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鹿对万子述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她比较好奇面前这几个男人的关系。因为庆功宴的时候贺宸予和万子恒对文森特表现的很生疏。还客套的当众说要帮文森特践行以表地主之谊。可来到酒吧后几个人就喝做一团,像是多年好友的样子。
他们在的这个包房还有KTV,几寻酒过后大家也已经玩开了,都起哄者要贺宸予唱首歌。
贺宸予刚出道的时候出过专辑,声音很好听。可不知道什么后来就没唱了。金鹿也期待着再听贺宸予唱歌,可惜无论别人怎么邀请都被他拒绝了。她本来想要求一下的,但他不想唱应该有自己的原因,她还是不要勉强了。
文森特和万子恒象征性的唱了几首歌之后被被粱荷这个麦霸把话筒抢了过去。她很没形象的拿着麦克风胡乱唱着,万子恒配在她边上偶尔哼上一两声。
金鹿看着粱荷满眼都是幸福的模样知道应该是和万子恒有进展了,也不知道这两个欢喜冤家发生了什么。
“也不好好介绍一下?”文森特忽然坐到了贺宸予边上,一脸好奇的看着金鹿。
贺宸予楼上金鹿的腰,占有的姿势宣告道:“我女朋友金鹿。”
文森特很是客气的和金鹿点了点头,金鹿也是微笑颔首。
文森特还想再说点什么被贺宸予一个眼神吓退了,他很不情愿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金鹿有些奇怪的看了贺宸予一眼,他这是什么态度?好歹对方也是嘉予的股东之一啊,而且文森特的企业要比嘉予大很多,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忽然贺宸予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对着金鹿摇了摇电话走出了包房。
他这前脚才走,后脚文森特就坐了过来,还对着金鹿举了举手里的杯子。
金鹿和他也不熟,不过也算自己的半个老板还是礼貌的拿了面前的酒杯回敬的抬了抬。两人喝下一口酒,文森特用蹩脚的中文道:“终于有机会认识金小姐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金鹿有礼貌的笑笑看了眼门口。为什么她感觉文森特有些怕贺宸予?
第55章
金鹿没答话,但也不妨碍文森特自我发挥,他笑呵呵的说:“这么多年他都忘不掉心里那个人,一直单身。我都以为他要做一辈子光棍,没想到最后还是和你在一起了。”
文森特说的‘他’显而易见说的是贺宸予,听见他说贺宸予心里忘不掉那个人,金鹿的心揪了起来。看来楚蓉说的是真的,他心里真的有个白月光。
之前金鹿还可以骗自己说这一切可能是楚蓉编造出来的,现在被证实,心里一直半会儿有些接受不了。
她手有些发抖,心也开始发颤。那个是谁?是什么时候的事,文森特说‘这么多年’很可能是她还没认识贺宸予之前?是青梅竹马还是同学朋友?
各种问题在金鹿脑子里转。她捏着手里的酒杯木愣愣的看了看,然后一口饮尽。她想让自己冷静点却因为喝得太猛咳了几声。
文森特在一旁露出抹坏笑,清了清嗓子有些感慨的说:“你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拒绝了多少美女。”他偏头想了想,然后心灵福至的拍了下手继续道,“就比方那个楚蓉,楚蓉你应该认识吧?”
听见楚蓉两个字金鹿回过些神,她转头看了眼眉飞色舞的文森特。他认识楚蓉?
“当年楚蓉可是直接追贺宸予追到了国外,谁知道那小子半点情面都不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心里的人是无法取代的,让她死了那条心。啧啧,”文森特摇了摇头,“你们不是有句俗语叫郎心如铁,贺宸予这小子的心可真是铁的。”
听着文森特不怎么恰当的形容词,金鹿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她不想再继续听这些,但文森特还在继续喋喋不休,“不过这小子还真是我见过最痴情的。换成我,”他悄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然后回过头小声的说,“换成我肯定不行,早就换人了。”
之前就喝了点酒,刚刚一杯猛灌进去,现在金鹿的头有些发晕,但她还是尽量的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她不知道此刻她脸上的笑已经变得有些苦涩。
“你想不想知道那个谁?”文森特搓了搓手,刚刚打了那么大一堆伏笔就是想看金鹿忽然被吓到的表情。等她知道贺宸予悄悄喜欢了她那么多年表情一定很精彩。
谁知金鹿摇了摇头,装作不经意的说:“他过去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参与他现在的人生就够了。”
无论他以前有什么女人、有多少女人都是以前的事情,她不想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她能感觉得到,知道他现在喜欢的是自己就行,知道的越多只会让自己越难受。
可这种事情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像心里戳了根刺一样,无论怎么辩驳开脱找各种理由让自己不去想,但都于事无补。
“你就不好奇?”文森特有些为难了,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来?他故作姿态的说,“他可是爱惨了那个人啊。”
还是没等到对面的回应,他歪头看了看金鹿的表情,她面上勉强弯着的唇已经有些发抖,眼眶也是有些微红,这是在难过啊。
看来自己玩过了,他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说,“你别这幅表情,应该开心的,他......”
文森特话没说完,忽然从金鹿边上让了过去。感觉到边上的沙发振动,金鹿看了眼一个劲往边上挪的文森特。他这是在干嘛?
后知后觉的她转头一看,贺宸予已经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她看着已经离自己八丈远的文森特叹了口气,文森特果然有些惧怕贺宸予?
一念刚过,贺宸予已经坐到了她边上,看了眼角落边的人问道:“他坐过来干嘛?”
贺宸予的语气充满不悦,似乎对文森特接近自己有些不高兴,金鹿努努嘴开玩笑的说:“他说想追我。”
如果换做平时,金鹿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听了文森特说的心里有些堵,所以怄气的回了这样一句。
文森特已经坐得很远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只感觉贺宸予看过来的眼神不善,赶紧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贺宸予靠到沙发上,语调变得和缓许多,“那不可能,他喜欢男人。”
贺宸予的话才说完,金鹿才忽然反应过来了文森特旁边的那个男人已经楼上了他的腰。难怪会莫名其妙多出来个不认识的男人,原来是文森特的爱人?
见金鹿依然看着边上的方向,贺宸予捏上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脑袋板了过来,“除了我,其他男人都不准多看。”
看着贺宸予的脸金鹿有些心情复杂,她打掉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不怎么高兴的是说:“我就看,怎么了。”
这话赌气的意味浓重,贺宸予沉沉的叹了口气,“你就舍得看我伤心?”
不就是看了别的男人两眼至于吗?他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呢,金鹿感觉心里发堵,犹豫了一会儿说:“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哪里不舒服?”贺宸予手背在她额头探了探。
金鹿拉下他大惊小怪的手,“没有,就是不想呆在这里。你们玩儿,我困了想睡了。”
贺宸予看了眼时间说:“先别急,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金鹿现在只想回家自己静一静,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愿意,“我哪里也不想去,只想一个人静静。”她现在真的想一个人静静调节一下,她怕自己一会儿要是过激的做出什么事情说出什么话破坏两人感情就不好了。
这时候贺宸予感觉有些不对劲,看了眼边上和男人喝酒的文森特皱眉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我就是想一个人呆一会儿。”金鹿此刻情绪有些波动,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影响,她大胆的撇开贺宸予握着的手,拿起边上的包走到粱荷面前说自己喝多了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去了。
粱荷现在也已经浑浑的脑袋不清醒,眯着眼看了看跟过来的贺宸予点了点头。
感觉金鹿情绪不对,贺宸予也没有勉强金鹿,她说她想走走,他也就一路跟在她身旁。
撇看一眼边上跟着自己的人,金鹿的心更加凌乱了。她会不会一辈子都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地下,她甚至有些怀疑贺宸予会喜欢自己是不是和那个女人有些关系,是因为长得相似还是因为性格像?
嫉妒真的可以使人心里扭曲,即使现在贺宸予对自己再好,明明能感觉得出来他对自己满心满眼的爱意,但她还是会忍不住去嫉妒那个在他心里停留过的人。
两人走了好半天,已经从人烟稀少走到了街边满是喧嚣。这个点夜生活刚刚开始,车水马龙的路边满是往复的人流。看着不断从身边擦肩的人们,金鹿感觉心底一阵抽痛。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才能调节好情绪不去多想。
一路无话,贺宸予尊重她的想法,给她空间冷静。只是默默的跟着她,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胡思乱想。
他也这样无微不至,毫无保留的对待过另一个女人?
他心里还有那个女人吗?和那个女人比起来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会更多一些吗?如果现在那个女人现在出现在他面前让他选,他会选谁?
明知道自己这样想有些无理取闹,但她就是忍不住。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就是安抚不下那颗烦躁不安的心。
“有什么直接和我说好吗?”
贺宸予忽然停下脚步,拉着她的手腕皱眉说道。
刚刚在路上两人只是带了口罩就没有别的遮挡物,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认出来。金鹿看了看周围的人群,还好暂时没人认出来。她低头摇了摇,“我们回去吧。”
贺宸予依然是看着她没有动,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说:“到底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金鹿抚开他的手再次摇了摇头,“没什么,和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想通了就好了。”
她这样疏离的动作让贺宸予心里一紧,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已经走到了闹市,在这繁华的街道上人流汇集。忽然人群往对街的方向走去,留下两人独自站在街角。
贺宸予思来想去,金鹿出现异常是他出去打电话回来之后,那时文森特刚好坐在金鹿边上,问题肯定出在这里,他问道:“文森特那家伙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金鹿看着不断往对接涌去的人流,那里好像在做什么活动。非常热闹,她淡淡的看着人群说:“能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他对她的一切都知道得彻彻底底,她的喜好、生活、她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楚。但她却对他一无所知,他经历过什么、在意什么,她完全毫不知情。
金鹿告诉自己她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些,但内心无法否认自己更多的是想知道他情感上的过往。
边上的人沉默一会儿,最后沉了口气说:“那些没什么好知道的。”
他在严家的日子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丑陋不堪的过去。她只需要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就好,那样的过去他不仅不想告诉她,连自己甚至都不想去回忆。
金鹿唇边露出抹淡漠的笑,果然是不愿意说。越是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东西就越是在乎的。
与刚刚有些激动的情绪比起来,现在她觉得内心一片平静。平静到像死灰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想从他口里听到什么。是对自己的肯定,还是对前人的否决?
第56章
两人静静的立在街口片刻谁也没说话,周遭的一切喧嚣像是与两人无关一样。
忽然有人从两人身边跑过撞了金鹿一下,她整个的扑到了贺宸予的怀里。
温暖的怀抱中满是熟悉的味道。
看着面前凝眸的人,金鹿忽然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
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其实他说不说过去的事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干嘛一定要去追究那些过去,干嘛非得患得患失的。过好当下,他现在是自己的不就好了吗?
她甩了甩脑袋牵住他的手笑了笑说:“我们回去吧。”
金鹿忽然的转变让贺宸予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为什么就那么想知道自己的过去?
那些脑中的记忆涌出,母亲过世后无处可依的日子,那些被欺.凌打骂的日子浮现在眼前,他沉着眉头迟疑了一会儿,而后开道:“我的过去都是些不好的回忆,没什么好知道的。”
不好的回忆......
金鹿以为他是被人甩了,安慰的说:“嗯,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有我。”
忽然间,她被贺宸予重重的抱住。金鹿没想到自己一句这样的话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他被那个女人伤得很深?
紧紧抱着自己的人没有说话,只有粗重的鼻息在耳边流过。他像是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喘息声有些紊乱。金鹿反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说:“无论你经历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们不应该活在回忆里,当下才是最重要的。珍惜眼前人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金鹿的这句话即是说给贺宸予听的,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有多少人因为对方的过往而毁了眼前的幸福,她不应该重蹈覆辙。
听着金鹿的话,贺宸予依然沉默。细细密密的温暖感觉注入心间,他觉得自己像是枯萎的植物慢慢复苏。之前她对他而言是不可缺失,想要拥有的。现在的她已经在他心里生根,想要拔出除非连他一起带走。
这种感觉随之而来的是恐惧,需要依附于他人才能存活的恐惧让贺宸予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惧怕。他的母亲因为将一生的感情寄托到他人身上所以苦了一辈子,最后还含恨而终。
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一直有些排斥全心付出。
感觉贺宸予没有任何动静,金鹿有些担心唤了他两声:“阿予,阿予?”
贺宸予拥着金鹿好半天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阿予’这个称呼是专属于他至亲的,只有他的母亲才这样称呼他。在当初他给金鹿这样的权利时,他不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吗?在幸福触手可及的时他却怕了。此刻他发现自己居然如此胆小。
“怎么了吗?”
金鹿疑惑的摸了摸他的脸颊时,排山倒海而来的幸福感淹没了他所有的情绪。他不应该害怕这种感觉,更不应该排斥这种感觉。想要和她携手一生的想法也越发的坚定。
他拉下口罩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感谢上天能让我遇见你。小鹿,能遇见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忽然听到这样深情的话,金鹿有些害羞。她能遇到他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吧。
握住她摸着自己脸颊的手,贺宸予看了看对街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群。
“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金鹿看着对面扎堆的人群摇摇头,“那边人太多了,还是不去了吧。”
这么多人,他还把口罩拿了就不怕被认出来?也不知道贺宸予为什么会想去那种人多的地方,但她不想去,一会儿人围过来把两人刚刚缓和过来的氛围给搅合了可不好。
贺宸予又看了看人群再看看眼前的人叹了口气说:“好吧,你说不去就不去。”
“那个,”金鹿犹豫了会儿说,“你不想说以前的恋情我不勉强你,但是你必须保证现在心里只能有我。”
金鹿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虽然他的过去她不在意,但现在至少是她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心里必须只有她。这个是情侣间的义务,也是她最低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