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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坐等皇后营业》TXT全集下载_24(1 / 2)

她看着众人再次应是,在人群中找寻李五娘的身影。

岂料,福康郡主福了福:“娘娘,在座之人皆为士族,平日里都是些双手不沾阳春水之人,又怎会养蚕吐丝。”

她听着底下渐渐多起来的私语声,一笑,“自我朝太|祖开国以来,已然恢复了诸多汉人文化,为何尚未恢复亲桑礼,大抵是因为不如想些实惠的办法更为妥当罢。”

王徽妍嘴角微扬,起身走至纺车前,说道:“太|祖自马背上得天下,身着的铠甲便是孝义皇后亲手缝制。如今太平日子过久了,郡主有着这般想法,也实属正常。”

崔念窈见她走至纺车前,更是捉住了机会讽刺:“臣女听得娘娘的一番话,顿然醒悟。还望娘娘指点如何纺丝。”

少女见众人纷纷看向她,从容捋了捋披帛欣然坐在纺车前,敛起衣袖摇起纱锭。

萧氏太君见她的姿势猛然想起,郑太君绣功远近闻名,难怪方才见皇后的衣衫那般眼熟。

楚昭仪见状,率先走至纺车前好奇地问:“娘娘,臣妾可否问内府索要一台纺车,闲来无事时也可以做些手工。”

经她提醒,又有几名夫人走上前来研究者皇后的手法。

这些富贵堆里长大的女人,自小便认为做活是下人的事,没想到出自士族之首的王家,竟然教导女儿劳作,这算是打开了众人的眼界。

看着她仪态万方地纺纱,竟然开始艳羡起来,难怪王家女儿能入主中宫,自然是有着不同于常人的优势。

崔念窈见围绕在纺车前的人越来越多,双手紧紧攒起,暗中嘲讽王皇后装模作样。眼前的这些女人,丝毫没有眼力,见她不过是摇了几下纺车就对她深信不疑。

她走上前去不依不饶说道:“看着娘娘的手法,就知晓在家中经常纺纱。想必娘娘的女红也非常的出色,借此机会,不若让臣女等人见识一番。”

素宁刚要站出来为自家娘娘说话,就被素芸拉了回来,只得气愤地瞪着倨傲的崔念窈。

在场众人纷纷附和,到不是存有看好戏的想法,就是莫名相信皇后的女红定然是出类拔萃。

萧氏太君自然看出崔念窈的不还好意,想到自家孙女尚在别苑养病,崔念窈这是趁人之危,想要削尖了脑袋入宫为妃的架势。她自然是要助皇后一臂之力的。

“郡主有所不知,皇后娘娘身上这件大袖儒衫乃是用的湘绣技法。”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皇后的衣衫,听得萧氏太君继续介绍道:“湘绣最大的特点是绣花花生香,绣鸟能听声,绣虎能奔跑,绣人能传神。娘娘这件衣衫,绣的是百童嬉戏图,每个小童的表情和姿势都不尽相同,足可见惟妙惟肖。郑太君便是湘绣的行家,想必娘娘已经继承了衣钵。”

王徽妍颔首:“太君谬赞。说来惭愧,本宫幼年的确是从外祖母那里学过一些绣法,这件衣衫就是经她老人家点拨,才得以做得。尚未来得及学全,她老人家便驾鹤西去,很是遗憾。”

吴才人更是带头说道:“娘娘,太君若知晓今日娘娘号召众人采桑纺织,定然很是欣慰。”

众人立刻劝说她莫要伤心。

“妾的女红与娘娘想必,简直不值一提。”

“妾回去定然要请几名湘绣师父为孩子们授课……”

崔念窈焦急之下还要再说,就听到有人好奇地问:“娘娘在家中时,也会侍弄春蚕吐丝么?”她满意地笑了。

对于这些高门贵女而言,看着青白色的肉虫子在桑叶上蠕动,躲尚未来得及,是怎样都无法下手的。

慕容策赶来时,刚好见到他的皇后在众人面前,轻轻拿起竹席上的春蚕放在手中,嘴角噙着笑意说道:“先人有云: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赋予春蚕如此之高的评价,正是因为它自我牺牲的高贵品质。”

王徽妍看向崔念窈,见她眼中闪过一抹惧色,伸手邀请道:“郡主常年领兵打仗,自然不会怕虫,不若前来试试?”

崔念窈明知她故意的,看着她手上春蚕厌恶地后退了一步,“不必了。臣女即便不学养蚕,也能为大燕效力。”

这番对话在众人眼里,气度高下立判。

张美人用崇拜的眼光看着皇后,忍不住问道:“娘娘,陛下若知晓您的手艺这般出色,定然会龙心大悦。”

“朕的寝衣为皇后亲手所做。”清冷之中带着威仪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身后,王徽妍赶忙放下蚕宝宝行礼:“陛下万安。”

心里头觉得好笑,他的寝衣还未上身,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演技真真无人能比。

慕容策抬手命众人平身,走至少女面前,伸出手摸了摸春蚕,含笑道:“皇后此举甚好,不愧为大燕妇人的楷模。朕在皇后的潜移默化之下,膳食简单清淡,贴身衣物只追求舒适耐用,这般贴近百姓的生活才能时刻令朕头脑清醒,而不至被奢靡的风气迷失了方向。”

王徽妍眸中含着了然的笑意与他对视,生出了与他在演技上一较高下的念头,“陛下肯于尝试,实乃万民之福,臣妾不敢居功。”昨日还吃了那般多的炙肉,今日却在这里大言不惭,他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她瞧见涨红了一张脸的崔念窈,故意在慕容策面前引荐着未出阁的娘子们。

“陛下,这位是李家五娘子……”

慕容策握住她的手,共同看向传说中又黑又丑之人,嘴角微微上扬,心道:的确像个……蛋。

作者有话要说:湘绣出自于百度史料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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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王徽妍见他在众人面前这般亲昵,万分担心辛苦建立起的光辉形象就此消失,衣袖之下的手微微挣脱了他的控制,面上笑道:“本宫听说五娘子的女红颇为出色,如今可有定亲?”

李五娘见帝后的目光齐聚在她的身上,微黑的面颊涌上一抹红霞,福了福说道:“臣女当不得娘娘夸奖,至今尚未定亲。”

李张氏见陛下的目光在女儿身上停留,又高兴又担心,想到老爷最近和她提到的事,咬咬牙上前笑道:“回禀娘娘,妾最近在为五娘说亲,两家本已经相看,并无异议。因国丧这才搁置了。”

慕容策负手哦了一声,“不知是哪家郎君?”

“是臣妾子侄张家三郎,”李张氏听得他问,一颗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儿,“三郎自幼与五娘青梅竹马,感情十分要好。”

李五娘听得母亲这般说,虽不敢当众揭穿她,却也眸中含泪,哀怨低下了头。

张家表哥岂能与陛下相比,母亲看不懂陛下是何意么?!她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就被这般打压了下去,努力咬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将头垂的更低了。

王徽妍见身旁的男人竟然出声询问,又见李张氏不开窍,只得上前握住李五娘的手,笑道:“既然尚未定亲,有变数也实属正常。若五娘子愿意,那便另当别论。”

这番试探的话,另李五娘猛然抬头,两眼放光地与她对视。

这名众人口中的贤后,果然名不虚传。

她不由得看向脸色煞白的母亲,怨怪她为何一再推脱。

这厢慕容策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方才见她如此机灵,怎得此刻变傻了?

他还未出声,她却自作主张说着鬼话,谁赋予她的权利。

“皇后,莫要强人所难。”男人率先向听雨阁走去。

王徽妍见众人的目光齐聚李五娘身上,艳羡的,嫉妒的,探究的……神色各异,无心甄别她们的心思,只好跟随男人而去,口中还要演着戏:“臣妾遵旨。”

鹿死谁手还未得知,狗男人这就放弃了?如何这般沉不住气,这并不是他的作风。

众人见陛下神色不虞,纷纷看向李张氏母女,小声议论着就凭李五娘的容貌,也能获得陛下的青睐,越发让人摸不着头脑。李张氏竟然未领会陛下的用意,生生过错了女儿飞上枝头的大好机会。

更有甚者开始打量李五娘的衣饰,暗中记下回去效仿。

慕容策坐在上首,伸手示意皇后在他身旁入座,含笑向众人说道:“朕本不应该扰乱皇后的安排,却又颇有兴趣,还望诸位夫人莫要怨怪朕在场,不得松快才是。”看向身侧的发妻,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

诸位夫人见陛下看向皇后娘娘的目光温柔缱绻,根本不似传言那般横眉冷对,纷纷道着不敢。

更有好事者偷偷看向寒着一张脸的崔念窈。

王徽妍看着他如此卖力地做戏,只得亲自敛袖,端起金盏欠身送至他面前,忍不住低声警告:“陛下,有些过了!李五娘还没搞到手。”

男人挑眉,接过金盏,低声回了一句:“李五娘弃,继续。”

少女惊诧地看着他的笑脸,瞪大了眼睛,弃?你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可还行?

素宁一脸得意地看着帝后二人旁若无人地对视,目光扫过冷着脸枯坐在桌前的福康郡主,赶忙拽了拽素芸的衣袖,与她共同分享解气的场面。

两名女官见吴六一挺直了腰身,端着托盘走上前去,恭敬地双手奉上,唤了一声陛下。

慕容策拿起托盘内的漆奁,打开后看向皇后,“朕这几日朕受到皇后的启发,感触良多。想着赐物不如亲手做得一只木簪送给皇后,礼轻情意重,希望皇后能喜欢。”

王徽妍一副大哥你差不多就行了的表情……

见他故意忽略自己的暗示,从盒中拿出花纹古朴却不失精巧的木簪,起身簪在了她的发髻上。

少女被他的行为吓得心跳如雷,只得脸红地起身福了福:“臣妾多谢陛下赐物。”

总觉得这场宴饮好像偏离了目标,令她无所适从。

算了,输得心服口服!

“皇后,来而不往非礼也,朕记得你曾说过这句话。”慕容策满意地看着强装镇定的她,用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朕也不要贵重的物品,只要你亲手所做的。”

他笃定花园内埋着的定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一定要将这个谜底揭开。

王徽妍着实不愿在与他这般当众暧昧地私聊,却只能无奈地胡乱打发着他,“臣妾好好想想,回宫后再告知陛下。”

“只限今晚。”男人追加了一句,这才正了正身,与下首的萧太君说起了话。

王徽妍也只得打起精神应付起身搭话的夫人们,听得下首的崔念窈起身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就听到身侧的男人淡淡回道:“吴六一,送郡主登车。”

*

清宁宫,寝殿。

王徽妍揉了揉酸痛的脖颈,透过半开的菱花窗,看了看外头暮色的天际,“这几日事情太多,不然这件寝衣至少应该能完成一半。”

素芸为她捏着肩颈松解着,“陛下并未催促,娘娘何必这般劳累。”

少女想起他的叮嘱,但又撇撇嘴:“他今日送我一根木簪,又找我要东西。还说只能是我亲手所做,又说晚间必须见到,你让我怎么办?”

她越想越气,俯身靠近桌几上的博山炉,闻了闻飘逸而出的安息香,试图平复忿忿的心情。

“陛下到。”内侍的唱喏,令她起身后看向殿内的铜漏,这是要来用晚膳的架势?

慕容策撩袍迈入寝殿,见她将手中的绣绷慌乱地藏在身后,唇角欲仰,马上又平复回去,轻咳一声询道:“皇后在做什么?”

少女只得缓缓将绣绷拿出来,“寝衣尚未做得,还望陛下恕罪。”

他拿过绣绷,看着衣襟上绣的如意云纹栩栩如生,一眼瞧见她微红的指尖,蹙了蹙眉,“朕说过,莫要劳累。”想触摸她的手,却生生忍住了。随后将绣绷交给素芸,命道:“每日不可超过半个时辰。”

素芸恭敬接过,知晓陛下这是在说给娘娘听,赶忙恭谨应诺。

“皇后,朕午膳时所要的物品,在哪里?”

王徽妍看着他,指了指素芸手中的绣绷:“臣妾此刻拿得出手只有这件半成品。”

慕容策略思忖,复看她一眼,“朕要园子里的宝物。”

“宝物?”少女不解地看着他,心想这人白日说梦,怕不是劳累过度产生幻觉了吧。

男人颔首:“皇后在花园中埋下何物,还用朕说出来么?”

王徽妍不由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咬着手指,胡思乱想着,他如何知晓?!她瞪着连忙摆手的两名女官,只得讷讷承认:“臣妾……在树下埋了两坛桃花酒。”

慕容策惊讶地看着她,不自然地转身踱步。

原来是树下……可是他确认听到的是花圃下,难道皇后的梦开始出现了偏差?

之前的信息并无问题。

男人正在思忖间,听得她说道:“若陛下不嫌弃,臣妾将两坛酒赠予陛下,如何?”

“呈上来罢。”他索性坐在了罗汉床上下旨道:“将晚膳摆在清宁宫,朕刚好品尝皇后的酒。”

王徽妍可不想再见到他胡话连篇的场面,赶忙劝道:“陛下醉酒才刚几日,如此频繁饮酒对龙体不好。”

“不妨事。”慕容策瞥了她一眼,知晓她是在暗讽温泉那日。不由得辩解道:“那日与他们喝的是军中自酿的烧刀子,自是不能与果酒相提并论。”

事实上,被打脸之人从来都不长记性。

少女无奈地看着歪在她肩头的男人,陪着他坐在玉阶上吹着夜风,听着他如数家珍般地说着自己的事,竟然觉得狗男人有些可爱。

“朕幼时体弱多病,乳娘偷偷为朕起了一个乳名,有一次哄睡时被朕听到……”

王徽妍见吴六一惊慌失措地驱赶着不远处的宫人,忍住笑哦了一声,“那是?”

男人打了一个嗝,又喝了一口酒,喃喃道:“菩萨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