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62章(1 / 2)

虽然他们之中最大的才14岁,但个个都是人精了,对于眼前这一幕自然不敢多看,冲华瞿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后,就乖乖的站在那里,等着华瞿的开口。

他们自然是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这次会面的,毕竟若是在这次会面中,能够让四爷另眼相看,他们或许,也能够和他现在怀中的孩子一样,被四爷这样特别对待呢?那简直是想一想,就让人无法不激动的事。

而心有这种想法的孩子,不止一个。

因为华瞿,他们不再是孤儿,他们已经是华家的人,完完属于华家,自然对于最高领头人怀有无比特别的情绪,也许是崇拜,也许是敬爱,总而言之,相当于给了他们再生机会的华瞿,对他们而言的意义之特殊,是完和一般人不一样的。

所以对于能够受到华瞿特殊对待的郗,或多或少,心里会有一些别样的情绪,区别只在于多和少罢了。

华瞿随意的问了一些问题,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怀中的郗身上,郗只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他便轻皱了一下眉头,结束了这次的检查,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几个孩子出去时,隐约还能听到华瞿和方才和他们说话时完不同的温和声线:昨晚又没睡好?再叫医生来看看...

郗似乎感觉到有如针刺一般的目光,刺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抬眼看去,却只看到门缓缓关上,刚刚那些孩子的身影已经被门完遮掩。

自然也就无从得知,那并不友善,甚至带着极深嫉妒的恶意目光,究竟来自谁了。

华瞿见郗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而是看着门口的方向,便循着他的目光,一起落在了门那边,脸上温和褪去,转而是一片漠然的阴郁。

他手轻抚着郗的背,带着安抚的意味,声音平静且危险:别担心,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你。

谁若是不安分地妄想伤害这个孩子,哪怕只是想法,他都会让他后悔产生这种想法。

华瞿从来不是个良善之人,他自己也不觉得自己做的了良善的人。

郗听罢,并没说话,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也是这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让华瞿眼中出现的危险色彩逐渐淡去消失,转而变成淡淡的笑意。

他将郗抱紧,微微低下头,极为疼爱地吻了吻郗光洁的额头上,轻声叹息:年纪不大,总像个小老头似的叹气干嘛。略微低沉地声音里,带着分明的笑意。

华瞿想,这孩子,简直可爱得想让他亲多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 郗:不好意思,请问你说谁是小老头?

晚一点还有一更,两三点吧,笔芯~

第95章

因为华瞿说自己像个小老头,郗半晌没说话,连带对华瞿亲吻自己额头的这种亲密行为都没有以往那么在意了。

他就只是叹了个气,这个人到底整天脑补了些什么?

深觉无奈的郗动了动身子,示意华瞿把自己放下去。

他现在非常希望自己能够快点长大,这样华瞿就不能再把他总是这样抱来抱去,把他当成一个婴儿那样对待了。

不过说真的,他这个身体已经十一岁了,就算看上去比同龄人要小一点,但也过了被人这样抱来抱去的年龄,毕竟他又不是不会走路。

然而郗知道,这些话对于华瞿来说,是没有用的。

华瞿这个人,在固执己见这一点上,任性程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似乎只要他想做的,就没有人能拦着,不过事实上以他的地位,也确实没有人能拦着他想做什么。

华瞿见郗不乐意给自己抱着自己,多少清楚自己方才的调笑让小祖宗似乎不太开心了,于是顺从他的意思,把他放下,不过却跟着一句:还是太轻了。

虽然养的比刚来的时候好很多,但华瞿还是觉得郗太轻了。

华瞿还想继续开口,喉间却一阵痒意,他抬手捂唇,忍不住咳了好几下。

他停下,就看到郗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郗犹豫了下,还是道:您感冒了吗?叫医生来看看吧。早上吃饭时他就见这人咳了几次,不过他自己似乎并不太在意的样子。

华瞿愣了愣,反应过来这是面前的孩子在关心自己,唇角一勾,刚咳过,声音有些沙哑:那我们郗,亲亲爸爸,爸爸就喊医生来看。

郗无言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又低声咳了几下,走过去,微微踮起脚。

华瞿又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脸下意识的低下去,便感觉到脸颊旁那柔软微凉的一贴。

等他彻底回过神,还有些不能够确定,眼睛看着面前郗的小脸。

刚刚,是他家平日里半点不愿意主动亲近人的小祖宗,亲了他的脸吗?而且,还是因为关心他感冒?

意识到这一点,华瞿这时候的感觉简直难以用语言来描述清楚,但他能够感觉到,心里那道细微的裂痕,似乎因此,又扩大了几分。

华瞿看着郗依旧淡定的小脸,忍不住失笑。

以前的自己,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果然这孩子,就是上天送来专门克制他的。

华瞿不大喜欢看医生,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感冒,也没有打算让人来看看,早上管家小心翼翼的提了一次,还被华瞿给漠视了。但是现在么....既然自家小祖宗都发话了,他岂有不听的办法?

看个医生,吃点药,换自家这位的一个脸颊吻,华瞿觉得自己很赚了。

华家的私人医生过来时,就见日理万机的华四爷坐在书房沙发上,手扶在沙发边,扳指无意识地轻扣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地笑意。

整个人看上去,和以前很不一样。具体来说,就好像,有了人气儿似的,让人惊讶的不行。

不过这种想法,他也只敢在心里闪现一下,面上自然是半分不敢外露的。

给华瞿看了下,医生道:四爷,只是有点小感冒,我开点药就好了。

华瞿点了点头,抬起目光道:去给那孩子看看,他昨晚又没睡好。

虽然扣着沙发的动作依旧漫不经心,但那眼神分明透露出一个意思:又没睡好,你这医生每次都看了什么?

被华瞿这样看着,医生的汗都忍不住开始冒了冒:不瞒四爷说,小主子这睡不好,主要还是心理方面的问题,药物调理效果不大。

华瞿听的不顺耳,冷声道:什么叫心理方面的问题?

医生知道这话引起了华瞿的不满,这就和你指着别人父母说他家孩子心理有问题似的,搁谁谁也不乐意,更何况现在已经以父亲自居的华四爷,那位小主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只高不低,自己这样说,华四爷能高兴才有鬼。

可医生也苦,他说的毕竟是事实,于是他硬着头皮继续道:小主子大概是受过什么太大的创伤刺激,所以才导致这样。

华瞿眯了眯眼,似乎在考量医生说的话到底有几分价值。

半晌,他才道:我知道了。摆摆手,示意医生下去。

等医生走后,华瞿看着窗外,目光幽长。

他自然清楚,郗的创伤从何而来,双亲被害,又是从火海死里逃生,那孩子嘴上不说面上不显,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坚强冷淡的的活像块儿石头,但也只有睡着了,才会这样显出他远不如平日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在意。

华瞿能够去宠他,给他更好的一切,可是华瞿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去修复好,双亲被害身亡这些事,带给他的那些疮疤。

或许更糟糕的是,他用一生也没办法去修复这种刻在那孩子心上的,记忆里的伤了。

他甚至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些微的畏惧,他不敢在那孩子面前,提及那一段过于惨痛的经历,怕一碰,就会让那孩子痛一次。

就算那孩子足够坚强,隐忍,完不会哭,他也不希望他憋在心里去疼,光是想一想,华瞿就不能够忍受那种可能性。

他和那孩子同床的几次经历里,就能够感觉到,那孩子总是在做着不好梦的,以至于发出急促的喘息,像是一种隐忍却微弱的求救方式:想要谁能够抓住他在梦中下沉的手,将他从梦里解脱出来。

面对这样的郗,华瞿心里会有一种细密的疼痛出现。像是有针扎似的,一下一下,没有规律地,扎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