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仙法大会,几乎所有门派都会派出自家最精锐的弟子,进行战斗,以此作为结果来解决一些恩怨,试探对家的战斗力,甚至决定势力范围。”
“我家那个徒弟一直被排挤,就是因为他从没有去参加过仙法大会,所以没人真正见识过他的可怕程度,所以才谣言四起吧!”
从这方面来说,东海其实是对南宫沁最“友善”的阵营了。
因为他们,尤其是龙族之前被才是金丹期的南宫沁揍过!虽然说那时候的南宫沁战斗力远远不到现在的程度,但足以用几次电磁炮,就可以让他们听话了。
但其他的门派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长华派和仙踪派倒是例外,因为这两个二五仔本身就是敌视正道盟的,所以明里暗里不用揍就直接送上来了。
六欲真人不知道幕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他凭借着对修仙界的了解,很容易就解开了瑧言最近的疑惑。
“不过这一次,白鹿山不能不去了,就冲着你对天空那一击,仙法大会也必然会发出‘金函’,收到‘金函’者必须参加仙法大会,不然视作和妖魔同一阵营!”
“……”
“另外,其他门派也应该就在等着这次仙法大会,”六欲真人正色道,“是确认南宫沁拥有足够的实力,与你们结盟,还是戳穿你们纸老虎的真面目,把你们当做妖魔围剿,夺取空中渡口的制作方法——他们就准备看这一次了!”
听到这里,瑧言也明白过来了。
“呵,难怪都说交货是仙法大会以后,原来他们是这样打算的吗?”瑧言冷笑道,“这么说,这个仙法大会,我是非参加不可了?”
“除非你们要被当做妖魔围剿!”六欲道。
瑧言呵呵笑了两声。
他现在回忆自己的穿越历程,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才拿到“系统”的时候,没有脑子一热,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就从南宫沁这边跑走了。
这个修仙界,真的让人没有拯救的欲望啊!
不过,如果只想着溜走,不去把这些烂摊子建设好的话,哪个世界似乎都一样糟糕。
会这样想的自己,也许从来都是劳碌命。
瑧言叹了口气,却古怪的看向了六欲真人:
“那么,六欲‘老师’,你的意思呢?”
“唉?”
“你来告诉我这个,不会是想说,反正都会被当做妖魔围剿,不如将婚礼等到仙法大会以后举办吗?”瑧言问道。
“你这孩子真是……”怎么就明白过来了呢!
六欲真人抽了抽脸皮,干笑道:“也不至于那么糟糕!毕竟我家徒弟……南宫仙人的实力,你是很清楚的!他既然可以拦住妖魔入侵,也可以从仙法大会赢得胜利吧!那时候,就没有敢对你们说三道四了!”
就算有人说三道四,激怒南宫沁的也是别人,不是自己!
到了那个时候,就没他六欲什么事了!
六欲真人盘算道。
“而且,我看您……好像也没有做好婚礼的准备,那么推迟一些不好吗?”六欲对瑧言笑道。
当然好……个鬼啊!
瑧言一点都不怀疑祖宗会取得那个仙法大会的最后胜利!
问题是,现在举办婚礼的话,顶多白鹿山知道,就算传得远一点,也就是正道盟一些人说些闲话,但如果真的在仙法大会后公布这件事,就是整个天下都知道了!
瑧言想想都冒冷汗。
“但是,你说什么‘金函’也是猜测而已,”瑧言道,“没有证据说明他们一定会邀请祖宗参加不是吗?”
“不,您不了解,这次一定……”
六欲真人想要保证什么,但没等他话说完,就看见优昙祖师走了过来:
“少主,正道盟送来了金函,邀请白鹿山参加仙法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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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章
仙法大会的金函曾经是一种荣耀。
在更加上古的时候, 人们对这个世界还没有了解,也没有将修为具体分成那么多明确的步骤,更不确定怎么才可以飞升的那个时代, 仙法大会的金函只发给让修仙界确实得到进步的存在, 比如说发现了有史以来最大秘境的修士, 比如研究出了更便捷修行方法的修士, 比如说发明了普及性极高的法器的修士。
因此“仅仅是”大乘期或者渡劫期,是没有资格得到金函邀请的。
当然,这样的仙法大会几乎不会进行战斗。
即使偶尔有类似战斗的情况出现,都是为了演示新法器或者仙法的效果而已,当年的修士们更乐意坐下来讨论他们在修行上有什么新发现,或者发明了什么新东西。
自然也不会有擂台那么奇怪的存在。
而金函的发函规则发生变化, 是恰逢仙魔大战中的那次仙法大会。
当时整个修仙界的局势都很危急, 真仙和妖魔打成一团, 异兽灵族几乎都发了疯似的不分阵营袭击,几乎所有的土地都在发生战争, 不少本土门派遭到了重创, 一大堆上古门派就此陨落,从此失去了传承。
在这种情况下, 召开仙法大会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于是当年的修仙界决定停办那一届的仙法大会,但这个信息传开以后, “真仙”却主动要求承办了这次仙法大会,并且准备借此给门派和修士进行排名。
当时的修仙者并不是完全没注意到“真仙”的恶意。
有不少修士认为修行不是纯粹的战斗,将仙法大会改成“比武大会”实在是有辱斯文!
但明显想要知道自己战斗力排行的人更多些。
即使已经开始修仙, 修士们果然还是拒绝名誉的诱惑。
结果那届仙法大会是参加者最多的盛会,几乎每个修士都想要确认自己在修仙界排在什么层级,而练气筑基金丹之类本来只是单纯的修行境界的词语,也在那次仙法大会后,变成了战斗力的衡量标准之一。
不过,这都比不上“真仙”发出的一张金函。
那张金函发给了当时天下的最强者。
——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已经没有人记得了!但在当时,他无疑是最强大的存在!出现在战场上就是可以左右战局的人形兵器!这个人因此得到了许多修士和百姓的敬仰,人们都认为在这次仙魔大战后,他会成为修仙界的首领。
甚至连“真仙”们都对这位强者非常客气。
“我们当然确信这位大人是这个位面最强的!所以才需要一个合理的场合,给他戴上皇冠,不是吗?”“真仙”似乎毫无恶意的说道。
为了这一点,“真仙”甚至设置了一个“指点赛”,表示仙法大会的前三名,才可以参加指点赛,让最强者“指点”仙法!
那位强者并没有怀疑。
他参加了那次仙法大会,然后参加了那场比赛。
惨败。
当日仙法大会的第一名不过是无名氏,却轻易的打败了那位强者,甚至因为怜悯,才留下了他的一条命。
人们无法相信这种结果——或者,他们不是无法相信,只是想要证明自己被那位强者更强而已,接着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向曾经的强者发出了挑战。
而那位强者也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一一接受了下来——
“那么,结果呢?”梓染问道。
“可以想象的吧?”双胞胎之一回答道,“他全输了!”
“那位强者因此心魔入体,在仙法大会上堕入魔道,被‘真仙’击杀,”另一个双胞胎说道,“仙魔大战中的修士们就因此失去了他们的首领。”
“你们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吗?”双胞胎异口同声的问道,“虽然最后那位强者身败名裂,但遗臭万年也是名气的一种!我们以为至少有这种的故事传下来的。”
梓染和云镜对看了一眼。
“很遗憾!没有!”梓染确定的说道。
梓染重生两世,还是修仙世家的大小姐,属于修士中的‘贵族’阵营,一些散仙不知道的内幕消息对梓染几乎不设防,因此梓染对修仙界的各种八卦不能说全部都知道,但大事件是从幼年就开始学习的。
其中决定了仙门排名和修士排名的仙法大会是重中之重。
甚至对于梓家这种修仙世家来说,仙门大会上各种门派的表现,直接关系到每家的弟子会在之后的仙门大选中拜入哪一家门派,所以梓染也从小将仙法大会的各种消息当作了必修课来学习。
但她从来不知道,关于“指点赛”还曾经有这样充满猫腻的故事。
“现在的‘指点赛’只是形式而已,”梓染说道,“每年都固定几个满脸皱纹的老爷爷,因为他们岁数太大了,看起来完全没有飞升希望倒像是随时可能坐化的样子,根本就是辈分上占优势,所以我们根本搞不清楚他们是哪一家的前辈,而这些前辈也就给第一名颁奖而已,点评更像是任务,所以我们几乎会忽略掉这个环节。”
“这跟取消了指点赛差不多吧?”双胞胎冷笑道。
“差不多!”梓染想了想,又补充道,“事实上,关于仙魔大战的情报也非常少……不过最近我仔细想了想,上万年对于我这种没什么用的修士来说好像很长久,但对于那种修为很高的前辈来说,只是两辈人吧!大门派不至于失了传承才是,怎么搞得各种好像都是传说一样,这确实挺奇怪的。”
“……”
双胞胎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在物理意义上早就死了,现在在这里的连鬼魂都算不上,只是某种投影而已——像是之前,梓染的梦境被污染侵蚀了,只要梓染得救,那么梓染再做一个梦,他们就会出现,已经和现实没有太大关系,属于其他维度的存在了——他们自然无法对梓染说出的话做出评论。
不过云镜看了看他们,好奇的问道:“但和我们不一样,两位前辈和那位强者是同辈人吧?你们也觉得那个强者是个纸老虎吗?还是说,你们其实就是那个强者本人——毕竟,下场都差不多的感觉。”
“……哇,你突然剧透了不得了的事啊!”双胞胎之一惊叫道。
“我们的下场那么惨的吗?”双胞胎之二叫道。
云镜心虚的看了看梓染:“你没告诉他们吗?”
“那种事,不好说的吧?”梓染蹙眉道。
是啊!要怎么说呢?
其实你们变成了真仙用来发电的肉块?最后还被我们老师的祖宗烧焦了?
这听起来像是人话吗?
梓染自然说不出口!
好在双胞胎倒是很看得开,他们没有追问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反正问了也没什么用处——只互相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果然失败了吗?”
“难怪这两个孩子对血狱一无所知的样子。”
“不过,你们两个还想要跟失败者学习传承,到底是什么毛病?”双胞胎异口同声问道。
“因为,我们也和‘真仙’对上了!”梓染说道。
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必要再隐瞒自己这边的事情,就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所以,我们仙踪派已经是少部分掌握了真相的存在了,”梓染道,“我觉得,前辈们对于‘真仙’的经验未必没有用处。”
“不如说,两位前辈就是在同时代,也注意到事情不对了不是吗?”云镜说道,“否则,你们不会用那种口气提起那位‘强者’!”
双胞胎听这两个女孩这么说,倒是有几分欣慰。
“哼哼,你们倒是很有眼光呢!”
“有人这样想,就说明我们之前做的事情没有彻底白费!倒也不是完全的失败呢!”
“不如说,那些‘真仙’搞不好会干同样的事呢?!你们说的那个……南宫仙人,不觉得很像是我们那个时代的那位强者阁下吗?”
梓染紧张道:“不会吧?”
“必须告诉瑧言小先生才行!”云镜说道。
“你们先别急!”双胞胎制止她们说;“离你们最近的仙法大会,还有多久?”
“四……五年吧?”梓染说道。
瑧言在听到这个时间点的时候,其实非常想要吐槽。
四五年对于凡人来说,虽然说不上很长,但其实也不算太短了。
可是对于修仙界的人们来说,却近在眼前。
“这不是没多少时间了吗?”双胞胎之一道,“你们现在告诉他们也没有用!不过你们既然缔结了契约,那么已经拥有足够的力量了,现在我们再将我们功法中最重要的部分教给你们——也许可以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
“就是可能要让你们‘睡’得时间长些了!”另一个双胞胎补充道。
“那倒是无所谓,不过,血狱的继承和仙法大会有关吗?”梓染惊讶道。
“否则我们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双胞胎道:“虽然我们不至于是那个倒霉鬼,但确实参与了那次仙法大会,索性我们的传承和他们所动的手脚竟然是同源的存在,所以我们看穿了他们的阴谋,也是为了避免仙踪派落入相同的局面,我们不得不和妖魔配合,制造了血狱,他们大概不会知道,这个监牢是仙踪派保命的存在吧!”
“连仙踪派本门都不知道了。”云镜嘀咕道。
梓染用力拉了她一下,对双胞胎苦笑道:“那么这个伟大的传承到底是什么呢?”
“你都体验过一次,还没发现吗?”双胞胎却奇怪的说道。
“体验?”
“对啊,我们的传承是——”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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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三章
瑧言并不知道自家学生至今沉睡没醒的原因, 他也在烦恼金函的事。
金函虽然叫做“函”,但其实并不是信件。
它的外形是一只巨大的三脚金乌,金灿灿的落在了“琉璃塔”的楼顶上, 即使大白天仰头看过去, 也像是一盏明亮的电灯泡。
“这不过是千鹤楼的叠纸罢了!”朱厌一脸看不上, “三足乌早就绝种了!”
不过同样作为凶兽, 它语气中不免透露出了对三足金乌的心虚。
凶兽之中也存在等级,就像是狙如对朱厌毕恭毕敬一样,朱厌的级别显然要比三足金乌低很多倍。
朱厌也就敢在三足乌不在的场合打打嘴炮而已。
梅社的女修听着就不太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