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月牙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让我妻善逸看的清楚。
虽然不明白月先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妻善逸跟着继续弹了一会儿转了转眼睛就装出一副尿急的模样对着老鸨说道。
“姐姐,我……我想上厕所!”
我妻善逸当初为了逃脱训练在自己爷爷面前演戏的功力锻炼的炉火纯青,就连老鸨也一时看不出我妻善逸此时的样子是真是假。
“你先去吧。”
挥了挥手,老鸨说道。
我妻善逸露出一副如蒙大赦的神情,从榻榻米上站起来就往外跑。
方向正是月牙离开的方向。
“哎呀这孩子,走的那么急看来是憋得久了。”
“只是尿急能跑这么快吗?”
“哎呀,又不一定是小便。”
“也是呢。”
*
月牙离我妻善逸弹奏三味线的地方不远,寻了一块隐蔽的地方等着我妻善逸来到,没有等太久,借口上厕所的我妻善逸就跑到了这里。
“月先生。”
我妻善逸气喘吁吁,看着月牙一脸疑惑,“您也是听说这里有鬼出没吗!”
月牙摇了摇头,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妻善逸安静一些,我妻善逸迅速地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声音露出眼泪汪汪的神情。
“你怎么这副样子。”
月牙好奇极了,“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我妻善逸脸上的表情更是悲苦,露出咬牙切齿的模样对月牙说:“都怪音柱啦!!!说发现有鬼在花街出没派了自己三个老婆来查,结果三个老婆都失踪了!然后就把我还有炭治郎他们抓来花街查人了呜呜呜呜呜呜!!!”
“可恶为什么他竟然会有三个老婆啊!!!”
我妻善逸露出了又嫉又妒的表情,一双金色的眼睛好像燃烧着名为羡慕的火焰。
月牙:……
你生气的点是这个吗?
“原来如此。”
月牙点了点头,想到了同样潜入花街的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眉头一皱有些担忧。
“炭治郎他们在哪里?”
我妻善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出了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去的店。
“月先生,这里真的有鬼吗!”我妻善逸说完更是飙出眼泪,他怕极了杀鬼,生怕自己还没有娶妻生子就没了性命。
“我还没有结婚啊呜呜呜呜呜——”
月牙伸出手放在了善逸头上揉了揉算是安抚,轻声说:“是,这里有鬼——还是上弦之六。”
这样的安抚没什么用,我妻善逸脸上的泪水流的更欢了,一脸惊恐的模样像是要收拾东西就要逃走。
“上……上上上上弦!!!”
“我会死吧!!!我绝对会死吧!!我不想死啊月先生!!!”
“你带我走吧!!不不不不不!月先生!月先生你这么厉害,你帮我好不好呜呜呜呜呜——”
善逸哭起来的样子实在有些辣眼睛,主要是他一哭脸上的那些画出来的妆容就被眼泪打湿了,现在那些敷脸的白/粉、腮红还有眉粉混合在一起把我妻善逸的那张尚算清秀的脸硬生生变成了厉鬼在世一般的妆容。
月牙没法子,搜了搜身上有没有手帕,然后给我妻善逸擦了擦。
月牙废了半天劲才安抚住惊恐的善逸:“冷静善逸,现在不是你害怕的时候。”
他弯下腰凝视着善逸灿金色的眼眸,轻声说:“善逸,你很强,你要是离开了,留在花街的其他人怎么办?”
“而且炭治郎他们会离开吗?”
当然是不会的,按着炭治郎的那副傻傻的样子和喜欢承担责任的性格,让炭治郎离开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妻善逸委屈巴巴地摇了摇头,拿着月牙的手帕擦脸上糊成一团的化妆品,顺便还擤了擤鼻子。
“月先生,你不……”和我们一起杀鬼吗?
善逸还没有问出口,远远的就听到了叫月牙的声音。
“月牙。”
无惨的声音由远及近,善逸听到了那声音下意识地想要冒出头去看,但是月牙眼疾手快地将他推到另一处地方拉上了门,在门合拢的时候用警告的神色轻声说了一句:“不要出声,呆在这里。”
障子门缓缓合上,月牙看着我妻善逸最后用嘴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善逸一愣,直到听清了那道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频率奇怪的心跳。
这样的心跳根本不是常人拥有的——只有鬼。
而且还是无比强大的恶鬼。
“月牙。”
无惨走到月牙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他往月牙身后看,只看到光秃秃的草丛,远处是京极屋的姑娘和客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场景,入目皆是白皙的肌肤和雪白的胸脯,依偎在男人身上的姑娘巧笑倩兮,指尖都带着粉色。
“我随便走走。”月牙神色如常,朝无惨那里走了几步然后拉住了无惨的手,“和堕姬说完了?”
无惨攥紧手心里柔软温暖的手,点了点头视线下移,却看到了站在月牙衣角的一点白色的粉末。
无惨皱了皱眉,然后轻声说了一句:“嗯。”
这时候少言寡语了,明明刚才在堕姬那里还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
月牙有些吃味。
“怎么,刚才笑的不是还挺开心的吗?”月牙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戳了戳无惨的胸口,语气里带上了微妙的不爽。
无惨原本冷淡的神情有些怔忡,看着月牙嘴角又翘起了和面对堕姬时一样的弧度。
“这样吗?”
月牙看愣了,不是因为好看,是觉得奇怪。
太不适应了,无惨用这副样子看着他。
摆了摆手,月牙叹息一声:“算了算了,太奇怪了。”
这下无惨有些微妙的不爽了。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被月牙藏在一处空荡的房间的善逸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嘴巴鼻子,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引起外面那个强大的恶鬼的注意。
等到脚步声远远的消失,善逸才抖着腿从屋子里出来。
他不知道月牙为什么和一个恶鬼同行,而且听起来关系似乎还很不错的样子。
若是其他鬼杀队的成员一定会怀疑月牙的身份,我妻善逸虽然平时性格懦弱胆小,但是事实上却是一个温柔的老好人。
就像当初第一次和炭治郎相遇的时候,就算明知道灶门炭治郎随身背着一只鬼但是还是在伊之助的手下保护着祢豆子一样,我妻善逸虽然并不理解,但还是没有声张出来。
而且从刚才的对话中善逸也稍稍明白了月牙口中的堕姬可能就是藏在花街中的恶鬼。
这样思索着,善逸就这样回到了刚才练习三味线的房间。
看到善逸这副模样的新造和游女皆是震惊地喊了出来:“怎么回事,善子——”
“上个厕所你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善逸只好编了一通瞎话,才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
第二天早晨——
约好的在屋顶相聚的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早早地来到了屋顶,而音柱宇髓天元也换回了最开始忍者的装束,蹲在屋顶等着最后一个我妻善逸的出现。
“所以说——我那里真的有鬼啊!”
嘴平伊之助趁荻本屋现在大部分人休息的时候跑了出来,对身在时任屋的灶门炭治郎大声喊道。摘下野猪头套的嘴平伊之助是有着漂亮容貌的少年,即使是奇怪的妆容也没法掩盖遗传的美貌,被荻本屋的火眼金睛的老鸨带走了。
昨晚发生了太多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灶门炭治郎听不懂伊之助在形容些什么,只是一脸呆愣的模样。
“善逸来了。”
原本蹲在屋顶上的宇髓天元站了起来,善逸穿着金色的和服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屋顶,就是脸上还肿着一个大包。
看起来被揍了一顿。
灶门炭治郎看到善逸这副样子就慌了,跑到善逸面前担忧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善逸,你怎么受伤了?”
我妻善逸看到炭治郎就忍不住红了眼眶,豆大的泪水扑索索往外掉,很快就沾满了整张脸,但是配合着善逸肿胀的脸怎么看都有点好笑。
“哈哈哈,善猪你怎么回事!”
伊之助站在一旁看笑话,我妻善逸哭的更厉害了,“伊之助你个浑蛋——!”
“好了,不要吵了。”宇髓天元走到我妻善逸面前,看了看我妻善逸肿起来的伤:“抹点药就好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地干什么。”
善逸瞬间张牙舞爪的要和宇髓天元打一架,但是被宇髓天元伸出手按住额头扔了一瓶药。
“好了,说你的情报。”
情绪激动的善逸好不容易才被炭治郎安慰的冷静下来,然后结结巴巴地说起自己在的京极屋的事情。
“京极屋的花魁,蕨姬就是鬼。”善逸用炭治郎递过来的手帕擦眼泪解释,“昨晚我见到了,我听到她的心跳和普通人的不一样。”
“我这个——看到没有——我这个伤!”
善逸脸上露出更加委屈的神色,“我脸上的伤,就是她打的!!!”
“可恶呜呜呜呜呜!就算长的好看也是讨厌的女人!”
昨晚听了月牙的话,善逸重新上了妆却遇到了正教训年幼的秃的堕姬,天性让他帮助女孩,但是面对堕姬试探性的攻击,危急关头想起了月牙的话,善逸竭力忍住了防御的动作才没有让堕姬心生怀疑。
但是自然而然,脸也被摔肿了。
灶门炭治郎伸出手摸了摸善逸的头,轻声安慰:“不要哭了善逸,你很厉害了。”
能让一向喜欢女性的善逸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很坏了。
就连一向野性的伊之助声音也稍稍有些软了,附和着炭治郎的话安慰善逸。
善逸抱着炭治郎号啕大哭,然后擦干眼泪结结巴巴地说:“所以……炭治郎,你能把你妹妹嫁给我吗?”
灶门炭治郎反应迅速:“不可以,善逸。”
我妻善逸:QWQ
我妻善逸委屈巴巴地点头,在几人交谈之后约好晚上行动的时候,善逸悄悄地拉住了炭治郎的衣袖。
“炭治郎。”我妻善逸没有露出最开始那副不着调哭唧唧的模样,对着炭治郎认真地说:“昨晚,我见到月先生了。”
第94章
堕姬死了,连同他的兄长妓夫太郎,死在了月牙和无惨离开的第二天晚上。
据说和鬼杀队的家伙大闹了一场,把半个花街都毁了。
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最起码两个兄妹整整齐齐的一起上了黄泉路,想必路上大概也不会孤单。
虽说只是上弦之六,但毕竟是这数百年来和鬼杀队的争斗中头一次上弦落败,那种暗中的平衡,此时好像被打破了一般。
无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处理“藤原俊国”这层身份的时候,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这天京都的天气都变得有些不好了,阴沉沉的,好像就要下雨了。
月牙受到“俊国”的讣告的时候正和无惨坐一起喝茶,听到藤原宅派人送来的消息差点没把嘴巴里的水喷出来,然后对着门口的下人露出一副黯然神伤不敢置信的模样将人送走了。等到回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能砸碎的东西都已经被打烂了。
鬼舞辻无惨就坐在一片稀碎的垃圾之中,唯有他的座位还有手中的茶盏是完好无缺的。
月牙右眼皮跳了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无惨手里还捧着冒着热气的茶盏,袅袅的白烟顺着空气往上飘,将他那张漂亮的脸遮得模糊不清。
此时正是深夜,窗外月朗星稀,屋里点着几只照明用的橘色的烛火。
海藻似的长发配合着那飘渺的白烟稍稍让月牙此时看不清昏暗房间中无惨的神情,只是感觉月牙也能感觉出来此时无惨的心情可不太妙。
“不过是个假身份,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月牙朝无惨走过去,说话时放柔了声音。将脚边的碎片踢到一边,是上次见到玉壶时顺手买的那个花瓶,现在碎了个稀巴烂躺在月牙脚下,就连月牙顺手放在里面的花也皱皱巴巴的。
无惨这才抬起头看月牙,一双红梅似的眼睛现在像是择人而噬的恶狼,好像能将惹到他的人都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
“不是因为这件事。”
无惨语气里带上了不耐和压抑着的怒火,看来是气的不轻。
月牙将那些碎片扫开的时候脚下碎片碰撞发出稀稀拉拉的声音,他状似不经意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无惨没立刻说出来,神色阴沉像是谁欠了他钱。他看着月牙,那双眸子像是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含笑的月牙看,看他有没有隐藏什么秘密。
看看他那具漂亮的皮囊下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月牙在无惨的眼神下神色依旧如常,走到无惨身边看着自己同样被弄成两半的椅子叹气。
“唉,你这样子让我坐哪里?”
一副忧愁的样子,语气里还带着娇气。
无惨憋了半天然后眯了眯眼睛,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声音低沉:“这里也可以。”
月牙心想你打的可真是好算盘,骂了无惨一句然后就笑嘻嘻的毫不抗拒地径直坐到了无惨的大腿上。
无惨没想到月牙真坐,月牙一屁股坐上去他身体就僵住了,坐在位置上跟个木头人一样。
“你让我坐,我就坐了。”月牙看着无惨眨了眨眼,神色淡定得很,只有无惨一个人慌里慌张心跳如擂鼓。
“开心吗。”
无惨:开心是开心,我怎么就不敢动。
月牙:……:)
无惨低头看着眼前的月牙,他发现自己虽然怀里抱着他,但是他却看不懂他。
月牙朝他笑的时候,是真心的笑吗?
手里的茶杯被月牙拿走了,两只手空荡荡的,无惨犹豫片刻然后下意识地轻轻地搭在了月牙的肩上还有腿上。
太瘦了,比起现在的自己。
无惨记忆里的月牙虽然瘦,但似乎也没有现在这样瘦。
是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他想多了。
无惨闭了闭眼,然后说了出来。
“堕姬和她的哥哥妓夫太郎死了。”
“就在刚才。”
月牙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揪着无惨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哦。”
预料到了,那天看见善逸得知炭治郎还有柱在,他就预料到堕姬会死。
有什么波动呢,能有什么波动。
又不认识,话也没说过两句,还是他本来就该杀死的吃人的恶鬼。
就算现在不死,以后也是会死的。
“你就是这样的反应吗?”
无惨有些困惑,看着月牙动了动自己的嘴,但是又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