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娇刚要开口喊人,对面的女子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这位妙龄女子长得好生水灵!堪比京中的闺秀,她不经意的动作,看起来丝毫没有矫揉造作,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玄娇第一次为自己大大咧咧的行径,感到有些尴尬。
何遇给土豆刷好酱递过去长娆,发现她没在吃了,柔声问,“怎么了?”
顺着长娆的目光对眼望过去,就看到了对面一站一坐的两个女子,何遇皱起眉头,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玄娇的惊叹真是一波接着一波,适才对面的女子已经够给她惊喜了,没想到她的夫君竟然如此龙章凤姿,玄娇愣了半响神。
绞尽脑汁,只想到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没有文质彬彬的那种弱,而是给人浓厚的安全感。
玄娇磕磕巴巴咳嗽了一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指着烤架上已经烤好的鱼儿,问道,“我太饿了,你们那条鱼能不能卖给我,我.........”
出双倍价钱这句话噎在嘴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她有种预感,要是说出这句话,只怕别想吃到那条鱼了。
摊主将烤鱼端上桌,看着双方道,“客官可否谈妥了?”
摊主家的酱料一绝,不说本来不饿的长娆都吃了很多,饥肠辘辘的玄娇咽了口水,眼巴巴看着长娆,眼底的乞求,瞎子都不能忽视。
玄娇很聪明,她能看得出来,这对长相异常好看的夫妇,虽然男子有明显的主权,但是要是女子同意的话,她这鱼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吃得上的。
求男的不如求女的。
长娆也吃饱了,她抬头对着何遇道,“夫君,不如我们把这条烤鱼给这位姑娘吧,烤好的菜还有一些,我吃那些就行了。”
何遇将土豆递给她,“饱了?”
长娆笑嘻嘻道,“还能吃了这串土豆。”
何遇极少见她吃东西吃得这么高兴的,小妇人开心了,混球自然也很好说话,他点头同意将烤鱼让给玄娇。
“谢过二位,但我也不能白吃你们的东西,你们若还要吃些什么,只管点,我请客。”
长娆被她直爽不拘小节的性子逗笑了,咽下土豆,“我和夫君已经吃饱了,就不必姑娘破费了。”
丫鬟替玄娇剔除鱼刺,她过来的时候没有看路,差点撞到长娆的伤脚,幸亏何遇眼疾手快,制止了这场惨案,他怒带杀气看向冒失的丫鬟。
那丫鬟胆子小,本来就怕何遇的她,吓得哆嗦躲到了玄娇的身后。
玄娇责骂她,“冒冒失失,什么都做不好,在旁边呆着吧,本小姐自己可以剔鱼刺。”
随即代她向长娆道歉,“对不起,我这丫鬟毛手毛脚的,她眼神不太好,你有没有事情,要是撞到了我们去医馆看看。”
长娆按住何遇的手,回道,“我没事儿,你的丫鬟她并没有撞到我。”
最后一块土豆也吃完了,长娆放下竹签子,主动拉握何遇的手,“夫君,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何遇脸色不太好看,他冰渣子一般的眼神掠过玄娇身后的丫鬟。
长娆也怕他发作,本来自己就没有什么事情,要是混球在这里打了人,只怕难以回缓,他下手不留余力,高年至今不知死活就是最好的例子,长娆看出来玄娇的身份非富即贵,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要是缠上了,只怕少不了纠缠,她的身份敏感,与官府的人最好能避则避。
“我们回去吧,我好困了。”长娆假意打起哈欠,装出一副精神怏怏的样子。
何遇算是回笼了一些理智,也怪他想的不周到,只顾着带她来吃好吃的,忽略了这里来往的人多,过往的人要是有个不注意的,像刚才一样磕绊到小妇人,他回去定是要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嗯,我们回去。”
何遇将长娆打横抱起,两人离开了。
人一走,玄娇的丫鬟拍着胸/口道,“小姐,刚刚真的是吓死奴婢了,要不是您在,我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那妇人的夫君太可怕了,那双邪戾的眼睛要杀人一样。”
玄娇嗤笑一声,“胆小怕事。”
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
长娆原本是装睡,也不知道是不是饭饱神虚,她居然真的睡着了。
玄三爷在酒肆等了很久,眼看着天色渐晚,何遇也没有回来,他正打算离开,到门口时迎面撞上了他等了一个晚上的人。
“阿遇......”
未说完的话,被何遇抬手噤声制止了,“三爷稍等片刻。”
半柱香后,二楼雅间,两人围桌而座。
瘦猴被何遇派出去了,玄三爷身后的小厮端上来一壶酒,正要帮二人倒酒,玄三爷从他手里拿过来,亲自给何遇倒了满杯。
端起酒杯,在空中等对面的男子碰杯,奈何等了许久,何遇依然不为所动,他往后靠去,神情慵懒散漫。
玄三爷被拒了酒,丝毫没有恼,他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笑道,“春风醉是不祝酒肆的招牌,也是你素来最爱的,如今是换了口味?”
何遇疲于应对,“三爷有话直说,你我之间不必要绕弯子,我不喜欢,也听不明白。”
玄三爷话锋一转,与他聊起家常,“你真的娶妻了?”
何遇淡淡道嗯。
玄三爷又续了一杯酒,尝了一小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与我说一声,请我喝个喜酒。”
混球坦率,“忘了。”
这是真话,他自己都忘了他是什么娶亲的,别说请人喝喜酒了,他成亲是什么时候呢?好似在他被小妇人初次见面的前后,左右不过那几天。
忘了那便是不上心了,玄三爷笑道,“多久了?”
何遇不喜欢别人打探他与小妇人的事情,尤其明白对方不怀好意的人情况下,他并没有忘记玄三爷的算盘,这还是一只老狐狸。
稍微不注意就会掉进去他的圈套。
何遇懒得和他周旋,起身道,“夜很深了,三爷早些休息为好,客栈没有多余的房间,我便不留您了,春风醉后劲十足,为了您的安全我派人送您回去。”
话音一落,一个壮汉从门外进来,对着玄三爷单手朝门口揖礼道,“三爷请。”
逐客令下了,玄三爷也不打算逗留,他对着何遇说道,“明日务必来竹室一遭,有事与你说。”
何遇想了想,“好。”
时机已到,有些东西的的确确也该还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预收求带走啊~~~~~
《娘子在上我在...》
乔骁清高矜傲,继承了他爹的官位却没他爹的本事,在官家圈里出了名儿的遭人嫌弃,被排挤至阴山剿悍匪。
剿匪出师不利,乔骁被土匪头子俘了去。
好在天生的一副好皮相,被迫给匪头子那刚及笄的女儿当了压寨郎君,侥幸保住性命。
—
烛灯照曳,红妆少女双瞳剪水,看得乔骁怒从中来。
他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你得到本将军的人,也得不到本将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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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匪半年,阴山山匪不再作乱,平乱有功的乔骁却不见回朝,提督受命率众前来接应。
只见以往清高矜傲不可一世的乔大人,抱着地上被丢出来的衣裳被褥,用力拍打紧闭的大门。
“既已得了本将军的心,便休想丢掉我这人!”
—
门后女声娇糜,“大夫说了,头三月是非常时期,介于你很不老实,咱们还是分房睡比较好。”
乔骁腆着脸皮声声告求,乞怜声调贱入骨髓,“为夫发誓再也不动手动脚了,娘子你便让我进门吧,不睡床的话睡地上也成。”
#女土匪攻略了初出茅庐的剿匪大人#
#抢来的压寨夫君反客为主了#
第62章 章六十二
“怎么起来了?”
何遇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点亮, 又给熏炉添加了一些香料,他才挨着榻边坐下。
长娆睁着一双纯良无害的水瞳看着他的动作, 有话想说,但没有开口,何遇只当她睡懵了,悠悠转醒过来, 不太适应骤然亮起的烛光。
何遇揉揉她的头发, 笑得温和俊逸,“那茉莉的发油果然好用,头发总算是慢慢养起来了, 没有以前的干燥。”
手感也好了啊, 比上好的丝绸还要更加顺滑,何遇的长指穿梭其中, “屋里添置了一些东西,你用用看可还顺。”
新买来的铜镜比在村里的还要大上许多倍, 能将两个人的身影都照了进去,昏黄的镜面印着盏台上的烛火,收纳了屋里的摆件, 像是美好的收割机。
何遇探俯下身子, 拉开妆奁,从里面摸出一把琉璃梳子,上手给长娆梳头发,刚刚睡醒的小妇人很乖,任由他摆弄, 即使小妇人的头发很多,何遇梳得很慢很轻柔,但没用多长时间就梳好了,她头发顺滑滋润,没有打结的,从头一梳梳到尾,很快很便捷,何遇梳了好几遍,才罢休。
“该换药了。”
何遇将药箱摸出来,把她的脚抬起来放到他的腿/上。也怕她觉得高了给她身后垫了一个软软的垫子,边拆纱布边说道,“今日起,便不用上夹板了。”
最近日头好,缠着夹板总让人感觉到很闷热,长娆这么一听说,心里的确有些雀跃,夹板有些重,缠在脚上把脚也裹重了不少,脱了这一层束缚长娆求之不得。
这消肿的药果然奇效,没有几天的时间,长娆被崴到的脚后跟已经脱胎换骨了,与前几天的不忍直视相比,简直恢复得不要太好。
何遇端来一盆热水,将巾帕打湿拧干,给她擦擦脚,长娆看着他低下去的脑门顶,意踌躇,神色有些羞涩的难为情,她声若蚊蝇,“夫君.........”
正在忙碌的何遇头也没抬,“嗯。”
小妇人犹豫半响,喊了人就没有继续吭声了,何遇正好擦完一只脚,重新给巾帕浸水拧干,问她,“怎么了?”
“是不是爷碰到你的伤处了?那爷下手再轻一些。”
长娆道,“...不是......”
何遇碰上小妇人的玲珑秀致的小足,神都被吸了半分,如今握在手里,擦来擦去就像是在擦一个得来不易的珍宝似的,极其走心。
“有话直言,跟你爷们还有难言之隐?”
长娆心一横,直言道,“我想要洗浴.........”
这句话把混球的动作给炸停了,小妇人说她要干什么来着??
哦,洗浴。
洗浴???
洗浴!!!!
俊颜难得一见的错愕,“什么?............”
长娆偏脸躲避对方的直视过来的目光,本来就很害羞了,再被这么一盯上,谁顶得住啊,小妇人面皮很薄,脸红到耳朵根去。
她声音越发小了,“自从摔了脚,我已经两天没有洗浴了,适才去吃了烤串,身上已经有味了.........”
“能劳烦夫君给我打盆水来吗,我想要擦一擦......”
身上。
这两个字长娆没有说出来,她前面能说这么多已然是极限。
混球原想拒绝她,脚还伤着不能泡浴汤,后而听她说到只是擦一擦,片刻犹豫之后变应了小妇人的请求。
店小二的动作很快,他把擦脚的水和帕子都换了,用一个更大的木盆,抬了满满的一盆热水上来,还有一块干净的小巾帕和一块类比被褥大小轻薄的大巾帕。
店小二也是非常厉害的,这么一盆满满的热水端到四楼,一滴都没有洒落,落地放下时水面就连轻微的晃动都没有,就此可以看出不祝酒肆的店小二竟然也是个练家子。
水抬来了,脚擦了还没有上药,怕被水打湿,长娆想要擦好身上再叫何遇上药,这样一劳永逸比较好一些,也能少浪费一点纱布和药。
混球坐在旁边一动不动,长娆开口道,“夫君,你能回避一下吗......”
原以为要磨一番嘴皮子才能说动何遇,谁知道他起身就绕过屏风出去了,停在书桌那边的位置,确认对方看不清以后,长娆才慢慢脱衣裳,脚还没有痊愈,不能够下地使力踩,好在离了夹板,能够弯曲了,长娆踩着每没伤的那只脚,扶着床框木头借力,好一会才将衣裳脱光了,身上不着寸缕。
勉励弯腰拿巾帕沾水,完全没有注意到屏风后绕过来的男子。
直到对方出声询问,“需要帮忙吗?”
长娆大叫一声,连忙去捡床塌上脱下来搁置的衣裳,“你你你你...............”
“怎么进来了............啊....嘶......”
惊恐之下,小妇人太过着急,伤脚落地用力踩,这么一折腾,疼得她双目飙泪,往后摔去,何遇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听到了她的惨叫,担心之余下意识睁开了眼睛,入目春光明媚,看得他口干舌燥。
混球也有君子之道,只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没敢多看,实则怕小妇人和他闹腾,他捞着长娆的皓腕之后将她扯住,避免了二次严重的反复重伤。
有惊无险,但是心有余悸。
长娆一手护在身前,看着何遇拉拽着自己的另一边手,甜软而靡的嗓子哼出哭腔,“你.........吓死我了............”
她看到了何遇闭着眼睛,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拽着,仿佛无声在提醒她,适才何遇这么准确地拉到她的手,或许似乎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他睁眼已经瞧见了。
长娆这么一想,不止脸,就连浑身都羞成了蜜桃的粉色。
她被看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