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难道我曾渣过他?》TXT全集下载_22(1 / 2)

白念接受了,徐长夏并不是一个她想留就留得住的人。跟他会是什么结局,能不能复合,她都没力气强求了。

白念跟温故吃着东西,手机忽然响了。

她随意地提起手机,手机来电显示上竟是沙迁的名字。

昨天她才那么歇斯底里地跟凌寒沙迁喊过,说事情搞成这样不能怪她。现在沙迁多半以为她住在徐长夏家了,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白念犹豫了。

她承认她根本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面对沙迁,她总是下意识想逃避,她不敢看他,仿佛她多接触他一下就会被什么强烈动摇。

犹豫再三,白念还是咬牙把电话接通了。

“喂。”

烤肉店里十分吵闹,沙迁那头却十分安静。

白念捏着手机,半天没听到沙迁讲话,只听到电话那头沙迁喘气的声音,就在她一头雾水不知道沙迁要做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用没有什么力气的声音开了口。

“白念,副作用的药在我家厨房第一个柜子里面。李知新有我家的钥匙,你到时候问他拿。”

白念有些吃惊。

她犯副作用都这么长时间了,沙迁一次都没有提过要把药给她,她不清楚沙迁怎么突然说这个。

那边的沙迁咳了两声,说话的声音越加小:“以前不给你,是怕你拿到手就一直没节制地穿下去。”

白念听不懂。

现在呢?现在他就不怕了吗?

沙迁又说:“你拿到以后,记得别乱穿……”

白念莫名:“怎么突然说这些?”

但电话那头的沙迁没有再回她话,似乎他已经说完想说的话,放下手机,但忘记挂电话。

温故见白念一脸疑惑的模样,探头过来:“怎么了?谁给你打电话?”

副作用的药这种事,白念也不可能跟温故说,她只能笑笑,摇头,放下手机道:“没事。”

————————————————

吃完晚餐后,白念跟温故回了小区。

才到小区门口就见到小区外面停着好几辆警车,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聚集,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保安叫住温故和白念:“诶,美女,你们是住A栋的吧?”

白念和温故莫名其妙:“是的。”

保安皱着眉头:“你们有没有男朋友呀,要不今晚就别回去了,去男朋友家里住着吧。”

温故和白念越加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你们那栋出命案了,我怕你们小姑娘,害怕。凶手没抓到,指不定还会不会继续作案,你们就两个女孩子在家,小心一点。”

“为什么杀人?”

“哪知道呀。就是不知道杀人动机是什么才让你们俩小心呀。又不劫财又不劫色,受害者最近也没跟人结怨,都怀疑这凶手是反社会人格,随机作案。你们呀,快回家收拾东西,有男朋友或者朋友的,在外面住一段时间吧。”

温故和白念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周遭遇到命案,说不怕是假的。

温故赶紧拉着白念回家:“快收拾东西吧,我觉得确实小心为妙。陈必书家里有客房,你跟我去陈必书那里住几天吧。”

白念点头:“好。”

两人到了单元楼下,发现因为命案的缘故,周围围满了过来看热闹的人。白念和温故勉强挤进去,上楼,越上楼发现人越多。

一直到五楼,白念想起沙迁让她去拿药的,下意识往沙迁家里看去。

沙迁家的门开着,好多警察在沙迁家里进进出出,大群邻居扎堆在门口探头往里面看什么。白念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赶紧快步冲了上去。

才到沙迁家门口就被警察拦住了。

白念问:“我住在隔壁,这家怎么了?”

警察瞥了白念一眼,没什么耐性:“入室杀人,没什么好围观的,你们都让开,该散的散了,不要看热闹,妨碍警务人员工作。”

白念发懵:“谁被杀了?”

旁边其他围观的群众觉得白念在问废话:“当然屋主。”

屋主?

白念郁闷又恼怒。这些人到底在说谁?这间明明是沙迁的屋子!

白念想到什么,心口猛的一沉。她不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她觉得那太离谱了,白念企图证明那个荒谬的猜想不实,可她一转身,忽的看见沙迁家门口,李知新蹲在地上,满眼睛哭得通红,此刻一边耸肩一边抽泣,看起来已经话都不会说。

白念的手开始发抖。

不可能。

她在心里反复说着,不可能。

一定是她想象力太丰富,做了错误的联想,一定是。

白念好不容易劝服自己把视线从李知新身上移开,她问警察:“人呢?送医院了吗?哪家医院?”

警察显然把她当成了一个看热闹的八卦群众,懒得理她,倒是旁边其他围观的邻居跟白念说:“小姑娘,你这是没听懂吗?要是人还活着,怎么叫命案呀。”

这个回答刺痛了白念的神经,她还是不相信。

对,不亲眼验证她绝对不相信。

白念迈步就要进沙迁屋子,被不耐烦的警察再次拦下来:“别让我再警告你!里面是犯罪现场!不是你们随随便便乱来看热闹的!不要到时候给你弄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温故眼见白念看上去还想硬闯,怕她真的被警察问责,赶紧过去拉白念:“白念?白念你回来,你别急,我们慢慢问清楚,别妨碍警察办案。”

温故这几声叫声引起了门口警方的注意。

警察惊讶地看白念:“你是白念?”

白念一怔:“我是。”

警察拿起手里的本子,翻了一下,说:“本来也准备给你打电话的,你进来吧,问你话。”

白念颤抖着走过去。

在从沙迁家大门到玄关,再从玄关到客厅的这短短几步里,她每一步都仿佛迈在针尖上。

客厅里,满满的一滩血,触目惊心。

白念半闭着眼睛,拼命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希望一进屋子就能看见沙迁正跟警察交谈,可她进去了,只瞥了一眼,就看到沙迁是躺在地上的。

法医在不带感情地勘验现场,他们在检查地上沙迁的身体,一边检查,一边分析:“看起来凶手是趁他不备,从他背后偷袭的。”

白念看得出来,那很明显不是在抢救,那是她在电视里经常见到的,法医验尸。

那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这满地的鲜血,这屋里围着沙迁在讨论什么的警方,无一不是在告诉白念,地上的那个人,那个向来以她为第一的人,已经没有呼吸。

不。

白念猛然闭了下眼睛,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往下掉。

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希望都被掐灭了。

沙迁身上全是血,她不知道是什么深仇大恨,凶手似乎捅了很多刀,仿佛不光想要沙迁的命,更想要对他狠狠泄愤一般。

白念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假的,肯定都是假的。

沙迁刚刚还有跟他打电话,他活得好好的,一点征兆都没有,怎么会突然被杀?

一个每天都见面的,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没有呼吸?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不可能。

没管白念几近崩溃的情绪,身边的警察低头翻看手里的记录后例行公事地问白念:“根据录像监控,蒙面的凶手七点尾随死者到家,行凶后七点零五分离开死者屋子。死者在凶手离开后没有立刻死亡,他死前,也就是七点零六分给你打了一通电话,他跟你说了什么?”

白念猛然想起沙迁的电话。

【白念,副作用的药在我家厨房第一个柜子里面。李知新有我家的钥匙,你到时候问他拿。】

【以前不给你,是怕你拿到手就一直没节制地穿下去。】

【你拿到以后,记得别乱穿……】

这个电话……竟然是他死前撑着最后一口气打给她的吗?

白念不禁蹲下身去,大口大口的抽泣也丝毫不能缓解她透不过气来的绝望感。

警察问沙迁说了什么?

白念哭着惨笑出声,就算她说给警察听,警察能信吗?

他要死了,他明明有那么多可以埋怨她的事,他明明应该在意一些更重要的事,他流了那么多血,挨了那么多刀,可这个白痴到快死了竟然只担心他不在以后,她副作用会痛。

第55章 失而复得

白念低下头,想去好好看看沙迁的脸却又不敢看。

她的身子在颤抖,脑海里不自觉地冒出沙迁最近说过的很多话。

【你要是没猜出来就好了。】

【你等一下,我把钥匙找给你。】

【你估计还赶着要走,别在这里耽误了。需要我帮你提行李箱吗?】

她最近都在做什么?在他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她除了糟蹋他就没有做一件对他好的事。

他帮了她那么多次,救了她那么多次,她根本都没有特别认真地道谢过。

凌寒说得一点都没错,她是个白眼狼。

就算她没有以前的记忆,这个世界沙迁对她有多好她总能看见的,她怎么还可以那么没心没肺地对待他?

跟警察交代完该交代的,白念失魂落魄地从沙迁屋子里出来,才出门,就见到了冷脸等在外面的凌寒。

凌寒一点也没因为白念哭成这样就给白念好脸色,她冷声跟白念说:“跟我出来。”

一直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凌寒才冷笑一声,讽刺地问白念:“你这么没心,还会哭呢?”

白念不想跟凌寒争辩,她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更没有精力去管凌寒对她有多大敌意。

她只是依然接受不了,没办法相信沙迁已经被杀了,没办法相信沙迁已经不在了。

她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希望逃避现实,只能怔怔地问凌寒:“他怎么可能死呢?”

也许这个话题同样触动到了凌寒,那双原本没有情绪的眸子蒙上一层暗淡,凌寒喃喃道:“我也没料到。”

白念茫然,用已经哭哑的嗓子自言自语:“都是在电视里才听过什么反社会人格,还真有这样子随机作案的吗?”

“谁跟你说是随机作案?”

“不是吗?沙迁家里财物没有损毁,他近期也没跟人结怨。如果不是随机作案,他还得罪了什么人?”

“近期没跟人结怨,但远了是有的。”凌寒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然,“我有一个怀疑的对象,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随机作案,他目标明确,必定是冲着沙迁去的。”

白念立刻偏头:“谁?”

凌寒不明显地叹了口气:“两年前,东区那边不是连续发生了几起猥亵案吗?”

“我有印象,那段时间新闻里一直报道,我跟温故都带着防狼喷雾才敢出门。不过东区离我们有点远,平时我也不去,不是很了解那个案子。”白念莫名,“那个案子跟沙迁什么关联?”

“你不知道那个罪犯是沙迁抓的吧?两年前,他在那个罪犯猥亵一个东区女服务员的时候制止了犯罪,夺了罪犯的刀,把人抓住送去警察局。最后那个人被判了刑,而最近刚出狱了。”

白念不禁想起她看过两遍的那本见义勇为确认书。

“你是说,沙迁被这罪犯报复了?”

“我不确定。因为如果怀疑那个人,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凌寒拧眉,似乎在思考,“沙迁当时救那个女服务员的时候戴着口罩,可以说整张脸都捂住的,他不爱媒体那些,拒绝了所有的采访,没有照片登报。那个罪犯不可能知道沙迁长什么样子,不应该知道沙迁是谁。他又怎么找沙迁报复?”

白念愣着,她不是警察,自然想不明白。

脑袋里又不自觉晃过沙迁躺在地上的模样,白念抽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完全不受她控制地一直往下掉。

白念还是不能接受。

沙迁不该死。如果凌寒的猜测是对的,那他更不该因为见义勇为而被一个人报复至死。

任白念在那边哭得身子直颤,凌寒的语气始终没客气:“白念,你说你,真是好笑。人都死了,你现在倒是关心起他怎么死的了?活着的时候不见你上点心,现在在这里假惺惺,沙迁都看不见了,你哭给谁看?”

白念没说话,她一句都不反驳,就任凌寒说。

“不过……他都不在了,我就告诉你好了。”凌寒抱臂,“那天你不是问吗?说我们自相矛盾,明明有药,却要说沙迁每次都挨了副作用,质疑我们是不是为了让你内疚故意夸大他的痛苦。”

凌寒探身到白念耳边:“但是你要知道,你这个假设的前提是沙迁在初世界就有药。但是……如果不是呢?如果我告诉你,沙迁是在被解绑以后才拿到药呢?”

白念猛地抬头看凌寒,凌寒继续说她的:“那时候李知新拖着他看了好多家医院都检查不出来病因,我刚好遇到,就推我研究室来了。”

白念勉强止住哭声,问凌寒:“医院检查不出来的,你可以?”

“医院检查不出来,只是没人知道时空系统的存在,没人研究过这些症状。万事万物都是可以用科学解决的,只要肯花时间和精力。而不巧,在沙迁之前我还遇到过跟沙迁同症状的人,只是那些人发作起来疼的时间短得很,并不够我研究。沙迁对我而言算是一个稀有的实验对象,他跨的时间太远了,系统解绑,整整两年。副作用的时间长到你根本没办法想象,就是因为足够长,我才有特别充足的研究时间和研究基础,配出那个药。”

白念一时都忘了哭泣,就这样瞪着眼睛看凌寒。

凌寒嗤笑一声:“所以真正占便宜的是你,他疼了那么久供我研究出来的药,最后都用在了你身上。你看你真不亏,把他什么残余价值都利用上了,压榨得连骨头都不剩。”

白念的喉咙传来被什么卡住的感觉。

她忽的想起那天走廊,她歇斯底里地对沙迁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