿把后半句话说完。

“操。”吴元觉得他妈自己脑子刚刚是进了水,悲愤地嚎道,“有没有良心啊你?!”

谢屿笑了两声,“后来呢,你爸没打你?”

“哪能打啊,毕竟外公……”吴元顿了顿,道,“反正没动手,但跪着也没多好受。”

“跪那么久,你爸是让你跪外公吧。”谢屿说。

吴元“嗯”了一声,“外公过世了那么多天了,我才回来是有点混账。”

吴元也知道他爸让他跪是为了跪外公,他一跑跑那么久,连外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也该去跪跪老人家,送外公一程。

“你这几个月跑哪去了?”话题有些沉重,谢屿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去隔壁市找了个工作做了。”吴元拎着一大包东西的手有些酸,把东西放到地上说道。

“你不是说你吴境泽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做任何一份工作吗?”谢屿说。

“吴境泽也怕饿死啊。”吴元说,“又是断粮又是居无定所,我不工作会死人的。”

“你找了个什么工作?”谢屿问。

“找了个服装加工厂做织坊男工。”吴元说。

谢屿半天没说出话来,用又是佩服又是怜悯的目光看着他道:“你爸要知道你离家出走是去做这事,抽你一顿都是轻的。”

“没法啊,”吴元回顾自己待在那加工厂的几个月,也想抽自己一顿,“我当初离家出走,怕我爸在京市找到我人,我连夜就跑到了隔壁市去了。”

吴元本来以为出了家门后就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谁想到跃没跃起来、飞也没飞起来,在半路上折了腰。不仅钱没带够,卡也被限了。想得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没那谢屿及时出资的几千块钱,吴元只怕出师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