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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听完席念之颓废的话, 长麽麽眼含泪水,老奴的哥儿受罪了呀。
头顶传来麽麽心疼的话, 席念之突然觉得心里委屈又悲伤, 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麽麽。
听着怀里哥儿的唔咽声,长麽麽的心就如同针扎一样绞痛。
长麽麽是席念之阿姆林氏的陪嫁麽麽, 从小就伺候林氏长大,一辈子都没有成亲一直在林氏身边伺候, 后来有帮林氏照顾几个孩子, 林氏身为国公府当家主君,常有各种应酬,在席念之兄弟三人的成长中, 长麽麽陪伴的时间可比林氏这个阿姆的多,特别是席念之,说句逾越的话, 长麽麽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儿在一般。
长麽麽手指缓缓的抚摸着席念之的头顶, 无声的流着泪听着怀里的唔咽声, 等大概一刻左右, 长麽麽摸了摸脸颊上的眼泪。
哥儿,别哭了, 哭一阵发泄发泄就够了,再哭下去等会眼睛就肿了,还怎么见人。
席念之哽咽着:这院子里就我们几人,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长麽麽笑了笑, 语气带有打趣道:万一陈院长过来了呢?
席念之哭声停顿,从长麽麽腿上坐了起来,一边粗鲁的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嘀咕着:今天下午学生归院,他才没有空过来呢。
看着他粗鲁的有手背擦着眼泪,脸颊被擦的满是红印,长麽麽无奈的从怀里取出手帕,心疼道:哥儿家家的,不能这么粗鲁,我们哥儿的皮肤本就好,你这么粗鲁的擦,脸都起印了。
席念之感受着脸颊上长麽麽动作的温柔,闭上眼随麽麽慢慢擦拭。
就在这时,麽麽突然问出了一个对席念之来说犹如炸雷般的问题,哥儿,你是不是喜欢陈院长?
席念之神情一震,眼睛立即睁开看着长麽麽,长麽麽却好似没有发现他的反映,反而还是一脸和蔼的给他擦拭着脸颊,好像对于之前问出来的问题无关紧要一样。
麽麽。席念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长麽麽认真的把席念之的脸颊擦拭干净后,收起手帕,直视着席念之,认真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个问题没有什么难的。
席念之苦笑着,可是麽麽,喜欢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为何没有结果?长麽麽反问道,是他不喜欢你?这明显不可能,从他得到的调查里,这陈院长明显是喜欢自家哥儿的。
席念之皱眉叹息,这两人成亲,视为结两姓之好,延绵子嗣传承,可我亦不能传承子嗣,而以我的性子更是不愿我夫君娶小纳妾,麽麽,您说这样一来,那还是结两姓之好,断人子嗣,这仇简直是不共戴天,别说我一国公府少君,就是皇家的少君,不能为夫君延绵子嗣,还不是要给郡马娶小纳妾。
长麽麽却不赞同席念之的这番话,我的哥儿哟,你这是迷障了呀。
麽麽这话何意?席念之不解。
长麽麽:哥儿说这两人成亲,视为结两姓之好,延绵子嗣传承这话的确是如此,又说就是皇家少君,不能为夫君延绵子嗣,还不是要给郡马娶小纳妾,这话麽麽也赞同,可是哥儿你可知晓你与他们的不同?
席念之摇头,长麽麽虚空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刚到:哥儿你与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娘家世大,不说你国公府少君身份,还有你江阴第一皇商的外家,就说你被先皇亲封为少郡殿下,有封地有食邑,除了这些外,哥儿还有个最重要的就是有疼爱你的祖母父亲阿姆和两位兄长,你在夫家受了委屈,哥儿的父母兄长会为你出头撑腰。
哥儿说皇家少君会为郡马纳小,可你有看明白是那些皇少君,你看当初的四皇少君,他上有先皇后和先太子的疼爱,再加上外家得势,就算他当时只为郡马生下一位少君,可郡马也不敢说纳小的话出来。
而那些敢纳小的郡马驸马们,哪一个不是因为公主皇少君们被得宠,身后没有得宠的母妃,也没有得势的外家,又不受先皇的宠爱,皇少君们虽然出嫁时,会被封为少郡殿下,可是这只是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头,有的甚至连个自个少郡府都没有,所以他们没有底气,郡马要说纳妾,他们只能给郡马纳妾。
可是哥儿你不一样,你有封地食邑,京里虽没有你的单独少郡府邸,可是当初先皇有下了圣旨,如果您愿意,可让工部在你的封地云州为您建少郡府邸。
所以哥儿呀,你是真的迷障了呀,以你的身份,何须把自己看的这么太卑微,京里的那些世家少君哪一个不羡慕你呀。
长麽麽说完这些,席念之惊讶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不可能,京里的那些世家少君都嫌弃我,说我生不出孩子,就是那些世家主母主君也都说看在我国公府的面子上,把我娶回家供着而已。
麽麽听完席念之嘴里后面那句话,眼神一眯,他就说自家哥儿为何会陷入自卑中,还以为只是因为陷入了感情后的原因,原来不止如此,还有其他的原因,看来那些夫人主君们真是当我国公府好欺负是吧!
难怪哥儿不远再京里待着,老是往外跑,看来你就是那些长舌的说话让哥儿知晓了难过。
长麽麽心绪碾转一番后,定下心神不让席念之看出一毫的情绪中的气愤,笑着安慰道:那是因为他们都嫉妒你。
席念之诧异:嫉妒我?他有什么好嫉妒的。
我们国公府世大,哥儿备受家人宠爱,就是先皇也疼爱哥儿的紧,再加上你小小年纪又被封为少郡,如果只是一个名头也还好,可你是有封地的,京里就是那些皇子们见到你都要陪个笑脸不敢轻易得罪你得罪我国公府,京里的那些世家大臣主母主君都是靠丈夫维持身份,有些夫人是熬了一辈子才被夫君或是儿子请封,所以他们才会羡慕你甚至是嫉妒你。
那些大臣家里的公子娶了哥儿回府,他们做婆姆的没有封好,说不得见你还得向你行礼,可他们又想攀上我国公府的势力,但又心中嫉妒你,故此才敢在背后抓着你子嗣困难这一点来胡说。
席念之听了麽麽这一番话,心里大受震撼,他真的是被自己作茧自缚了。
是呀,自己跟他们不一样,最大的区别于就是自己父母兄长真心疼爱自己,不会为了前程把自己抛出去,而且他还有封地,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他也没有后顾之忧,更别说以后侄子们不敢忘了自己。
想想自己之前哪怕因为身体原因,也根本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可如今为何变成以往自己最看不上的样子。