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唐士道获得了非常多的闲暇时间。
话说，绘画跟这个‘困局’有关系吗？
不！
没有！
唐士道只想测试一件事：如果自己努力做一件事，做到了极致，这世界会不会改变。
循环是圆。
技艺是方。
技艺才区别于循环之外。
修习一整年，唐士道绘画水平已经可以用登峰造极来形容。只不过这还没结束，下一个循环唐士道继续忽悠，再次争取一年时间继续学习绘画。这一次不是风景和人物，而是炼器术的机械和魔偶。一年后再次循环，唐士道又绘画不科学的魔兽生物。
再一循环，又学习绘画宏伟的宇宙太空。
当唐士道觉得自己到了一个瓶颈，双手也没有停，在考索间又开始练习书法。心有所悟之后，又花费整整一年时间绘画一种东西，花朵。提升不成功，又画了一年的树叶。再不成功，又绘画了一年的雪花。还不成功，又绘画了一年的水滴。
之后，唐士道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次循环，终于感觉绘画进入一种‘道’的境界。
仿佛随便画点什么就是画作。
进入这种状态，唐士道还在继续，足足使用十次循环修习一种东西：绘画灵魂。
当然，这可不是生命编织的灵魂描画。没有法力，没有体魄，在这里任何技能都使用不出来。选择绘画灵魂是因为唐士道觉得这东西最难，而且对自己将来的修行有利。结果，唐士道也没有料错，因为法师的见闻，这是一条无限的绘画之路。
除了人类，绘画灵魂还包括动物和魔兽，甚至凡人想象不到虚空生灵。
感觉上。
灵魂的绘画没有尽头，也跟这里一样进入某种无限循环。
可是……
没有变化！
一年后醒来，所有一切还是不变。除了自己习得无与伦比的画技，所有一切东西都没有改变。
原点依旧还是原点。
唐士道没有气馁，继绘画之后又开始另一项学习：弹奏古琴。
不得不说。
弹琴的学习困难太多了。绘画拥有炼器师的加成，弹琴只能从新手开始。哪怕只听一次就能记住，但实际练习并不如意。花费一年时间，别说国家队，省队都入不了。说不好听，连市里的抚琴小能手都比不上。
一次循环，二次循环，十次循环……
唐士道前后花费十年时间，古琴弹奏才算学有所成。相比绘画，呵呵，还是相差几条街。
这时候，唐士道又换了一种玩法：练钢琴。
几次循环之后，钢琴也能入国家队了。再之后是二胡吉它小提琴等等等等，感觉上，后来的学习越来越容易。好比绘画宗师练习书法，天生就能事半功倍。当古琴和钢琴达到大师级，再玩二胡和小提琴天生也有一种‘大师乐感’影响自己。
在这一段时间里，唐士道还有另一种不妙的感觉：循环次数越多，自己越难脱离。
或者说：学习东西越多，自己越融入这世界。越沉迷，越无法自拔。
如果是普通人。
脑海出现这种警兆，百分之一百停手，绝对不会再继续了。
可惜，唐士道不是普通人。
“下次循环学什么呢？”唐士道望着楼下两人。一个，永远不懂难过的开心果雷大壮。另一个，永远不会气馁的白美人，拼死拼活还混在中游水平的渣渣。
只要看到这两个人，什么困难都不算事。
特别白美人。
全校……不，全国第一勤学的人还在60分打转，你敢信。
于是。
从绘画开始，到乐器，到书法，到下棋，到厨艺，到雕刻，到陶瓷……所有高二生可以接触的技艺唐士道都不放过，每一种都极致精进。放在平凡世界中，一个‘百家宗师’妥妥的没半点水分。
这时候唐士道也感觉到：自己更加融入这世界了。
它就像泥漂。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陷足，现在已经及腰了。
下一个循环。
“先问清楚，胖子。我要学开车，你真的会开车吗？”
“当然！”
“那你驾使技术咋样？”
“放心啦，我已经立好遗嘱。”
“……”
唐士道开始学开车了，其他方面也没有落下。没多久，唐士道发现一些正常人不知道的存在：神秘组。可能自己无意中泄漏了某些作品，引起了爷爷的注意。不过唐士道也不需要防备，因为一年期限一到，所有东西都重归原点。
除了自己的记忆，这里没有第二种东西可以保留下来。
“握了颗草。道士，你真是第一次开车？”｛
“你不认识我吗，你见过我开车？”
“也对。”
几次循环后，唐士道的车技已经能够和赛车手媲美了。但高二狗不可能参加赛车，再说这身份也没有这种条件，即使雷大壮他家也玩不起真正的赛车。
“船，飞机，能学的还很多，很多东西也不是穷人能玩的。嗯，得想办法搞点钱。”
时间只有一年，金钱不可能存留。
想想。
自己有什么办法可以最快赚到钱？
第330章 ：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3，融和
如果时间充足，不用想办法，随手画几张画就可以大赚一笔。但是，自己是开局一个高二狗，不经学习就绝世画家，你这不是被切片的节奏吗。别人可不管你经历几次循环，人家只认你是一个高二狗。
另一种办法。
卖歌。
今年以后的流行歌曲都知道，更远一点，进入水华星时代的名曲，还有火华星魔皇国的少数经典，甚至是精灵族的极少数传唱曲。任何一首都能卖出大价钱。可是，这仍然不好解释，高二狗能有这水平我们先浸到福尔马林液里再谈一谈。
换成无知少年，唐士道还不觉得有人追查。
遗憾的是。
唐士道早知道神秘组的存在，只要事情不正常他们就一定找来，特别爷爷还是神秘组退体成员的情况下。自己稍稍有点不一样，神秘组就上门送温暖了。
炒股票？你有钱吗？
古玩捡漏？你有钱吗？
赌玉？你有钱吗？
所以说啊，满脑子的发财大计，钱包空空也是没办法滴。这在世界钱能生钱，人不能生钱，没钱的人最多能生气。感觉自己一天比一天深陷这世界，唐士道也不在意。在这种孤独无助的循环中，最怕的事情就是胡思乱想。
无论发生什么，脑子一定要保持正常，这是法师的铁则。
“道士……道士……叫你呢，相思病点满几级？叫都没反应。课堂上不能这样看着人家白美人，像我，手机拍下来，对照片怎么看都没有问题。”雷大壮拍拍肩膀，完全不顾近桌的白美人脸色不自然。
“我在想，做什么工作最快能够弄到钱？”唐士道不在乎调侃。
“骗子。”雷大壮是百科全书，啥都懂一点。虽然答案不一定很不靠谱，但好歹也是一个答案。
“有没有又快又安全的方法？”
“医生。”
“……”
“你别这样看我，这世界本来就有一个悖论：大家都喜欢医术，但大家都不喜欢医生。其实这也不是谁的错，因为药品一般都坑爹死贵，记者们又喜欢放大一些个例抹黑一个群体，再加上人们期待又过高了，非要拿人家一个职业当慈善机构。所以，道士，你是不是想卖肾？你再考虑考虑，市面一个猪腰子才几十块。”
“……”
唐士道听得出雷大壮的玩笑中暗藏关心，事实上自己不可能这么干，一个肾才值多少钱。
不过雷大壮也给了一个提醒。
确实。
没什么比‘健康’更容易赚钱。
足足花费三次循环，唐士道才复习以前一切药理知识，并且研究至更完善的程度。这也算慢了，唐士道本来去过夏国民教授的水蓝星大夏国学习，又去过血伯爵的星际时代上课，更在地皇星自行研究过一段时间。水华星和火华星没有疾病，但火华星魔皇国研究‘增强药剂’非常给力，唐士道也亲自研读过，理论上搞点药物赚钱不要太轻松。
因为技术太高，唐士道反而要降低层次。
再一次循环。
唐士道踏入了骗子之路。找到爷爷，递出一份特殊的图纸和一份药品资料，并说有一个叫做柳元斋的老先生找到自己，想让自己帮一个忙。还编了一个‘一年考核期’的谎言，表示自己一年内完成所有事项就收为关门弟子。
爷爷等一群人听了直想笑，这孩子中二病还没好。
但是一展开图纸。
全傻了。
“嗯，你去吧。只要不做违法的事，柳师傅让你做什么就去吧。如果你不喜欢做，也不用勉强自己。”
“谢谢爷爷，我觉得那位老先生没恶意。一年之后，我相信他一定会来见我。”
就这样。
骗子加医生的模式成功了。
爷爷答应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那副图纸上画的就是黑门。除了神秘组，谁都不知道黑门的存在。唐士道相信神秘组一定在行动，不过跟自己无关了，先找得到柳元斋再说吧。即使找不到，他们也会等待一年。
一年之后嘛，呵呵……
“握草。道士，这真是那什么罕见病的治疗药？”
“我哪知道，我还在学习中。药方是柳老先生给的，治疗药物是中都院制造的，他们说没问题肯定没问题。”
“嗯。但是，罕见病赚不了什么钱吧？”
“柳老先生又没有让我赚大钱。”
计划顺利进入正轨，唐士道也不用担心后继。当一种药物测试有效，十天后又是另一种，再十天又一种，接二连三的拿出来，哪怕神秘组找不到柳元斋也不会扯到自己身上。别说自己没问题，就是有点小问题，国家也得先护着自己，榨完药方再说。
等到三个月之后高效抗癌药物拿出来，自己也完全变成了宝贝疙瘩。
这会儿，就算天上掉颗陨石下来也会有人挡着。
利用这种办法。
唐士道快速获得了财富和资源，心里想做的任何事情都有人帮忙筹备。例如最明显的玉雕，平常哪里轮到你一个高二狗练手。现在不同了，拥有医药小天才的名头国家都会帮着准备材料。尽管这样痴迷一件事物很古怪，但唐士道只要一句‘未来师父吩咐的’就能圆过去。
哪怕大家怀疑，不要紧，有一年之约嘛。
一年后。
嗯嗯，所有一切重归自己校门口的那一刻。这世界再没有特殊药，也没有人记得自己曾是医药小天才。
再之后就简单了，重复这种方式。
唐士道利用钱和资源学习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包括开车开船开飞机，甚至连太空都能玩一玩。在一年循环中唐士道只保持一种‘嗜好’，虽然古怪却没有人阻止。等到一年之后，一切又重启了。
之后的循环。
除了修习技艺，唐士道还开始学习知识。例如语文，数字，生物，物理，化学等等，这些东西换在以前一年能够学习的不多，但现在是开窍之后的脑子，几个循环之后一门科目就飞起了。
一次次循环不断，唐士道最后都懒得数了。
总之。
任何人类发明的技艺，哪怕是历史上淘汰了的东西，唐士道都会重拾学习。体育方面，身体锻炼不了，但打球射箭游泳之类还能练一练的。闲极之余，连跳舞唱歌演话剧拍电影都试过。脑洞大开之时，各种种植，各种饲养，各种修理，各种设计，甚至苦逼的程序员都干过。
人生百味，一一尝遍。
炉火锻烧，百艺百精。
到最后。
唐士道也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融入这方世界，再也挣脱不了了。这种感觉……自己懂得这世上的一切，自己本来就是这世界的人，不是什么被拉进来的。而且一年一循环也没有不对，这才是基本真理，时间不循环才是异端。
发展到这一步，唐士道也没有害怕。
这场‘较量’看似自己输了，实际上唐士道认为这才刚刚开始。
又一年将尽。
循环的最后一天，唐士道安安静静躺下，慢慢进入睡眠。
这一次跟以前不一样。
在睡着之时，唐士道忽然坐了起来，慢慢伸手，在梦境中的黑暗空间里摸索。好一会儿，仿佛不是手摸到的，而是脑子想出来的一样，唐士道的手中凭空出现一件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东西：黑洞铳。
“果然……”唐士道拿着黑洞铳，甩了甩枪花，忍不住笑了。
望着黑暗无物的空间。
忽然。
唐士道对着黑暗空间说道：“出来吧，其实我打从一始就知道不对劲。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肯定你是上世七遗之一。在这里法力出不来，法术出不来，法器也出不来，偏偏只有黑洞铳能感觉到。可见这里的法则没有近一世代的存在物，只有上世之物。”
黑暗空间没有动静。
唐士道继续：“在时间暂停之地有一万颗静止星球，现在我所在的地皇星绝对不是其中一颗。说起来，它算是第一万零一颗才对。换而言之，它根本不是真实存在，没有一万零一。也可以说，我根本没有进入某个空间，一切事情都在我的脑子里发生，对吧？”
黑暗空间还是没有动静。
唐士道不介意：“你不是生物，也不是机械魔偶，对吧？你无法回答我，因为你根本无法思考。好吧，我也该结束它了。老实说，谢谢你，因为你，我才能够这样真实地品味生活的每一分滋味。这份记忆我会好好珍藏，永记不忘。”
说完。
唐士道闭眼，再睁。
眼前赫然还是学校门口的境况，不同是，唐士道手中多了一把黑洞铳。
不需要任何说话，唐士道对着地面就是一枪。理论上这里没有法术可以施放，但是这支黑洞铳本身自带‘黑洞’法术。只需要一枪，整个世界就崩坏了。区区一颗普通星球，不可能承受黑洞的伤害。
唐士道可以感觉自己一块完蛋了。
不过，手中握着黑洞铳的感觉没有改变。所以，再一次，唐士道回到了黑暗空间。
这时候。
黑暗空间中除了唐士道还多了两个影子：唐士道本人的影子！没有温度，没有颜色，两个影子的身高和轮廓却一模一样。也不需要分辨，唐士道内心已经确定这两个影子就是‘自己’。
不等多想。
转眼。
两个影子又迅速变成两条影子长蛇，然后慢慢吞食对方的尾巴，两者形成一个古怪的圆形循环。
很快，影子又消失了。
整个空间再一次回复黑暗原型，只剩下唐士道坐在床上发呆的境况。
此时，唐士道非常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