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除了富冈先生。
蝴蝶忍又抓着这点不放,她拄着脑袋隔着一个宇髓又开始了:“啧啧啧,看富冈先生的表情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吗??”
以前姐姐问过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要这么针对富冈老师,虽然富冈老师平时面瘫,讲话也不看氛围,但总体上来说还是个好人的呀!
当时稍微矮一点的耍无赖:“这还不够吗,除了这个,大概是天性?”
结果被她的姐姐追着教训了毕竟——跟他人的的相处方式怎么可能是天性啊!!
几个相熟的同僚之间在插科打诨的时候,陆陆续续就上了菜,其中happy三人组喝的最欢,毕竟如果硬要说的话,这次工作后的压力解放的‘喝一杯’就是初中部的炼狱、宇髓组织起来的。
医务室的蝴蝶妹妹估计只是因为喜欢玩闹,虽然据她本人说是担心姐姐。
炼狱叫了宇髓跟初中部的几位,宇髓喊了跟自己一起共事过的不死川先生,结果除了擅自跟来‘担心姐姐’的蝴蝶忍,还有担心自己的女朋友的伊黑先生。
不过也无所谓,人多嘛才热闹不是吗!
你看包间外边的人也都一直吵吵闹闹的,这家居酒屋善做炖菜跟烤物,到了后半夜才堪堪关门。
众人侃天侃地,聚成小堆,有的已经开始耍酒疯,其中最惨烈的应该是闹得最欢的三人小组,不过这次没加上不死川实弥,怎么说呢,这一群人里好像只有他是真的来喝闷酒的。
一杯接着一杯,被炼狱杏寿郎揽着胳膊摇摇晃晃,始终没多说话。
尽管耍酒疯的方式不同但身为教导主任跟最叫人安心的女性的悲鸣屿行冥先生和蝴蝶姐姐始终是保持了应有的清醒。
当初信誓旦旦的伊黑也在女朋友的缠人攻势下眼神迷离。
两人也是挨着坐的,对视一眼,又要了一份烤鱼。
怎么说呢,好像每次的收场都是这样,除了宇髓先生常年混迹酒场练就能够自己回家的本事,别的都是悲鸣先生送回去的。
“悲鸣屿老师!”蝴蝶家的姐姐摸了摸跟炼狱拼酒的妹妹:“一会儿炼狱、不死川还有富冈先生就拜托你了!”
“嗯,交给我吧。”
果然酒桌上有能够带自己回家的人存在,才能安心,这也是一向不怎么碰酒的悲鸣屿先生一定会被拉来的原因之一吧!以前是炼狱跟不死川,现在还多加一个富冈,总之——
“嘛,真是劳您费心了~”
隔着耍酒疯三人小组很遥远的富冈端端正正地坐在角落里,听完了全部,其实要怎么说他没有喝多少呢……?
“那、那个!”他伸手想示意一下离着自己最远的两位。
结果……
“唔——唔!!”
富冈义勇他被夹着后颈肉灌了清酒,罪魁祸首就是坐在对面的不死川实弥,这个男人发挥了自己身为剑道指导老师的先天优势,这猛然一发使场面一堵失去控制。
宇髓跟炼狱在一旁哈哈哈大笑,蝴蝶家的妹妹好整以暇,伊黑先生挡住女朋友的眼睛一脸冷漠,蝴蝶香奈惠与悲鸣屿先生因为属于过于震惊而一瞬间没有动作。
可是等他们想起来要做什么的时候,不死川实弥已经灌完了一杯清酒。酒液顺着衣服流进去,粮食的香味充盈在空气里,富冈他过于白皙与色\\性的脖子暴露在淡黄色的光晕里,那个白发男人重重地将小酒壶磕在桌子上,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可恶的富冈,现在青春期的孩子太难带了!”
众人:(缓慢地)?
不死川先生比富冈义勇早一期,在义勇先生还没有来的时候,不死川实弥一直是初高中两个部的见到顾问老师,也许是那个时候太忙了除了技术上的问题别的他很少关心,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炭治郎在这里的话,大概还能给他的剑道顾问指导老师的行为解释一下,不过很可惜,并没有。
“不死川……桑?”身侧的大猫头鹰歪着脑袋。
蝴蝶忍换了一只手拿着玻璃杯,桌上放着一小碟生姜酱菜,紫色的眸子很姐姐一样温和却藏着看透世间多犀利,脸上浮着一层薄粉。
“哈哈哈~嗝!”
富冈义勇浑身一抖……慢慢地擦了下嘴,然后看向了自己正对面的白发男人,虽然是前辈吧,但是……
想起来自己班里的学生拜托自己,能不能跟高中部的剑道社顾问老师说一声让她去取材的问题。现在的话,大概是不行。
蝴蝶家的姐姐见状,心里叹了一口气,出来打圆场:“不死川先生这是怎么了呢?那个富冈桑你也不要在意啊……”
脖子上还湿漉漉的青年刚扭过脸,又是一声‘砰——’,他对面的人冲着桌面直直倒了下去。
金红发色的青年见状继续哈哈大笑。可炼狱却是属于喝多少也看不出来,但到了一个限度会突然发作的类型。
所以在不死川实弥嘎嘣掉的下一刻,平日里可靠的炼狱先生也牺牲在了桌子上。
众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嘛,也算是开心的一晚上。
伊黑小芭内摸着甘露寺的头发,望着那两个脑袋,神色淡漠地微微一笑,说起来他好像是知道不死川老师那个样子的原因,主要是高中生的话,青春期的烦恼太多了吧?
听说他们剑道社出了点问题呢。
算了帐,按着分配蝴蝶香奈惠带着自己的妹妹,而可靠的教导主任带着三个醉酒教师,尚且清醒的富冈义勇刚才在店里借了一条毛巾擦干了身体。
这种天的晚上可能会起风。
他看了一眼两个不省人事的人,悲鸣屿老师一手一个——果然长得高就是方便。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来帮忙吧,我知道炼狱老师的家……”
“啊~多么善良的人,你可以吗,富冈。”
“嗯,交给我吧。”
这是因为没有喝多少而没有醉的富冈义勇。
第46章 飞跃吧垃圾袋
里沙很忙。
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
青木未来在厨房里煮奶油炖菜的时候,本应该在公司加班的人忽然拿钥匙开了锁,一声‘我回来了’响透了被橘黄色灯光挤满的青木宅。紧接着什么大物件包装被放在了地上,然后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打扰了!”
连忙改成小火,从厨房那里走出来往玄关看,门户大开,地面上堆放着一个约30cm的白色泡沫箱子,旁边是正在换鞋在里沙与一个刚把手从箱子上拿走的陌生男人。
可能就是他在说话。
那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职业套装,系着领带,正对她笑着:“初次见面,我是青木小姐的新助理,叫我锖兔就好。”
还举着钢制汤勺的少女楞了一下,随即连忙点头,“啊嗯嗯,晚上好,锖兔先生。”
里沙从旁边的鞋柜里拿出一双客用拖鞋:“今天辛苦你帮我搬东西,要进来坐坐吗?”
这个年轻的男人笑着婉言拒绝:“不用了,在下暂且先告辞,明天是按照行程上来接您吗?”
会社上下级明确,更何况这是个刚刚入职的新人,青木未来对此一幕也完全不在意,但是要让她多做点什么身体又是僵硬得很,直到里沙跟她的新助理说再见以后,才慢悠悠地将勺子放回厨房,拿着美工刀蹲在白色泡沫箱子一旁。
“真少见啊,妈妈你竟然被人送回来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拇指推开美工刀,用锋利的刀尖划开塑料胶带。
里沙踩着拖鞋蹬蹬往里面走,一屁股仰在沙发上:“如果不是你外祖母花了邮费送来一箱子新鲜草莓,我也不至于拜托人家啊~真是有够呛,晚上吃什么?”
“奶油炖菜跟炒青菜”,打开箱子,里面确实是红彤彤的草莓:“看起来好好吃,不过草莓好多,吃不完会放坏的。”
“大概有个3kg吧……多了的话做成草莓酱不就好了,对了对了——”里沙皱着眉看手机里的信息:“你瑠火阿姨跟她老头子出去旅游了,现在去看看那边那两个怎么样着呢吧,叫过来一起吃草莓。”
现在的时间大概在八点多左右,也就青木未来她这个点才想起来做点什么吃的补充一下能量,别的人家的晚饭早就结束了。里沙更是属于晚吃饭的那一类,她没像往常那样十一点回来已经算是很早了。
推着盛草莓泡沫箱子一路推去厨房:“那帮我看一下火……我去隔壁看看~”
撂下了一句话,青木未来又风风火火夺门而出,只不过她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只拎了一个炼狱小弟。
被高速移动折磨不轻的炼狱小弟捂着嘴,差点吐出来,面对屋子里端着一个小浅碟的里沙阿姨,面色苍白地挥了挥手:“里沙阿姨,晚上好……”
不知不觉什么时候未来姐跟大哥一样都变成了这种风风火火的性子。
“嗯?就你一个人吗?杏寿郎呢?”
千寿郎被塞了一盘洗好的草莓,青木未来把他放在沙发上以后,自己趴着沙发背伸手拿了一个:“外祖母从老家寄过来的,不要客气,尽情吃吧~”
里沙刚被看到偷吃锅子里的奶油炖菜,现在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碟子,重新拿出大个儿的盘子分装:“所以千寿郎你吃饭了吗?”
被母女俩硬揪过来,千寿郎看着手里一盆的鲜红草莓,好像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个季节:“爸爸妈妈不是去旅游了嘛,然后大哥他跟同事们去喝酒了……我已经吃过了。”
青木未来晃荡着腿,把整个重力压迫在沙发上:“那你今晚肯定要辛苦了。”
自从隔壁家的长男出去学习以后,里沙就不怎么接触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荡的更多的是次子,所以自然也不知道杏寿郎喝完酒会怎样。
“怎么,杏寿郎的酒品,很烂吗?”她把晚饭端上桌子:“过来吃饭,千寿郎还要不要吃?”
“啊很香呢,不过不用了晚上吃的很多……”男孩子端着草莓:“说起大哥的酒品啊——”
青木未来摸摸邻居弟弟的脑袋,着重摸了摸翘起来的呆毛,接话道:“倒也不是烂,就是很折腾人……”
记得杏寿郎大哥二十岁生日那天啊,真的很不得了。好像也是跟同事一起出去喝的,半夜回来敲错门,那天那个小姑娘差点吓一跳。
毕竟那是个体格健壮,有满身酒气的成年男人。如果不是借着月光从猫眼看清了那是隔壁的邻居的话,就算是报警她也是做得出来的。不不不,应该说半夜被敲门,不明情况的条件下报警才是正常操作吧?!
“折腾人啊……”
不知不觉这个话题就没有再提起过。
里沙自作主张让千寿郎留到他大哥回来,对于这个提议,炼狱次子也没有提出异议。比起他的大哥,他的性格要更温软一点,这或许就是青木未来可以欺负身为弟弟的千寿郎,而完全不敢在身为哥哥的杏寿郎面前造作的原因。
饭后,千寿郎拿了他未来姐姐的漫画在客厅读,里沙就如同她一开始打算的那样,起了热锅熬制了草莓酱,而青木未来趴在客厅茶几上,看电视。
在电视节目主持人故意引发的哄笑中,青木未来捧着草莓盘子也笑的前仰后合,她的笑声也根本不能指望着跟祢豆子那样的大和抚子一样用‘银铃’来形容,甚至是可以被分到噪音一类里面去。
就算是里沙,她有事也会自我怀疑,明明她跟一个艺术家的孩子为什么基因会成为一个搞笑角色。在她还在怀孕的时候可是每天都在听轻音乐胎教的。
翻了个白眼,青木未来的母亲啪一下合上冰箱,然后从厨房那边仔细看了一眼电视节目,“小未来!垃圾桶满了,帮忙来倒一下!”
“啊!就来!”远远应下,准备起身。
杏寿郎合上书:“我来帮忙吧?”
目测了一下需要扔的垃圾,她点点头:“拜托你了,呀~千寿郎太可靠啦~”
里沙拿了两根筷子沾了一点果酱,“你们两个过来尝一尝糖放的够不够?”
“哎~回来再尝嘛!”小姑娘这么说着,她一旁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已经乖乖地含住了筷子的一端。
“嗯~很好吃哦~里沙阿姨!”
里沙把另一根筷子放进自己嘴里,叼着一笑,凉飕飕地说:“未来你也就小时候比千寿郎像个女孩子呢~”
青木未来:……难道我现在身上长着的脸还不如千寿郎可爱吗?!
算了!
她总不太会跟里沙争执什么,顶多就是假装生一生闷气,然后让里沙明白而已。
青木宅距离扔垃圾的桶有一点点的距离,但也不是很远反正是在一条街上。出了门远离里沙,她才敢跟小自己两岁的弟弟抱怨:“小时候我看着你哥,现在还看着你,千寿郎你说我现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千寿郎面带尴尬的微笑:“‘死’还不至于吧……”
青木未来想一出是一出,风风火火多欠考虑的性子,相处时间长了都知道。
千寿郎还没想好怎么跟灶门家的长女一样把这脱缰的马拉回来,这家伙已经自说自话地一脚踢飞了垃圾袋。
不得不说,人的本性大概只能在不经意之间暴露出来:“哈!看招!垃圾袋的飞跃!”
黑色的塑料袋被高高抛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掠过夜空的星星,随着微风嗖——啪叽。
曾经祢豆子顺毛的时候说过——小未来你一定会因为自己这个毛毛躁躁惹麻烦的,当时青木未来脑袋一歪,拒绝说教。
现在当麻烦真的来的那一天,青木未来跟炼狱千寿郎齐齐沉默。
风静静地吹过,不合时宜的虫鸣有规律地开始伴奏,千寿郎看着被垃圾袋砸个正着的人,再一次感受到了他未来姐每天处于漩涡中心的心塞感。
远处比两个人都高的人影僵住了,垃圾袋在黑色的脑袋上停顿一秒以后才滚落到了地面上,感谢垃圾袋之神,质量足够好才没有酿成更进一步的惨祸——比如袋子破掉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