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星光,凛冽寒风,潇潇竹林,淡淡轻语。
“那个地方?你当真大胆。”
“我欲引这方乱局,有些人的态度便不得不试,那里正好。”
“可局是小局,却是不堪细查,若有人看出些端倪来,他们可不会给你面子。”
“江湖,朝堂,我们......呵呵,无妨,不过我在暗变成处明而已。”
“你......罢了,罢了,他们自视甚高,应不会理会的。”
“呵呵,老伙计,你又异想天开了。”
……
四溅的鲜血仿若飘零的花瓣,轻附在墙壁、桌脚、地板之上,殷虹的血水顺着木椅汇于地面,宛如花瓣间的花蕊,妖艳诡异。
“花蕊”间、木椅上捆着位身材魁梧、姿势扭曲变形的中年人。
“花瓣”不远处的窗前,一红衣女子背身而立,似远眺又似在等待。
房外传来异常响动,不多时房门上便映出了个身材魁梧似是无头的黑影来。
红衣女子转过身来,昏暗的夜幕下看不清容貌,可不知为何却让人莫名觉得浑身冰冷。
“啊!鬼啊!啊——”
凄厉惊恐的尖叫打破了雪夜的宁静,引来了阵阵喧哗......
第二天,天色大亮时,府衙档案室再多一案宗。
案宗封面上五个大字:桃苑居命案。
死者:刘金。
死者信息:男,四十八岁,商贾,十年前搬来此县,现家住桃李巷九十五号,家中妻儿老小四十七口……
案发地点:安阳县桃苑居。
案发时间:丑时到寅时。
嫌疑人:桃君,飞贼,家属,桃君爱慕者,仇家……
死因:窒息,极可能是被绳索之类的东西勒死的。
其他:
生前无防备下脑后受到过重击,造成过短暂昏迷,不排除熟人作案。
身上伤口纵横密布,凶徒虐待死者很像是报复,可能仇杀。
死者身上,衣物与尸体身上都有被翻动的痕迹,值钱物品丢失,不排除财杀。
包揽花魁一月余,不排除情杀。
三十四天未归家。
桃苑居老鸨说话遮遮掩掩,须细查。
据嫌疑人桃君透漏,案发现场出现疑似九尺无头鬼,可能有人装神弄鬼,须细查。出事前无异常情况,仇家不详。
死后有人挪动过位置,在寅时到卯时之间。
窗户大开,凶徒应是从窗户逃生的。
……
矛盾:死者伤势凄惨,凶徒该是有意折磨于他,可为何杀死他的方式是勒死?
既然凶手将刘金绑于木椅之上,为何杀死他后还要为他松绑?
难道在凶手走后还来过人?但若真如此,何人来过?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若无人挪动尸体,尸体是不可能自己滑下木椅的。动尸体的又是何人?
还有绳索呢?
……
李中恳有些愁苦看着这份卷宗,现在发生命案,这并不是件好事。
……
醉芙楼大堂,李云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却半点动筷的意思都没有。
“云......云哥,”跑得气喘吁吁的王川第一个到,“有......有什么事啊?”
李云抬头瞅了他一眼,站起身一把揽过王川脖子,笑眯眯道,“小川子,来了啊,快坐。”
“不......不是,云哥,您,您别这么和蔼,小弟瘆得慌”。王川深吸了口气,有点诚惶诚恐。
李云立即松开王川,斜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让你坐便坐,磨磨唧唧的,老子看着就心烦。”
“这才对嘛。”王川松了口气,见李云一眼扫过来,赶忙战战兢兢地坐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没事叫你们来干嘛?闲得我。”李云看着王川小心翼翼的可怜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好歹等人来齐了吧。”
“哦哦。”王川连忙点头。
不多时,又先后来了数人,都是李云平日里的狐朋狗友。
李云身为县令之子,在安阳县的一众青年中地位之大可以说是难以想象的,李云说请客,自然没人敢放他鸽子的。
见众人来齐,李云也不再卖关子,神秘兮兮道:“叫哥几个来,是想你们帮忙查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