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按你说的做，积极，乐观，不放弃……”齐远道，“可是你没做到。”
孟悠然：“……”
“其实上次你宣布出柜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早就想退出娱乐圈了吧？”
“是。”孟悠然诚实道，“我厌倦这个圈子了，我没有新目标，没有目标就没有动力。”
“你怎么能没有目标？！”齐远不敢置信地道，“你知道吗孟哥？我一直很崇拜白言画，可那天你和我聊过之后，每次我坚持不下去时想到的都是你！”
“我觉得你很强，你有很多粉丝都发自真心地崇拜你，偶像和偶像是不一样的，你就这样倒下了，很多燃面都会像我一样崩溃！”
孟悠然：“……”
“我坚持下来了。”齐远道，“孟哥，希望你也坚持下来。”
裴靖衣上来叫孟悠然吃饭时，就见孟悠然在那儿敲自己的脑袋。
“你干什么？”裴靖衣抓住他的手。
“我只是忽然发现了件事。”孟悠然哭笑不得地道，“坚持本身就是最好的目标——还有，我竟也是别人的精神支柱。”
第69章 诛心反击
孟悠然不等裴靖衣发问, 就扑上去啃他的嘴。
裴靖衣把人抱了个满怀，啃着啃着就又滚到床上去了。
“之前的水军是谢雨晴弄的对吧？”事后, 孟悠然半眯着眼道，“我很早就看见了盛瑞的官号联动。”
“是。”裴靖衣抚摸他的额头, “你要是不退出娱乐圈，搞垮盛瑞很容易。”
孟悠然道：“那看来他们内部的问题很大啊……”
裴靖衣和他简单说了下盛瑞内部的问题，孟悠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裴靖衣给他拉好被子，穿衣下楼。
季夏冰那头连续三个未接来电，还有短信, 截图了公司官微。
裴靖衣扫视一番后, 打电话给了裴正伦。
裴正伦此时才刚赶到洛杉矶机场, 手机一响，他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喂？”
“爸, 那件事, 我打算今天和爷爷说。”
裴正伦道：“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裴正伦轻叹了口气, 道：“意气用事对决策者来说是大忌, 要是你爷爷知道，你叔马上就能翻盘。”
“我怀疑这件事阿姨插手了。”裴靖衣道, “最近靖翔过于安分，等你回来, 你去和阿姨聊聊。”
“可以。”裴正伦道，“但你真的就决定是孟悠然了？他是混娱乐圈的, 你爷爷可没有你爸我这么通融。如果不确定, 不要让家里不安宁。”
“我心里有数。”
裴靖衣又和裴正伦说了几句, 就挂了。
早先孟悠然想退出娱乐圈，裴靖衣本打算把公司的事彻底结束再给他造势。
他会让孟悠然干净风光地退出娱乐圈！
孟悠然恐怕也有筹划，网上的水军都是花钱砸出来的，等金主没钱了，不同的声音又被压抑到了极限，他退出娱乐圈的消息会使得他成为所有人的朱砂痣。
——但要反击，那就越早越好。
“我今天就去和爷爷摊牌了。”裴靖衣给仇丰发消息，“记得你的承诺。”
仇丰瞧见这条信息登时慌了，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给裴靖衣，这回轮到裴靖衣不接电话了。
【你来真的？？？】
【你别乱来啊，我之前开玩笑的！！！】
仇丰暗骂一句，打电话给自己助理，让人再去活动所有黑孟悠然的公司。
裴靖衣总站在咸玉那边坑他，他对裴靖衣怨念已久，但好歹也是发小，他可不想真让裴家鸡飞狗跳……
下午三点。
裴靖衣送孟悠然回飞鱼：“你愿不愿意……”
孟悠然等着他下半句，但裴靖衣就只说了半句。
孟悠然心惊肉跳，这些天裴靖衣欲言又止了好多回，他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大招！裴靖衣要是倾飞鱼之力洗白他，不但洗白不了还会落人话柄。
“我可不想当祸国妖妃。”孟悠然道，“飞鱼苦裴董久矣，你不用烦心我的事，我真的真的有办法。”
裴靖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相信。”
“那我给你一个抱抱？”
裴靖衣：“……”
孟悠然抱了裴靖衣一下，非常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
苏云云蹲在孟悠然宿舍门口，眼圈儿很红。
孟悠然刚进拐角就看见了她，把人扶起来，给她擦眼泪：“哭什么？没出息……”
苏云云哽咽道：“孟哥，还有办法吗？你以前那样出不了头，我都没这么绝望……”
“傻丫头。”孟悠然道，“你不要去看水军在说什么，他们是‘机器’，不论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改自己的说法。你要看的是真正的路人在说什么。”
他现在要扭转路人缘比以前简单了不知道多少倍，以前骂他的是真路人，可现在控评的却都是水军。
苏云云忙道：“那你再发个微博，就像上次那个一样。”
“那就太被动了。”孟悠然笑道，“好了，你先回家，我保证，很快就给你好消息。”
苏云云怔怔地望着他，孟悠然眼中的光似乎又回来了，甚至比以前还亮，熠熠生辉。
孟悠然等苏云云一走，就打电话给艾丝：“关于谢雨晴的相好，你知道多少？”
“啊，你想干什么？”
“釜底抽薪。”孟悠然幽幽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来她那么黑我，我想借她的势退出娱乐圈，也不想把她赶尽杀绝。但既然我不打算退出了，就只能把她干掉了。”
艾丝一脸懵逼：“你说是谢雨晴在黑你？”而且他还想把谢雨晴干掉？
“是。”孟悠然道，“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下午五点。
艾丝艾特了谢雨晴和汇鑫科技公司的老总张潇，发了一篇道歉/控诉长文。
长文中，艾丝以平静细腻的文笔将她和张潇过去娓娓道来，吃瓜粉黑一瞧长文，瞬间get到了好几个重点！
①张潇一直在玩女人，谢雨晴也在养男人，两人商业联姻全在各玩各的。
②艾丝这么多年竟然从没从张潇手中得到过资源，张潇在她之前就有女朋友，艾丝开始是被他骗了，后面分开好几次又被他软硬兼施地给哄回去了。
③谢雨晴一直没管张潇的私生活，先前却忽然去《山河之恋》剧组叫了一大帮人打砸撕扯。艾丝猜测，谢雨晴准备和张潇协议离婚，因为盛瑞公司出问题了，她需要利用舆论使自己处于不败之地，顺便多从张潇那里薅羊毛。
④最近黑孟悠然的水军和谢雨晴脱不了干系，当初孟悠然曾护着剧组把谢雨晴带来的保镖全给干趴下了，谢雨晴当众放话，不让孟悠然有好果子吃。
杀人诛心！！
艾丝虽然提供了素材，但孟悠然这一润色，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的团队不是没打造过卖惨式洗白的方案，但她有羞耻心，自认理亏。而且团队准备的文案怎么看怎么绿茶白莲，连她自己看了都受不了——孟悠然润色的叙述语气既不卖惨又不矫情，但效果简直一等一了！！！
很快，艾丝自带的“国民”热度就让#艾丝道歉#这一话题爆了！！
网友们飞快把话题顶上热搜第一，然后从各个角度剖析艾丝的长文。
【豪门真会玩，结婚就像做生意签合同，不但能和最大的生意伙伴签，还能和很多很多的生意小伙伴签。都是几个亿的合同[doge][喵喵]】——这是从豪门八卦角度出发的吃瓜路的声音。
【艾丝这是被小三吧！妈的我看了文就想起我闺蜜了，我闺蜜就是该被人人喊打的小三，她以前和我一样讨厌小三你敢信？她和人谈恋爱之后才知道人有女朋友，然后渣男几句话就能把她哄得晕头转向。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分手，我特么又心疼又想抽她！！女人恋爱脑起来简直降智，最可恨的就是渣男了！！！】——这是从男女情感角度出发的吃瓜路的声音。
【@XX公安局，咱们现在是法治社会吧？谢雨晴什么来头，一个资本家富二代竟然敢带那么多人去抢砸公共设施？！当众扒人衣服太恶了，这犯法的吧？？】——这是从法治角度出发的吃瓜路的声音。
【盛瑞公司出问题了？！卧槽，我爸买了股票，我就说最近盛瑞股票涨得不正常，我爸还信誓旦旦不会有事，招呼七大姑八大姨全买了盛瑞！】——这是从经济角度出发的吃瓜路的声音。
【我的妈呀，我说最近孟悠然怎么被黑得那么狠，我在微博知乎豆瓣都有号，这仨地方给孟悠然说话不是被举报就是被删帖封号。谢雨晴的势力太强大了吧！】——这是被最近黑孟悠然狂潮弄得一头雾水的吃瓜路的声音。
当天，热搜就被谢雨晴方公关消失了。
孟悠然指导艾丝再用另外的话题起词条，新话题很快又被推上热搜。
“他们公关得太快了，有用吗？”艾丝有点儿担心地问孟悠然。
“公关得越快越有用。”孟悠然道，“人是叛逆的，热搜一会儿就没了，大家骨子里的不平会被激起，网友们会自发带着你的相关词条去别的热搜下刷评。”
果然，微博二十热搜，每个热搜的词条下都多了带艾丝tag的科普网友。
网友们呼朋唤友，一起吃瓜。孟悠然为艾丝精选的长文简直段段都中热点。
热搜消失了，但是热度并不会消失。
微博、豆瓣、知乎、天涯、Q.Q群……传开的速度简直呈几何倍数增长！！
谢雨晴抖着手，给杜若薇打电话。
在各大平台降热度她已经花了很大一笔数字了，她吃不消，只能找杜若薇求助。
杜若薇当然也看了微博，眼看谢雨晴被扒出包养的男相好，盛瑞被扒出股票作假……网友已经在扒皮谢雨晴的父母和好友了，他们坚信谢雨晴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还有她老公，几任前女友一下子就被有心人给扒出来了。
“现在这闹得也太大了，这和孟悠然又没什么关系……”杜若薇有点儿含糊地道，“这是艾丝搞的鬼，你让我出钱，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艾丝要有那个智商她就不会被全网嘲了！”谢雨晴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口气！“肯定是孟悠然教她的，你要是不帮我，孟悠然不但完全洗白，还会博得更多人的同情！！”
杜若薇道：“但我真没那么多钱……”
“要不是你让我对付孟悠然，事情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谢雨晴道，“你要是不帮我，我直接打电话找你老公！”
“别！”杜若薇忙道，“你让我准备准备。”
第70章 母校果奔
谢雨晴方的控评已控不住了。
当微博上只有盛瑞相关词汇测敏删评, 但凡了解一些娱乐圈的外行人都明白，谢雨晴方没钱控评了。
晚上, 孟悠然并没有像前两天一样主动找裴靖衣滚床单。
他窝在裴靖衣软乎乎的被窝里，在某论坛里翻此事的相关八卦贴。
某网站的论坛被某科技大企业外包, 许多公关在出决策之前都会到论坛里来试探风向。
论坛首页就有一个帖子飘着：
《如果你是谢雨晴的团队，你有什么办法能反转舆论呢？》
孟悠然点进帖子，就见主楼楼主不断cue他，认定是他在对付谢雨晴。
底下网友们莫名其妙，艾丝的道歉文关于孟悠然的实在太少, 普通吃瓜粉黑甚至都联系不到孟悠然的身上。
【这事和孟悠然有什么关系？】
【楼下不要回复, 这说不定又是团队试探帖。】
【重生吧！重生了就能在艾丝发帖前雪藏她！！】
孟悠然随便输了个id, 跟帖回复道：“我觉得现在谢大小姐最紧要的事是转移网友的注意力。不管盛瑞有没有问题，现在网友们都认定盛瑞有问题。等工作日开盘, 盛瑞的股票一定狂跌！是艾丝抢了谢大小姐的老公, 艾丝根本不占理啊。谢大小姐完全可以发微博以正妻的身份骂她！如果真是孟悠然指使艾丝就更好了, 他俩什么关系连这种事都合作？”
这个帖子没多久就被删掉了。
晚上十一点多, 谢雨晴用私人号发博。
《这个年头小三都这么理直气壮了？》
第一段，谢雨晴就阴阳怪气地点出了艾丝和孟悠然的关系不一般。
孟悠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丢了手机在被窝里翻滚，差点滚下床。
裴靖衣忙出手把人揽住, 道：“还不睡，乐什么？”
“我刚在XX论坛的帖子里发了条‘建议’。”孟悠然道, “没想到谢雨晴的团队真的用了。”
谢雨晴根本不该出面回应, 网友们本来就讨论得沸反盈天的, 她一出面，之后再“沉默”都没有用了。
“以前老师教我们套路，我还在想，以后一定要坚守本心，少用歪门邪道。”孟悠然道，“没想到用起来还挺高兴的。”
裴靖衣也摸了自己的手机看，就见谢雨晴发了条微博，而微博下评论全是站她骂孟悠然的。
孟悠然道，“今天这么晚，他们团队能控住评，明天一定会翻车。”
裴靖衣道：“不用我帮忙？”
“没事，我自己能解决。”
裴靖衣就关了手机，强令孟悠然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谢雨晴刚起床就摸手机看微博。
她昨夜困得厉害，但好不容易入睡，仍又几番被噩梦惊醒！每次惊醒，谢雨晴都得看一眼微博下的控评才能安睡。
【哟嚯，谢大小姐出来了，既然谢大小姐在，那就请大小姐先回应一下盛瑞五号为什么搬空了一号仓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