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本就觉得呼吸不上来,被他这么一吻,差点儿直接晕过去。
霍冥的脑袋里突然刺痛了一下,他放开她,像是被点了穴道,愣在原地。
倏地,他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时婳蜷缩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
她不敢睡,她的世界已经被打乱了,什么霍冥,什么霍权辞,她通通都不想在乎了,她只想跑得远远的,去哪里都好。
凌晨五点,房间的门被人推开,闵刹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时小姐,吃了吧。”
他的手心里躺着一颗药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时婳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接过,吃了进去。
等她晕过去后,闵刹将一块毛毯盖在她的身上,为了避嫌,他弯身抱她的时候,手都没敢乱动,眼睛也不敢低头去看。
刚抱着人走出去,他就看到了进来的郁白焰。
郁白焰的脸上骇人,子弹飞快的上膛,指向了时婳。
“郁少,主人让我把她送走。”
郁白焰气得胸膛上下起伏,“阿冥发病了,现在命都快没了,这个女人却要走?”
“这是主人的意思。”
郁白焰的肩膀一垮,眼眶猩红,“扫把星!遇上她就没一件好事!”
闵刹不再停留,直接将时婳送到了私人飞机上。
时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又会到什么地方,她的命运就这么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她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
“时小姐,你起床了么?该吃晚饭了。”
佣人的声音传来,语气里满是担忧。
时婳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她回到了浅水湾,回到了霍权辞的房间。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在大火中受伤,完好无损。
如果不是发生的一切太真实,她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没理会佣人的话,将床底下的黑色皮箱拖了出来。
霍权辞也好,霍冥也罢,她一个都不想理会,也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
跑吧,跑得越远越好,这兄弟俩都是神经病,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一个总是对她隐瞒,前不久还说在乎她,却在大火中抱着其他女人,丢下了她,像丢一块垃圾。
一个就是吸人血的怪物,明明和她不熟,却喜欢强吻她。
想到这,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是肿着的。
她看向了自己的手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皮肤的触感。
可惜她没有看到他背上的伤痕,所以并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被火烧伤的。
不管真相怎样,她都不想理会了。
她将几件衣服装了进去,拎着箱子就要下楼。
佣人看到她这样,吓了一跳,“时小姐,你怎么了?是心情不好么?”
时婳一句话都没说,拎着箱子便出了门。
童颜和童航想要跟上去,却被她叫住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别墅里的守卫这么森严,那个霍冥到底怎么把她送回来的。
“时小姐,你给我们发了消息,说是会在外面待一阵,让我们不要找你,你今天一直在房间里休息,我们也不知道你具体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婳捏着箱子的手紧了紧,居然避开了所有守卫,直接把她送到卧室了,还真不是普通人。
她的嘴角扯了扯,直接进了汽车里,“我要去乡下,你们不要跟着我。”
童颜和童航相互看了一眼,哪里敢让她一个人去,可是看到她的表情,他们又不敢制止。
“时小姐,总裁晚上就要回来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他说。”
时婳捏着方向盘的力道瞬间加重,直接踩了油门,“我先一个人回去,就不等他了。”
童颜和童航站在原地,连忙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
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们也只能作罢。
时婳买了一张回乡下的票,但是她并没有上去,而是坐了一辆不需要买票的黑车,直接去了宁城。
至于从浅水湾里开出来的车,她不敢开走,不然霍权辞只要稍微查查,就知道她在哪里。
宁城就在京都的隔壁,她只要随便找个地方待个一年半载,让霍权辞彻底遗忘她就行了。
也许等她再听说他的消息,就是他和真爱结婚的时候。
第249章 她竟是想要他的命
黑车在路上颠簸了八九个小时,才进入了宁城境内。
汽车是在凌晨五点停下的,冬天的天空亮的早,她捂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匆匆走在街上。
她不敢去正规的酒店,那种登记注册的酒店需要身份证,警察局随时都能调出她的行踪。
只要是需要身份证的地方,她通通不能去。
时婳在街头转了很久,她的脑袋上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走得累了,便在一旁蹲下,把帽子抱在怀里,结果几张百元钞票马上就放到了她的帽子里。
她抬头看去,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是个男孩子。
大概六岁左右,脸蛋白皙可爱,眸子里满是狡黠。
看到时婳抬头,他突然脸一红,捂嘴咳嗽。
时婳蹙眉,将几张百元钞票还给他。
看这人的穿着,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我看你无家可归,都在这里徘徊好久了,是不是没钱住酒店啊?”
时婳笑笑,知道人家是出于好心,“你误会了。”
“我一看就觉得你学问很好,要不你给我当家教吧,我家包吃包住的。”
时婳刚想拒绝,这孩子就拉住了她的手腕,指了指旁边的车,“小姐姐,给我当家教,不会让你吃亏的,而且还会有骑士保护你。”
时婳没说话,这个孩子对她没坏心思,这辆车又是千万级别的豪车,估计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但绝对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傻白甜。
她的嘴角勾了勾,也许躲在他身边,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汽车在一处庄园前停下,时婳总觉得这庄园有些熟悉,直到英俊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她才抽了抽嘴角。
“时婳?”
戚焰看到她,愣了一下,他还没去京都,怎么这个人就来宁城了?
时婳看向了一旁的小子,发现对方早已经跑远了。
她有些尴尬的弯弯嘴角,“戚焰,是你啊。”
戚焰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愉悦,很自然的想过来给她提箱子,时婳却把箱子往后藏了藏,“不用了,我现在就走。”
戚焰却拦住了她,眉宇带着一丝了然,“你和霍权辞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有这么明显?”
戚焰笑笑,将她的箱子拎了过来,“你大概不知道,昨晚霍权辞回到京都后,连警察都动员了,大家都在找你。”
时婳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垂下眼睛,“如果他找来这里,你别跟他说我在这。”
“先进去吧,以霍权辞的能力,找来这里是迟早的事情。”
时婳的脚步停下,手心里紧了紧,“戚焰,这里有什么地方能伪造假的身份证么?”
她要改名换姓,绝对不能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她不想再过那种猜来猜去的生活了。
“待会儿我让人去弄。”
戚焰的眉眼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愉悦,将她带回庄园后,时婳拿出了一叠钱,放到桌上,“我需要一些化妆的东西,能让你的人帮我去买么?最好是女人。”
戚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随手指点几个人去做了。
等到他们将东西买回来,时婳开始对着镜子捣鼓了一阵。
不一会儿,她的眉目就多了几分英气,可这根本不足以骗到霍权辞。
她正打算将长发剪了,便看到有人匆匆跑了进来,“霍权辞来了!!”
她吓得手上一个激灵,还来不及将所有的东西都收好,霍权辞便已经带着人闯了进来,她连躲藏都来不及。
他来的如此快,根本让人招架不住。
霍权辞一眼便看到了脸上化着妆的她,嘴角嘲讽的勾了勾,“你想把自己化妆成男人么?时婳,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时婳的手上抖了一下,很淡定的将所有东西都放下,一步一步的卸妆。
既然没用,何必折腾。
“为什么要跑?”
他淡淡的问出这句,眼里划过一抹受伤。
时婳差点儿被气笑了,这个人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不清楚么?
他现在居然质问她为什么要跑,如此的自然,仿佛在大火里丢下她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她原本不生气,可是听到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火气瞬间便上来了。
“为什么要跑,霍总你难道不清楚么?”
霍权辞眯眼,他清楚什么?他刚从国外回来,就听说她回乡下了,他让人去查,却发现她根本没有上车。
她这是在故意躲着他,他明白的。
他上前,将她抓了过来,稳稳搂在怀里,“回去再说。”
时婳咬牙,看到戚焰和他又要对上,害怕戚焰也牵扯进来,连忙开口,“戚焰,抱歉,麻烦你了。”
戚焰原本想说的话瞬间噎在喉咙里,他惨淡的笑笑,“没事,小花儿,你要是在他的身边过的不幸福,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霍权辞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强势的将时婳抱着,直接出了庄园。
时婳一直忍着没有挣扎,直到彻底离开了戚焰的视线,她才挣扎起来,“放开我!!”
霍权辞将她塞进汽车里,眉眼满是戾气,“时婳,我还没发火,你这是要先发制人?”
时婳的双手被她反剪着,气得眼眶都红了,可她没有妥协,“霍权辞,你给我放开!”
霍权辞却假装没听到,将她搂住,掐住了她的下巴。
“我让你在家好好待着,你却偷偷跑来这里,还和这个一直觊觎着你的男人见面,时婳,我没那么大的气度,我现在不生气,不代表待会儿不生气,趁着回家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我找好说辞,不然......”
他的话还没说话,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啪!”
这一声让前面的童航都愣住了,他连忙将隔板放了下来,踩了油门。
霍权辞摸了摸自己的脸,眼里的戾气已经快要抑制不住。
时婳冷笑,“你是不是以为我失忆了?霍权辞,你这副没事人的样子,真的让我挺恶心的。”
她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了男人蛮横的力道,他几乎是不管不顾的撕着她的衣服。
时婳的眼里闪了闪,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就朝他刺了过去。
这一刀没有任何留情,直接刺向他的心脏。
霍权辞的手挡了一下,整个手掌都被刺穿。
他却感觉不到疼,因为心里的疼已经大过了一切。
她竟是想要他的命,没有人比她更心狠。
第250章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了匕首,大概是早就想这么做了。
刀入骨肉的声音占据了整个车厢,时婳连忙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霍权辞垂着眼睛,看着已经刺穿了整个手掌的匕首。
她前不久才说过,若是他因为她而死,她绝对不会独活。
可是转眼,她却是要他的命。
她的嘴里,什么时候才能说出几句真话?
他突然觉得鼻尖有些发酸,也不管这匕首会不会伤到手掌里的血管,直接蛮横的将它拔了出来。
他的手掌流了很多血,滴滴答答的汇聚在座椅上。
时婳的脸色已经白了,强忍着没去看那一幕,又往边上靠了靠。
霍权辞看到她这副样子,嘴角淡淡的勾了勾,打开车窗,将匕首扔了出去。
外面的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吹得他脸疼。
他没管手上的伤口,而是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息。
然而他越是这么冷静,时婳就越是忌惮,因为这个时候的霍权辞才是最难以捉摸的。
汽车在郊外停下,那里已经等着一辆直升机了。
霍权辞下车,回头看了一眼时婳,“婳儿,下来吧。”
他的语气很平静,明明手上还在滴血,却没有任何恼怒的样子。
时婳的心脏瑟缩了一下,没有下去。
霍权辞笑了笑,重新上车,将车门和车窗都关紧。
时婳更是往后退,满眼警惕,“你要干什么?”
霍权辞没理她,从一旁拿过了医药箱,用绷带将手上的血口随便缠了两下。
时婳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彻底咽下去,手腕就被男人抓住,接着便被压到了座椅上。
“婳儿,你没有给我这一刀之前,我想听你解释,但现在,什么解释都没有必要了,你这女人的嘴里,从来吐不出一句真话。”
他微微扬头,露出喉结,将领带扯下,把她的双手绑紧。
“霍权辞,你!!”
“唔唔唔!!”
时婳还没来及说完,就被他堵住了,他说不想听她解释,所以动作也是发了狠的。
他强势的箍着她的腰,根本不顾她的反抗。
他的热情就像是爆发的火山,她没法招架,沉浮,翻转,如同失去了航向的船只。
褪去了高冷皮囊的霍权辞,内里就和一个疯子没有区别。
时婳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小声的啜泣着,嘴里也满是血腥味儿。
霍权辞停下,就在她以为他会微微怜惜她的时候,他的动作越发疯狂。
时婳觉得自己被海浪掀翻了,缓缓沉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在快要窒息的时候,一双手又将她捞了出去,一轮接着一轮。
她已经眩晕,下意识的挣扎。
可是手上的领带绑得太紧,霍权辞打的结很有技巧,她越是想要挣脱,这个结就收得越紧。
领带的布料又十分顺滑,压根不会磨伤她的手腕,所以他才如此不管不顾。
这里是郊外,周围都是霍权辞的人,大家看到晃动的汽车,哪里敢上前打扰,纷纷眼观鼻,鼻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